“娘子,你说岳父大人看到我们现在的模样,会不会一脚把我踹飞啊。”
二人在这充满泥泞的乡间小道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虽蓬头垢面,却别有一番欢乐。
“哼,还敢贫嘴,我父亲要是看见你这模样,还能让你娶我,想得美。”赵灵儿傲娇地扬起脑袋,哼哼着不满。
“呵呵。”江哲也不搭话,全身重量完全靠在对方身上,虽仍然还未逃离险境,却不感到难过。
在这漆黑的夜色下,远远地听到一阵马蹄奔驰的声音,在江哲下车的位置稍作停顿,而后又沿着车辙的方向追了过去,渐行渐远。
二人相视一笑,心里的紧张去掉大半。
就这样,二人扮作乡野夫妻,沿途路过一些村镇,也进去逛上一会儿,顺便补给一些干粮,也打听一下追兵的消息。
就这样一路步行,在穿过了五个小的城镇后,方才听到了追兵返回的消息。
“好了,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可以换乘车马了。”
“是吗?”赵灵儿的语气有些失落,这些日子远离了战争,远离了纷乱,二人似乎真的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乡村夫妻般的生活。
“好啦,”江哲轻轻地刮了刮对方的秀鼻,语气有些溺爱,“以后我会明媒正娶你的,不比假扮夫妻要好得多吗?”
“哼,谁要嫁给你。”赵灵儿将头转过一边,内心却升起一丝甜蜜之感。
在一个小城镇内换上了马车,二人朝着三圣城的方向一路疾行。
在经过小半个月的赶路,终于来到了距离三圣城最近的一座城池。
“过了这里,便是三圣城的地界了。”赵灵儿开心地说着,这一路的奔波对她这种大家闺秀来说别有一种新奇感。
二人越过城门,就要直接奔赴距离此地不远的三圣城。
就在越过一处缓坡时,骤变突生。
一队人马自缓坡后缓缓走出,来人竟是江哲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江公子,这一路可让我好找啊。”熊灿礼感慨着说道,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竟然折腾了自己小半个月的时间,记得当时孙立带着空无一人的马车回来复命时,自己差点控制不住自小练就的修养大骂出声。
还好留了个心眼,在这必经之路上等着对方,才没有功亏一篑。
“江公子,未免夜长梦多,我这就送你上路吧。”
一群久经训练的甲士朝着马车缓缓围了上来,就欲将江哲斩杀于此。
这下咋办?
江哲的头脑飞速转动着,细数周身,竟是没有了任何对敌的底牌。
“想要杀他,先过我这关。”赵灵儿抽出宝剑立于车身前侧,眼中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赵姑娘,不用担心,我是不会对你动手的,还请你行个方便。”说罢,眼神示意手下人先将其制服。
“哦,还有那位叫福伯的老人家,我也没有难为他,让他逃出去了,不然的话,赵姑娘你应该知道,在青竹城,他是走不出去的。”
闻听此言,赵灵儿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只是脚步仍然没有丝毫挪动,严阵以待地立于原地。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憨厚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一位身着红袍的男子笑呵呵地靠了过来,手中折扇轻摇,风骚感十足。
“这位兄台,我劝你少管闲事。”熊灿礼皮笑肉不笑地迎了过去,在这靠近三圣城的地方,他并不想多生事端。
“张二哥,快来救我,这帮人想对你未来妹夫不利。”看见来人样貌,赵灵儿大喜出声,只是这称呼却让江哲为之一愣。
姓张?莫非是张飞之子?
“嘿嘿,我家小妹说的可是真的?”红衣男子仍是一脸笑意,只是合拢的羽扇表明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兄台别听赵姑娘瞎说,他们二人并未成亲。”熊灿礼有些失色,眼前之人似乎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哼,还敢狡辩,我看你是想试试我张苞的长矛是否锋利咯。”
话音刚落,红衣男子手中的羽扇唰的一声变作了散发着凛冽寒气的丈八长矛。
“兄台,我可是熊侣之子,我父是南疆之主,与孙家可是有着不菲的联系的。”熊灿礼瞧着对方的一副凶相,只得搬出了后台,只是却没有收到好的效果。
“哼,什么南疆之主、孙家姻亲,你张爷爷岂是吓大的?”对方不说还好,一说更激起了张苞的怨气。
对于这孙家之人,自父亲张飞以下,向来好感平平。
张苞战意高涨,全身灵力激荡,根本懒得再听对方做口舌之争,旋即一矛爆射而出。
“要打便打,休要废话。”
眼见刚刚还一脸憨厚之色的张苞,转眼间却化作了一只人形暴龙,手持丈八蛇矛在敌阵之中横冲直撞,掀起一阵阵的断臂残肢,江哲不由为之咋舌。
“这位张兄,好大的戾气啊,刚还以为他是一位憨厚之人呢。”
“他啊,跟张伯伯一样,平常还像个正常人,一旦战斗起来,就跟个疯子一样。”赵灵儿吐了吐舌头,紧绷着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这位张二哥,虽然战斗之时看似毫无章法,战斗嗅觉却是极强,有他在,对付通灵境以下的人,就如手到擒来。
这不,就连同为通灵境界的熊灿礼都被张苞一记横扫千军打得吐血而飞,更不用说那些更加不堪的手下了。
“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哲,这次算你好运,我们走。”熊灿礼盯着斜靠在马车内的江哲,恨恨说道,而后招呼手下撤退。
江哲看着对方仓皇离去的背影,并未答话,只是眼里却有寒光闪过。
“熊灿礼,熊侣,等我伤势好转之后,我倒要看看是谁让谁好看!不过就是一个春秋五霸之一吗,以为自己是谁?”
看着落荒而逃的一众人马,张苞眼中的炽热战意逐渐散去。
“呸,一帮孬种,我以为有多厉害呢。”
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后,收起手中的长矛,再度拿出羽扇,朝江哲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