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晚上司徒鹏和顾慎行喝了点酒,本来顾瑾言是专门给苏念打了电话,让司徒鹏就在那里睡了。太晚不用回去来回地折腾,反正又不是在外面,她很放心。
可她放心,司徒鹏却不放心把自己媳妇一个人放在家,说什么也得回去。
苏念便让小胡载着他回去,亲自送他到家门再回来。
送走司徒鹏,顾慎行已经麻溜的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苏念看他好像要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走上去,把被子给他盖好,却没想着刚要关灯出去,就被顾慎行突然伸手攥住了胳膊,下一秒人就天翻地覆地被摔到了床上压住了。
“顾慎行!”她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
顾慎行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压着她不让她走。那么重,足足一百七十斤的大家伙,压在苏念身上,跟大山似的。
苏念深吸口气,自知推不动他,干脆没浪费力气,道:“你喝了不少,快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去公司呢。”
顾慎行哼哧了声,轻声道:“你也躺下,我抱着你睡。”
苏念心脏揪了一下,把头偏到一边,“我还不困呢。我白天在家也没事,睡了好久。”
“那你陪着我躺着。”
“我想起来看会书。”
“这么晚了不看书。”顾慎行把她的头板正,认真地看着她,好似命令一般,“那我不睡了,我陪着你,咱们聊天吧。困了就睡。”
“这么晚了?”苏念下意识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大半夜的坐起来聊天,这不是有病么。
顾慎行却很简单地点头道:“恩,聊天,就纯聊天的那种。”
苏念头皮有些发麻,好像能听到心脏的跳动,“聊天就聊天,你干嘛非得特别说明一下!”
顾慎行嘿嘿笑起来,跟个傻子似的。
翻了个身,把苏念放了,手却攥着她的,“就像咱们第一次在外面住的那次。”
苏念起身的动作一怔。
第一次……他们一起出去。是她去看小丫头,正巧他去看他哥哥。他们在墓地遇上了……那次遇上之前,她整整因为他的告白而躲了他一个礼拜。
然后他们一起去爬山了。又好巧不巧的只剩下一间房。
那天是她答应跟他在一起的那天。
她们聊了很多,聊到了很晚,单纯的聊天。最后聊得累了困了,她就躺在了他的腿上睡了过去。
一晃白云苍狗,已经多少年过去。他们的瑶瑶都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
顾慎行把她的手紧紧握着,盘腿坐在她对面,眯着眼,笑呵呵地道:“这么多年了,你成了我媳妇,结果你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好看……不对,是越来越好看了,更好看了。更有女人味了。”
苏念心里暖暖的,很久没出现这种感觉了。那种被温软包围的感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时光,那个霸道又温暖无比的少年,还在她的身边。
“顾慎行。”
“恩。”顾慎行笑笑,“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
她提了提嘴角,也笑道:“你怎么那么喜欢我?”
顾慎行看着她,忽的说:“我不喜欢你。”
“?”
“傻女人!”他下一秒就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爱你啊。”
苏念没忍住也笑了。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都不像顾慎行了。”
“啊?我难道不是每天都跟你说甜蜜的话吗?”顾慎行眨巴眨巴单纯的大眼睛,“难道你都选择性忽略了?”
苏念摇头,“那不一样。”
好吧,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对顾慎行而言,你就是他的老大。一辈子的老大。
但这件事你好像已经忘记了,或者说已经随着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而跑偏了。
你想的太多,导致已经忘记了你是顾慎行的老大的事。
他把她揽住,再次拉到怀开,轻轻拍着,“媳妇啊,咱们以后还有几十年的路得一起走呢。”
“我知道。”
“以后啊,顾好顾乙得娶媳妇,瑶瑶也有嫁人的一天。最后这个家里剩下的,还是咱们两个。你成了老太婆,我成了老头子。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啊。”
顾慎行很能掌握节奏,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比如对苏念来说,写了这么多年的小说,她已经能轻易地脑补出人们说出的美好情景,然后把自己代入进去。
果然,她听到顾慎行对未来的描述后,心情是很好的,嘴角也终于扬起来了。
“恩啊,不嫌弃你。”她笑着说,怎么可能嫌弃呢。你可是苏念这辈子唯一亲爱深爱的人了。
“那我们一起搀扶着去小区溜圈,去超市买菜,晚饭之后跟那些老头老太太一样,一起去打个太极,去跳个舞。”
“你想跟谁跳?”
“当然是跟你了。”顾慎行捏捏她的下巴,宠溺道:“除了你我还能看上别人?”
苏念失笑。
顾慎行轻轻摇着身子,像是摇篮似的,把苏念抱在怀里,“我给你唱歌啊?”
苏念抬眸看他,“你好久没唱了。”
确实好久没唱了……“那是因为你好久都没给我出场费了,我也是需要钱养活一家人啊!”
苏念扑哧一下笑了出声。
“那你可便宜点,不然我怕我花钱太多,我老公发现端倪。”她含笑着说,“我老公可是个小肚鸡肠的大醋缸,被他知道我偷着把钱花在你身上,他肯定扭断你的脖子。”
“哈哈,那你老公可留不得,你不如跟了我吧!他敢来,我就先把他的脖子扭断,把他的脑袋当球给你踢!”
苏念赶紧去堵他的嘴,“越说越不对劲,赶紧唱歌吧!”
顾慎行趁机在她的手上啄了一下,清清嗓子,唱了起来:“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地开吧,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丫……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顾慎行唱歌还是那么好听,低低沉沉的,好像深林里偶然传出的古钟声,一下一下撞进了聆听人的心里。
她便成了他最虔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