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不幸中的万幸，苏念最后终于还是被打晕了。
也不知道浑浑噩噩昏迷了多久，反正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还是张一磊那熟悉的“大嫂！”
她艰难地睁开眼，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哎……我竟然还没死呢。”
“死什么死，大嫂，你别乱说。”张一磊不满地责备，“那些晦气话以后都别说了。大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保护好，别让那个疯子折腾死。”
苏念听他现在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声，调侃道：“现在你有所觉悟啦！白天时候但凡你能忍一忍，咱们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张一磊脸色一红，“对不起。”
“嗨，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在意了。”苏念失笑，“就算你不刺激她，她为了报复顾慎行也肯定不会让咱们好过的。反正少不了一顿打，在之前气一气她也好。咱们不能白挨啊是吧。”
虽然知道苏念这话有宽慰在里面，但也肯定是真心的不怪他，可听到心里还是觉得出不来气。
张一磊把头几乎埋到地里了，“大嫂……真的，对不起，我保证绝对不会意气用事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至于下那么重的手。”
“确实挺重的。”苏念由衷地点头，“我问你个事。”
“什么？”
“那个边玥，之前是练过什么吗？跆拳道，空手道还是别的……有两把刷子的人一出手就知道是真是假，知道有没有了。她是真的厉害。”
张一磊摇头，“不知道，以前没见她跟谁动过手。跟大哥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人敢招惹她……咳，那什么，大嫂，我说那些不是说大哥他，他……”
“哎呀，我还没说什么呢，你紧张什么。”苏念咬牙往旁边的箱子旁挪了挪，真差点被那疯女人打死了，到现在胳膊和腿还没什么知觉呢，身上也是不知道哪里是好哪里坏了，因为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浑身上下哪都不好受，牵一发都要动全身了……
还没法跟张一磊抱怨，不然没等司徒鹏他们过来，可能这小子就自己被自己内疚死了。
“大嫂，你慢点动……大嫂，你是不是被打坏了？”
苏念挑眉，“你说呢？”
张一磊再次低头了。
苏念叹气，“不知道咱们在这的事什么时候能被他们发现啊。我也是纳闷，怎么就被围攻了呢，那家伙关键时候跑哪里去了，难道丢我一个人自己逃命么？”
“哪个家伙？”张一磊狐疑，“大嫂你被抓之前是跟谁一起啊！难道是陈刚？还是老赵！靠的，他们难道危险关头扔下你一个人跑了吗！”
“哎呀呀，你冷静点，让我说句话不行么！啥都被你一个人说了，你想象力咋那么丰富呢！不是刚子，也没有老赵！他们要真在我身边，但凡有一个，我也找不到你了。”
“不是他们啊……不是，不是大嫂，他们都没在你身边，你一个人往外跑什么跑啊！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苏念嘴角抽了抽，“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现在咋说也没用，要不咱们换个话题吧。”
“换什么？对了大嫂，你出来的时候至少告诉小鹏了吧？”
“恩，他知道。”苏念点点头，“大姐也知道。”大姐他们应该没事，没事就行了。
现在美新和许城那个家伙都被解决，剩得大概只有疯子边玥。而边玥在他们这，也就是说家那边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再有什么麻烦。
这也算是一件稍微让人欣慰的事了。
苏念靠在箱子上，忍着痛偷偷地深呼吸，“磊子，你没话说了吗？”
张一磊微怔，“什么……话？”
“随便什么啊。”苏念闭上眼，幸亏这是晚上，他看不太清她身上的伤，也看不到她现在因为伤口而隐忍到变形的脸。
“总不能这么无聊的度过漫漫长夜。”
“其实大嫂你可以睡一觉。”张一磊声音明显轻了，“也能稍微养精蓄锐一下，不睡觉肯定不行。你身上还有伤……”
“你身上不也有伤么，你睡吧。”她在这里可睡不着，谁知道那个疯子什么时候还来，再突然整出什么幺蛾子，她梦中惊醒不被疼死也得被活活吓死了。
“大嫂，要是我们……”
“诶，要是咱们出去了，我可会对今儿的事秋后算账的。”苏念打断他的话直接说，“我因为你啊，这顿毒打挨的啊，真委屈。”
张一磊哭笑不得，刚才那晦气的话也不说了。
“大嫂，要不我给你讲几个笑话吧？”
“好啊。”
“有一次做手术，主刀医生在给病人消毒前，看病人的裤子还没脱掉，就跟旁边的实习医生说：‘帮我把裤子脱了。’只见实习医生走到医生背后，解开了他的裤带，顿时手术室鸦雀无声。”
苏念：“……”
“不好笑吗？当时我看到这笑话时候差点笑死，都从椅子上摔下去了。”张一磊纳闷。
“不是不好笑，就是觉得……你和顾慎行不愧是好兄弟。”连讲个笑话也能专门遇到挑出不正经的来。
张一磊嘿嘿地笑，“那我再想一个吧。”
苏念轻笑了声，“你算了，还是我来吧。”
“好啊！”
“有一次值夜班，来了个病人，口服阿司匹林后过敏，问医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医生说，确实有很少一部分人会出现这种症状，对药起反应。还特别举了个例子，说前段时间有个病人门诊给他吊奥硝唑，结果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张一磊听得认真，苏念却突然没音了。
他等了等，又等了等，见她始终没有下文，心里没来由一紧，忙道：“大嫂？”
“……”
“大嫂？大嫂你没事吧？大嫂！大嫂！”
“恩……没事……我睡着了……”
张一磊差点趴地上晕死。
“大嫂，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睡么！这也睡得太快了，说这话都能睡过去！可吓死我了！”
苏念咯咯笑了两声，才轻声道：“突然就困了，我也没得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