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伴随着法力被牵动，赵明霞掏出令牌扫了一眼，随后微微一笑。
“来了，我出去接一下，你也跟那小徒弟好好说说。”
说罢，赵明霞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李香云听到这话沉思了一下，随后抬起手，向人群中被包围着的那个小姑娘招了招手。
“佳音，你过来一下。”
……
另一边，江寒站在玉京阁大门外不远处的凉亭里，面露纠结之色。
赵文和倒是颇为随意，摆了几副茶杯，还沏了一壶热茶。
“师兄，开心点嘛，又不是什么苦事。”
赵文和还以为江寒什么都不知道，自顾自的说着，旁敲侧击的提点着江寒。
不过此时的江寒，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看着玉京阁的方向。
“师兄，别看了，一会儿师娘来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来，尝尝我新泡的桂花茶……”
赵文和还在一旁喋喋不休，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刮过。
“嗯～不错嘛，看着也颇有几分俊俏的意思。”
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手便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寒眼神一动，蓦然转身。
看清来人后，江寒赶忙拱手行礼。
“师娘。”
来人正是赵明霞，只见她笑意盈盈的打量着江寒。
“师娘。”
赵文和见状，也赶忙起身，躬身行礼。
不过赵明霞明显没有看他，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江寒身上。
“真不错，平日你别跟你师傅学，整天装的跟糟老头子似的，看这样打扮一下多好。”
赵明霞围着江寒转了一圈，在他身上一顿摸索，口中还不断发出赞叹声，一如第一次见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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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全程默不作声。
赵明霞围着他转了一圈，随后扒拉着江寒转了一圈又一圈……开口直入主题。
“江寒，还记得你师傅跟你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吗？”
“现在是时候兑现了。”
赵明霞一脸笑意的看着江寒。
“这件礼物是……一份婚约。”
“……”
“我和你师傅好一阵挑选，最终才给你找到一个合适的，是香云峰峰主的亲传。”
“我和你师傅都已经看过了，很满意。”
“那小姑娘天赋相当不错，而且和你也很契合，她可以陪你，一直到你修至涅盘境……”
“……更难得的是，她所修的素女玄阴功，和你所主修的天罡诀，拥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是有朝一日，你们真的能够修至涅盘境，两两结合，还能够互补双修，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
赵明霞兴高采烈的向江寒介绍着，在她看来，江寒和这小姑娘才应该是一对。
拥有相似的过往……一样的早熟……
不过她说的兴奋……她突然发现，江寒的脸色不太对劲，没有欣喜，也没有紧张，更没有期待，有的只是纠结。
“江寒，你怎么了？你这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赵明霞有些关心地询问道。
江寒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师娘赵明霞。
“师娘，对不起。”
“我……”
江寒刚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赵明霞一把按住。
江寒身体陡然一僵，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下一秒他回过神来，却只见师娘赵明霞已经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上。
“江寒，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我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我不想明说，但我想你应该懂。”
“那个姓方的丫头，我已经送走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你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了，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难道非要等你害死她……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人，你才会醒悟吗？”
“别做傻事，别一错再错。”
赵明霞看着江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神情严肃。
说完后，她轻轻松开了按在江寒头顶上的那只手。
江寒也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看着师娘赵明霞那微微眯着的的眼哞，江寒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只是低声道。
“弟子懂了，全凭师娘做主。”
“哈哈哈……这样就对了嘛。”
赵明霞哈哈一笑，很满意江寒的态度，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行了，开心一点，别哭丧着个脸，这可是一件好事。”
“我跟你说，人家那小姑娘也是很优秀的，我和你师傅为了给你说成这门亲事，可没少往里下功夫，待会儿你给我表现好一点，不要丢我和你师傅的脸。”
“明白没有？”
赵明霞脸上挂着微笑，语气柔和，就像是一位慈母，在准备带自家孩子出门去走亲时前的样子。
赵文和在旁边，看的这一幕，觉得很是温馨，觉得表姑对江寒也太好了一些。
而作为当事人的江寒，却只是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在他的感知当中：一条庞大的赤练蛇正盘踞在他周围，朝着他吐着信子。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赤炼蛇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
师娘虽然态度温和，看起来也颇为和善，但是如果自己拒绝的话……
有关这件事，恐怕他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被动的接受。
“弟子明白。”
江寒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抽搐，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赵明霞看见江寒的表情也是一愣，随后一巴掌呼在他的头顶。
“笑得真难看，你还是别笑了。”
赵明霞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算了，就这样吧，笑着总比哭着好。”
赵明霞叹了一口气，看着江寒摇了摇头。
“你这状态，人家能看得上你才怪呢。”
“好在今天也只是走个形式，让你们俩认识一下，没到正式定亲的时候，此事还有挽回的余地，不然……”
赵明霞看着江寒这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叹息。
如果江寒没有展现出那么强的培养价值……如果江寒的暗恋对象不是方清雪……如果方清雪的父家不是陈家……
如果……，她或许就不会这么愁了。
江寒也是一样，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他没有选择，他清楚的知道，师娘赵明霞和师傅苏沐成对他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每次的拒绝，都是在消磨师娘和师傅对他的耐心。
自己不是苏青禾，没有那么多任性的机会。
面对师傅和师娘的“好意”，他只能选择接受。
……
“好了，走。”
“说的多了，你也烦。”
“走，师娘带你去看看那小姑娘……看看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