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傲说到做到,很快就给何静在楼下一层搞了几间办公室,用来接待需要法律援助的人。
为表感谢,何静特地买了杯三倍糖的咖啡送了过去。
“你想齁死我?”荣傲喝了一口表情狰狞。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能接受这种程度的,我给你兑点水”何静卑躬屈膝地上前拿起杯子。
“重新买一杯。”
“好嘞!”
“等一下”荣傲叫住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让梦夏买。”
“买个咖啡,怎么还认人?”何静愣了一秒,然后露出‘我懂’的笑,“原来你也看上梦夏了啊!”
“也……”荣傲挑眉。
“你不知道吗?梦夏很受欢迎的,别的我就不说了,就咱们所里的,李律、何律还有新来的小梁,就差把‘喜欢梦夏’刻脑门上了。”
有意思,荣傲勾唇嗤笑一声,“叫他们半个小时后过来找我。”
何静鄙夷地扫了他一眼,“荣傲你不是吧!想官大一级压死他们?”
“是啊!”荣傲翻着文件一脸坦然,“我不压他们,到别人手里他们会被压得更惨。”
“难得你荣傲能看上什么人,照理说我应该帮你的,可是吧!”何静道:“梦夏的情况你也知道,人家结婚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我可不会帮着做,希望你好自为之。”
荣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不会帮着做,会自己做,是吧?”
“你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我也劝不动你,算了,不说了,我还有事,你可以走了。”
“我偏不走”何静索性在他对面坐下,“以后我绝不会让你有跟梦夏独处的机会。”
荣傲只微微摇头,没再说什么。
梦夏进门就感觉到诡异的气氛,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着。
“何静,楼下来人了,等着你去接待呢!”梦夏说。
“楼下没人了吗?”何静问。
“暂时还没招到人”梦夏将咖啡放到荣傲手边,“您要的资料我整理好发你邮箱了。”
荣傲头也没抬,“好,明天有个庭审你把资料准备好,跟我一起去。”
“她现在是我的员工,凭什么听你安排?”何静不愿意了。
“梦夏是大老板的员工,让我带她是大老板的意思,你有意见可以找大老板谈”荣傲道。
大老板。
何静这才反应过来‘大老板’指的是司爷。
这样的话,她哪敢有意见,倏地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所以……给我们另外搞办公室也是‘大老板’的意思?”
何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荣傲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沉默许久后叹了口气道:“是大老板的意思没错,却不是冲着你,千万别自作多情。”
不自作多情才怪。
何静高兴的差点原地起舞蹈,抓着梦夏胳膊摇了起来,“我太高兴了……我真的太高兴了你知道吗?”
荣傲皱眉看着,这可如何是好。
梦夏被摇得脑袋痛,“好了!再摇我就要吐了,何总,赶紧下去做你的事吧!我也还有工作要做,上班时控制一下情绪,ok?”
何静像个得了糖的孩子,蹦蹦跳跳就出去了。
梦夏有些担心她的精神状况了,“荣律,你们刚才聊什么了,她这么高兴?”
“她又自作多情了,总幻想司爷对她有意思。”
“我也发愁”梦夏啧了啧,“不鼓励她,她就说不想活了想死,鼓励她又会让她越陷越深,难搞!”
“你……还是把何静的情况跟你家司北冥说一声,免得搞出什么事情”荣傲建议。
“……”梦夏不懂了,“跟我家司先生有什么关系?告诉他干吗?”
荣傲在心里暗骂了司北冥一句,好好的玩什么隐瞒身份,没事找事。
荣傲表情挣扎了片刻,随便编了个理由,“你家司北冥不是在司氏上班吗?”
“可他又见不着司爷。”
“……”荣傲木着脸愣了一会儿,“算了,就算法律援助做起来了,你也是我助理,以我这边为主,明白了吗?”
梦夏知道他这意思是多带带她,毕竟她初出茅庐,目前来说提升业务能力才是第一位,业务扎实了才能更好服务法律援助事业。
“嗯,明白!”
梦夏刚说完明白,法律援助那边就有件案子必须她来管。
连何静都没想到,接待的第一个人会是梦爷爷。
“你们对外说帮助穷人维权,我不够穷还是我不需要维权?”梦爷爷质疑何静不愿意接这个案子的话。
何静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踱了两圈步才稍稍压下火气。
“梦爷爷,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啊!你给过梦夏姐妹一针一线吗?就敢一直纠缠她们要钱?”
“我是她们爷爷,她们姓梦身上流着我梦家的血,没有我哪有她们?因为有我她们才能来这世上走一遭,一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点钱不应该吗?”
老头逻辑还挺缜密。
何静气的肝疼,怕再聊下去会控制不住动手打人,惹不起躲得起,啪!的一声摔门出去了。
出来就看到皱眉赶来的梦夏,又跟着进去了。看书喇
“总算见到你了”梦爷爷手撑着拐杖,“我们住院的医药费还没结,你给我们结了吧!你奶奶还在医院里,交了钱把她接出来。”
梦夏不想跟他掰扯,“我给你们居委会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人。”
“别拿居委会吓唬的,我活了这么一把岁数,早就不在乎名声了”梦爷爷道:“再说了,乡下居委会不像城里,没钱给我们付医药费,不会过来接我们的。”
“你想怎么样?”梦夏问。
“把我们医药费付了,再付给我们二十年的抚养费,按一年两万算,总共二十万,还有这些年我们的医药费,你们就给个十万吧!”
梦夏差点被逗笑,“爷爷,您不觉得自己在讲笑话吗?在法律上我跟姐姐对你们是没一点抚养义务的。”
“这点别人跟我说过了,我知道”梦爷爷道:“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生活背景。
我这一代人的家庭教育里,男人才能传宗接代,男人才拥有继承权。
五千年文化,除了夺位的武则天,你见过第二个女皇帝吗?同理,没有人会把财产给女孩,你不能怪我当年不给你们钱。
男女都一样的思想这些年才在农村普及。
你不能要求当年就有现在的觉悟,要是换到现在,房子钱我肯定二话不说给你们,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点错误呢?
再说了,你爸赌博你又不是不知道,钱、房子给他不等于送给赌场吗?
我有我的不得已和苦衷,爷爷跟你道歉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