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么一道手腕那么粗的响雷就直直的劈了下来劈的苏畅清和颜禾,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苏畅清被劈的头发全部炸起来,整张脸黢黑,他张口想说些什么,结果只吐出来一团黑气,脸上的表情还十分疑惑。
颜禾看见他这个样子,实在忍俊不禁,嘴唇张张合合,多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出一句,“四师弟你加油,这雷劫扛过去就好了,自然就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苏畅清顶着一张黢黑的脸,郑重的点了点头,暗自握紧了拳头,三师姐说得对,只要他扛过去这道雷劫,他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有了见证,他的修为就会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他就可以证明自己绝不是庸才……
他说什么都要扛过这几道雷劫!
不过就是三九二十七道雷劫嘛,他相信他自己能够扛得过去的。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三师姐还在旁边看着呢。
他绝对不能表现的太赢弱……
顾沉咬着牙,一声未吭,挺直腰板直接扛下了这二十七道的雷劫。
然后。
颜禾眼睁睁的看着苏畅清嘴角挂着微笑,直直的倒了下去,嘴角还微微淌出一道血痕。
但是他历雷劫的时候至始至终嘴角都是向上的。
颜禾紧提着的心也终于松了下去,缓缓突出一口气,他们云舒宗,又多一个元婴了。
……
万剑宗。
整个宗门气氛沉沉,没有一丝欢快的气息。
也是,摊上这么个这么肆意妄为的掌门,谁开心的起来?
他们万剑宗的灵石和钱要被她挥霍完了。
那可是他们每年攒一点攒出来的积蓄啊!
就被她这么不放在眼里,她自己也是从万剑宗出来的,就应该也知道他们万剑宗有多苦,有多穷,有多不容易,怎么当上掌门就飘了吗?
就不知道他们万剑宗有多苦多穷了吗?
不对,不是当上掌门就飘了,是榜上神壕宗这棵大树之后就飘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是谁榜上神壕宗这棵大树都会飘的。
但这不是他们宽恕她的理由。
万剑宗的弟子每个心里对她都不服,他们每个都努力内卷,自力更生,多赚一些灵石和钱,就是不上交。
他们生怕有一天这个宗门垮了,都是因为她这个掌门的原因,所以还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吧。
他们将会用自己积攒的灵石和钱,将他们这个宗门好好的再培养起来。
努力内卷是因为他们想要凭自己的实力,将这个掌门噶掉,不过既然想要嘎掉她,就代表着要跟神壕宗对抗,他们目前万剑宗所有人加起来,都敌不过神壕宗一人。
虽然他们的修为境界大部分比神壕宗人高,但是,神壕宗是什么?天下第一大宗门,别的不多就是钱多,法器什么的数也数不尽,他们对上他们是半点胜誉也没有的。
所以,他们得更加努力内卷了。
……
永南峰。
永南峰的弟子从来没有这么刻苦过,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全在练剑,甚至有的弟子可以辟谷,不用吃饭,一整天都在练剑。
原因无他,他们只想早点摆脱这个掌门。
他们只想让自己快点强大起来,不想再被别人宰割了。
这种我为鱼肉,你为刀俎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他们好像都忘了一件事情。
——在地牢里面的柳黛。
魔界觉得她是个弃子,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身上花过多的心思,修真界觉得她是一个叛徒,甚至有人觉得她该死,怎么会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呢?
柳黛躺在这昏不见日的地牢里,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没有人管过她的死活,也没有人给她送过吃的,但奇迹的是她这么多天未进食一水一饭,仅仅只是瘦的脱相而已,还有一口气。
她饿的骨瘦伶仃,皮包骨,脑袋一直是浑浑噩噩的,今夕是何年?她已经不知道了,她到底是谁,她也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她想要活下去。
人真的是很奇怪啊,之前能活的时候一直想死,现在要死的时候一直想活。
等等,什么时候她想死?
她的记忆仿佛被剖开一个大洞……
她和其他几位弟子被当时的掌门派遣到魔界,当魔族卧底,打探一下魔族的情形,结果因为谁来着,他们做卧底的被发现,被打入了魔族的地牢,一直受尽屈辱,魔族的人却一直给她送饭送水,觉得他们还有用,不能这么轻易的了结他们的性命,可是当时她已经不想活了……
她好像还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几个魔族好像欺辱了与她一起同行的女弟子,她因为不想给自己惹火上身,没有帮她……
再然后她就失去了记忆,不,不对,是重新拥有了记忆。
可笑的是那个魔尊竟然给她安排了一个魔族的身份,让她去修真界当反卧底,她之前竟然傻乎乎的相信了。
柳黛低低的笑着,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着,太久没有说话,她已经哭不出来声音,变成了拉风琴呼呼的声音,嘶哑难听。
为什么她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之前可是永南峰宗明媚动人的师姐,多少年轻弟子折服于她的美貌和才华……
再看看现在这种瘦不拉叽,没个人像的样子,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她不能这么想。
她不仅要活,还得好好活。
她终于想起来那个女弟子,就是现在如今的掌门。
她之前可是经历了那种惨绝人寰,天理难容的事情,如今都能活得光鲜亮丽,光彩动人,她有什么不可以?
她之前可以从魔界的地牢里面出去,那如今也可以从修真界的地牢里出去,她就不信了,这是小小的地牢还拦得住她。
柳黛想的很美好,但是她发现她现在手无束鸡之力,连手都提不起来,坐都坐不起,该怎么从地牢里出去呢?
她已经被任何人遗忘了,没有人记得这地牢里还有一个她。
她到底该怎么出去?
柳黛抿着唇,仔细想了想,她既然想要出去的话,那就是只有一个办法了。
有且只有那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