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芜,你赶紧坐好,坐好千万别动啊!”
钟越刚一睁开眼就被一个大红布遮住了视线,上手猛地一扯,却正好对上一张十二分焦灼的少女脸庞。
“你干什么呀,琅芜,不想活命了,赶紧给我盖上呀!”少女言辞激动,脸色焦急,说着又给钟越将红布盖上,之后还死死按了一下,“不准再掀开了,再掀开咱们谁都别想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给我好好坐在这里别动,听到没!”
少女说完便随着一阵风仿佛消失了,钟越静待了几秒,又将大红布掀开。
低头一看,哪是什么大红布啊,分明就是古代结婚用的红盖头,再看看在这周围的布置,钟越心中一惊,这都是什么鬼?
自己竟然是在一坐轿子里!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一上来就要面临强买强卖,而且说不定还有生死劫难!
正当钟越要飞身跳出的时候,“砰”的一声响,刚才还在隐约向前行的轿子突然掉落在在地,真是一点招呼都没给她打,让她在里面狭小的空间跌的天旋地转。
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
钟越怒气冲冲,正要掀帘子而出之际,却突然听到一声爆响,旋即几个粗粝的男人的声音乍然响起,周围一片喧嚣吵闹。
“你们都给我站好别动,只要不给本胡子添乱,本胡子就饶你们一命!”
“就是,就是,听我们胡子哥的,都站好不要乱动!”
“胡子哥,我看这几个小妞不错啊!”
“去你娘的,之前咱们怎么说的,不要再让胡子我听见有人说这样的话!”
钟越坐在似乎将要寿终正寝的轿子里,听着外面的一群男人正在交涉,偶尔还能听见几个女人的声音,不禁眉脊一皱,不过再一辨认说话内容,应该是己方阵营里的人。
钟越听着好像是一个奴婢的问话,颤巍巍又胆怯的问道:“小姐,难道我们真的要跟着他们上山啊?这可怎么办啊?”
“嘘!赶紧闭嘴,不要叫我小姐!”
“可是......现在可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上山,听说那群土匪很可怕的!”
“闭上嘴!难道我不怕吗!先走一步说一步!”
上山?土匪?
钟越在脑子里展开各种目前听到的信息,最后又联系了看过的电视画面,难不成现在自己是要替别人成为压寨夫人?!
这可不行!
自己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怎么能一上来就成为恶势力的帮凶,正当钟越要再次掀帘子飞身而出之际。
又是哐的一声,轿子立刻被抬了起来,钟越再一次被跌的天旋地转,旋即只觉得整个轿子仿佛像上了滑轮一般,比刚才要快上成倍的速率,抬着她风一般的向前行进,让她连坐稳的机会都不给她。
以至于钟越一直双手撑着两边,在这种极度颠簸中赶紧接收了大致剧情。
原主名叫琅芜,本来是一户县令家的奴婢,从小到大都跟在这家小姐秀苑身边,是一个贴身丫头。
后来这家小姐秀苑到了嫁人年龄,琅芜便跟着几个奴婢被选作陪嫁丫头。
不过秀苑要嫁的夫君却在隔壁县任职,秀苑只好带着几个丫头和家丁,只有越过一座山才能到达地方。
于是就在这爬山越岭的过程中,她们遭遇了一会土匪,也就是钟越刚才遇见的这一伙。
作为小姐的秀苑一看土匪来了,心想自己作为小姐,肯定是首当其冲。于是便心生一计,拉上琅芜作为自己的替身,将她安置在花轿中,这样就可以踢自己抵挡一阵子。
一直身为丫头的琅芜自是不敢反抗,只好听从秀苑的主意,坐在花轿中充当秀苑的替身。
直到她们都被管进山上,琅芜成为压寨夫人,遭到土匪的欺辱。但即使这样,琅芜还是一直护着秀苑,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秀苑的夫君收到消息立即赶来拯救秀苑,不仅把这些土匪全部拿下,而且也将秀苑救了出来。
但是此时的琅芜却是已经没脸见人了,于是在被救出的第二天,琅芜便选择自杀谢罪了。
好不容易在艰辛中接收完大致剧情,钟越撑着板子的双手早已经十分酸胀,正当她想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的时候。
旋即又是哐的一声。
钟越立刻被摔了一个屁股蹲,真是气得立刻想骂街,怎么就这一会的功夫,都和她的屁股过不去了!
钟越揉着屁股,感觉轿子好像是停了,于是抓住机会赶紧起身掀帘子。
哐当!
一声巨响,钟越立即摸着自己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双眼直冒金星,这真是刚摔完屁股,又被撞了脑袋。
刚想开骂,对面的人却把自己的心里话抢了过去。
“他娘的,真是撞死胡子哥我了,你这个女子走路不长眼睛啊!”
钟越抬头,随即看见对面这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看起来简直就和一头非洲黑熊差不多的高壮男人,正吃痛的揉着自己的胸脯。
钟越有些虚,梗着脖子强硬道:“我也快被撞死了!”说完指了指自己头顶的包,还真是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
站着的其他土匪看着也觉得好笑,一阵惊疑过后,忽的一下子笑了出来。
那位名叫胡子哥的男人大概觉得没面子,立刻回头怒吼一声,紧接着吩咐道:“你们把这个女子送到大当家房里,其他的人先都关起来等候大当家的发落!”
“是!”
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土匪嬉皮笑脸的来绑钟越,钟越本想抵抗,奈何人数太多,刚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绑了送至一个山洞中。
虽然是个山洞,但不得不说倒还是有些浪漫的气氛。
钟越扫视一眼,发现冷冷清清的山洞里,就连吹进来的风都透露出丝丝的阴森,可就在山洞的台阶和石桌上,竟还依次摆放着几根蜡烛,这些微弱的灯光随风摇曳,竟也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尤其是山洞的四周墙上还挂着好几张红红火火的喜字,看着竟也是莫名的喜庆,和这山洞搭配在一起,居然也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难道这就是土匪眼中的洞房花烛夜?
钟越突然疯狂的觉得这些土匪好像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粗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