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看什么呢？这么紧张？”
顾慎行俨然看出端倪，好奇地走过去，见苏念已经把手机关了，也不好直接拿，便坐到沙发上继续问：“怎么起这么早啊？”
“哦，昨儿睡得早。”苏念没注意她回答问题时候，把眼睛转到了别处。
顾慎行不露声色，嘴角微扬着问：“看新闻了没？流感比咱们想象的严重啊，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少出去的好。”
“恩，反正我也不出去。”苏念说话仰卧起坐两不耽误。
顾慎行看她脚控制不好有时会往上翘，干脆坐到她旁边，用手帮她按着，又问：“所以你刚才是看到新的新闻推送了？”
“啊？我，我就随便看了眼。”
“哦。”不敢对视，而且又结巴了。
这女人，一天到晚不出门，怎么心事还能那么多呢。
“早饭吃没？”
“吃了，你的早饭在桌上。”
“一会儿跟我出门吗？”
“出门？”苏念坐起，“去见蒋越吗？”她记得他们今儿有约，要见张懿。
顾慎行眉头微挑，“蒋越？恩……他说得下午，我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超市，咱们多买点东西回来囤着，没事少出去。你想跟我去见蒋越？”
苏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忙倒下继续，“不，不是，我就随口一问。”
“哦。我这次见他办正事，不吃饭，你就别去了。我办完就回来。”
“……好。”
做完，苏念打开瑜伽垫做几组拉伸的瑜伽，心里七上八下地翻着个儿。顾慎行收拾完正在饭桌那吃饭，不紧不慢，怡然自得。
余光是个好东西，顾大爷的观察能力又相当好。
客厅那一边做瑜伽，一边还不闲着动不动往他脸上瞥的苏念，心里到底想什么，他已经前后结合分析的差不多了。
昨儿苏晴儿突然登门，他在司徒鹏那屋等到花都谢了，她们还没谈完事。他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才带着司徒鹏和顾好一起过去故意打扰。
再看今儿苏念的种种反应，他又不是傻子，还能想不到苏念是受了苏晴儿的请求，正想法怎么跟他说，让他出面帮张懿一把呢。
五分钟后，顾慎行收拾了碗筷，穿好大衣，“走吧，咱们去超市。”
苏念起身，“OK！”裹上大衣就要往门口走，结果没两步就被顾慎行攥住脖领拽了回去。
“诶！诶诶诶！顾慎行你干嘛，家暴啊啊啊！”
顾慎行：“……”
“家暴个鬼，你是我祖宗，我暴谁也不敢暴你啊！”
苏念：“咳咳咳……”
“赶紧换衣服，穿个加绒的裤子。穿个运动裤就想出门，你是看流感猖獗，想去医院凑热闹啊！”顾大爷烦烦气气地吐槽：“让人家医生轻省会儿！”
苏念撇嘴，只好怏怏地去换裤子。
“苏念，你都要买什么？这个阿胶要么？这个桃胶不错，我看网上有说女人喝牛奶炖桃胶挺好的，你也喝点。”
“好。”
“苏念，你看看这豆浆来，你喝什么牌子的？还有奶。”
“豆浆永和啊，不要无蔗糖的，没味。”苏念远远应着，“不过咱们家有豆浆机，为什么要买豆浆粉？”
“有豆浆机吗？我怎么没看见过？”
“你能看见什么……眼睛太大，豆浆机都被漏没了。”
“咳……那一会儿买点豆子去，现打的好喝。牛奶呢，你这回喝什么牌子。”
“随便，纯牛奶就行。”既然是囤货……“顾慎行，奶粉和袋奶都买点吧，找日期新鲜的。”
“知道了。”
苏念一边指挥，一边往自己的推车里扔了十几包卫生棉。这是她每次来超市的标配，反正早晚都得买，也不容易过期，一个月过来买一次，实在折腾还费事，所以珍惜每次下来逛超市的机会囤这些。
顾慎行拿了几种经常看苏念喝的奶粉和袋奶，老远就看见了熟悉的坚果箱子，每次顾好上超市，都嚷嚷着要买，他是没尝出什么好吃，不过坚果好像确实挺补脑，对身体也挺好的。
“日期……都挺长的么。”购物车多了五箱子坚果，又把小车推到了别处。
苏念追上来，看到那被压在下面的几箱牛奶闲事一愣，而后又看到上面成山的坚果，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这是要搬家吗？”
“这很多吗？”顾慎行看她一眼，“我觉得还少呢，就是东西太多咱们回去一趟趟往上折腾太费劲了。等晚上我让刚子他们来再帮我弄点上去。”
苏念哭笑不得：“我真替超市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超市，主要得补补你的脑子，省得脑细胞都被小说杀没了，到最后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怎么可能呢，您顾大爷这么牛气，我忘了谁也不会忘掉你啊。”
“哦？是么，那你说说我是谁？”
苏念举手道：“顾慎行！”
顾慎行挑眉：“嗯哼。”俨然这不是他要的全部答案，在等下句。
苏念迟疑了下，脑袋里真有个答案闪过，还没开口，脸就烧了。
顾慎行咳了声，提醒她时间在流逝。
苏念也咳了声，了解顾大爷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只好快速回答道：“苏念男人。”推着推车嗖的跑了。
顾慎行看着她那略显仓皇的背影，忍俊不禁嘴角上扬，笑出了声。
是啊，苏念，你记住了我那时候跟你说得话。
顾慎行是苏念男人。所以苏念不论有什么事，都能毫无保留地跟他说。
不管什么事，只有说出来，对方才能清楚，才能了解，才能商量出最好的办法解决。
就像昨天中午她说得那些，他已经开始打算。
结账时候，收银员被他们俩惊人的采购能力吓住了。顾大爷耐性不好远近闻名，等没两秒，就对着桌面使劲敲了两下，不满地提醒：“嘿！后面那么多人等着呢！你用眼睛扫码呢？”
收银员这才恍然回神，忙一边道歉一边麻溜的工作，“一共是三千六百二十一，请问现金手机还是刷卡？”
“手机，现在谁还……咳，咳——刷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