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和小伙出来后,在外面听到声音的围观群众纷纷上前,有的甚至比两位老婆婆还要积极,慌张的问道:“侦探,究竟怎么回事啊?”
小伙对着大家微微一笑,大概自认为自己这个样子很有杀伤力,并且老少通吃。
于是足足维持了有数几秒,才复又变成一副神秘的模样宣布道:“这位老婆婆家的食物不是小花猫吃的,而是被一只老鼠吃掉的。”
“什么?怎么可能?那我怎么没有看见老鼠呢?”报案老婆婆沉着脸不相信。
而银发老婆婆则有点幸灾乐祸,“我就说我家小花猫最乖了,绝对不会乱吃别人家的东西。”
小伙等周围的人都发表完意见,才又接着说:“我刚才进入老婆婆家的仓库发现,因为这仓库少有人进,所以地面已经落有一层厚厚的灰尘。而这些灰尘之上,除了一些人类的脚印,还有两种脚印,一种就是猫咪状的脚印,但还有一种比喵咪脚印小得多的脚印,据我观察,应该就是老鼠的脚印。”
“所以再结合刚才群众的说法,我推测,这些东西肯定都是老鼠吃的。而老婆婆看见猫咪爬上房顶,则是猫咪恰好发现了老鼠的踪迹,继而把老鼠吃了。而且我还敢肯定,老婆婆家以后的食物,肯定不会再突然不见了。”
“如果大家真的不相信,也可以再等候几天看看,只要老婆婆家的食物不再丢失,就说明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此话一出,有的人纷纷点头,但有的人仍内心存疑,即使钟越,也是对这个结果半信半疑。
尤其是报案的老婆婆,好像瞬间从有理的变成没理的,那布满皱纹的老脸刹那间拉得老长,说什么非要进去看看,一探究竟。
不过小伙也挺有耐心,说着便将几个人领了进去。
就在这空档,钟越的脑子里又开始像电影展映似的,开始上演一幕幕画面。
【小仙女,刚才那个就是倒霉蛋,这是倒霉蛋的信息~】
不由言说,资料纷至沓来。
原来这位小伙名叫罗幕,真可谓是没有辜负倒霉蛋的这个称号。
刚出生时脖子突被脐带缠住,医生真是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刚没长几岁,便得了荨麻疹,虽然是治好了,但之后的岁月,几乎是一年一种病。
什么肺炎、支气管炎、水肿......
总之什么病都得过,而且还没有重样的。
好不容易熬到快成年时,又差一点被人贩子拐卖走,幸好他还机灵点,独自逃了回来。
但他身上,除了经常发生的这种倒霉大事,倒霉小事也是接连不断。
坐车车坏,走路地陷。
有时在大街上走道,不是突遇倾盆大水,就是几十个花盆径自落下。
当然还有飘落的衣服、垃圾,总之也是什么都有。
用大人的话说,在这种艰难险境中成长,他都没有死掉,也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于是,他家人为了他能生活,特地将他送进亲戚家的侦探社,一来可以学些技术保护自己,二来也能帮助别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一种积德吧。
恰好的是,亲戚家的侦探社快要倒闭,一直没有人手,听说罗幕不要钱只需给口饭吃就行,于是也便欣然同意。
而现在,正是他来到这家侦探社的第一年。
看完资料的钟越心中一颤,这可不是什么倒霉蛋,应该是天煞孤星转世。
本来就有些冷的钟越,听完故事后,全身上下更是冷的打抖。
正好这时,一切都解释清楚的罗幕从一群赞扬的人堆中走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钟越赶紧上前一拽。
哗啦啦——
几个花盆落地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堆泥土和花草,瞬间溅得哪哪都是。
惊魂未定并且跳得老远的钟越和罗幕闻声抬头,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微微露出了一个头,站在窗沿一脸歉意的说:“幸好没事,对不起你们哦。”
旋即关上了窗户。
What?
这么的嚣张?真是很东北......
大概罗幕对这种事情也早已习以为常,短暂的惶惑之后,神态便恢复如常,双手交握成拳,对钟越行了一个谢礼:“今天真是太巧了,得到姑娘数次帮助,不知姑娘叫什么。”
“金悦。”
“哦,原来是金家大小姐,本人名叫罗幕,认识姑娘真是高兴。”说完之后,罗幕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并且眼神一直停落在钟越胸前的照相机上,看着样子也是萌态可居。
钟越顺着对方的眼光,“怎么,想要我的照相机?”
“那倒不敢!”罗幕连连摆手,踌躇之后正经讲道:“看见姑娘拿着照相机,我推测姑娘应该是报社之人?”
“嗯,没错。”钟越欣慰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罗幕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必姑娘今天也看到本人断案的样子,可以说是几分钟便断了一个悬案,所以......姑娘可不可以赏脸在你们的报纸上报道一下?”
钟越嘴巴大张,“悬案?”
“啊.....当然了。”罗幕依旧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姑娘可不要小看这种案子,虽然看起来是个小事,但要是处理不及时这不就危害邻里关系,甚至破坏整条街的和谐,这样下去,人和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了,咱们社会不也就完蛋了.......”
罗幕开始从小见大,从一只猫拓展到整个社会的和谐,硬是给钟越讲了半个小时。
最后终于用一句话结了尾:“姑娘,您信我了吧?”
我信你个奶奶球!
在罗幕说到半中间的时候,钟越就顿悟,他不就是想让自己给他那个快要倒闭的侦探社搞搞宣传嘛。
这么直接的事情搞得如此复杂。
看在是倒霉蛋的份上,钟越立刻接话:“我当然相信,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罗幕看到钟越面露难色,立刻也是眉头紧皱的问道。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报社都是有固定版面的,报道了这个呢,就报道不了那个,而且我又不是主编,不过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尽力帮你一下也无妨,但是......”
钟越故意说话饶起弯子,最后还留下一个悬念,同时对罗幕别有深意的一笑,这笑容里似乎隐藏了一种不太寻常的情绪。
罗幕虽然倒霉,可是并不笨,反而还有些小聪明。
很自然,他仿佛也接收到钟越这种非同一般的韵味,心里琢磨着:据我探案以来见过种种情况,但这个眼神怎么感觉如此不清不楚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暧昧的眼神?
一想及此,罗幕不由想的更深了一些,难道为了一个报道,她还要我以身相许?!
这可要如何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