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太阳、雪野、刺眼。
雷鸣小队就行进在这雪野之间。
雷鸣小队又发财了,这回却是变成了马队。
他们把李家大院直接给“洗劫”了,那怎么可能不发财?
马有二十多匹,其中还有四匹日本人的东洋马。
马拉大车有两架,马拉爬犁有三架。
那马车和爬犁上面却是多多少少都装了粮食、枪支弹『药』和日军的呢子大衣。
并天,他们一共这十多个人不管是坐车的还是骑马的,脚上穿的都是日军的高筒皮靴了。
最出彩的还数小保子,他身上却是穿了件刚过屁股的呢子半大衣。
“小保子你这招不错啊!”坐在马车上的小北风夸小保子。
小保子嘿嘿的笑回了句“那是!”
原来他却是把一件日军的黄呢子大衣按照自己的身高用匕首加工了一下,把那衣服的下摆割去了。
他个子小,穿上既能保暖又不累赘。
“妮儿。”小北风很有些羡慕便喊小妮子。
当小妮子看向他时,他便问道:“妮会做棉裤不?”
“嘎哈?”小妮子问道。
“回头你拿日军的军大衣给我改条棉裤呗!”小北风讨好的说道。
小妮子瞅了瞅小北风又看了看周让。
“你别看我,我可不会做棉裤。”周让忙摆手。
小妮子就笑。
“回头问问看看特务连有缺棉衣的不,要是没缺的就一人做一条。”骑在马上的雷鸣回头说了一句。
“就知道你这么说,所以我们才把鬼子的棉衣棉裤都扒回来了。”小北风顶了一句。
雷鸣笑了笑没吭声。
由于日军的封锁,一切物资都变得稀缺。
雷鸣小队战果虽丰却不能只管自己的。
一个小队就都是英雄好汉那也是需要别的部队帮衬的。
雷鸣并没多说,小北风也只是过嘴瘾。
人家别的部队没棉衣穿呢,自己小队却穿上呢子棉裤了,别的部队会怎么想?
自己小队要真这么干,再碰上有困难的时候,别的部队就是帮你心里也会别扭!
小北风心知雷鸣这么说做黄呢裤的事那就没戏了。
于是他就又转换了话题,把身子靠近了小保子低声道:“你都看到啥了那晚上”
“嘿嘿”小保子笑了,瞟了一眼见似乎没人注意他。
他才神神秘秘的低声对小北风说:“四男一女,全白条!”
“还有呢?”小北风又问。
“还有——全窟窿眼儿。”小保子说。
“嗯?这叫啥话?全窟窿眼儿啥意思?”小北风一下子就听『迷』糊了。
“四男一女全让我们拿枪打得都是窟窿眼啊!哥,要不,你说啥意思?”小保子突然提高声音道。
小保子声音如此之大,这回不光马车上的人听到了,却是连旁边骑马的人都听到了。
众人一楞,随即“哄”的一声全都大笑了起来。
这事儿明摆着,小北风跟小保子套话却被小保子摆了一道。
“小兔崽子你算计我!”小北风笑骂道,伸手就打。
早有防备的小保子一挪屁股就往周让和小妮子身后躲,嘴中大叫“姐!坏人打我!”
“的瑟!好孩子都让你教坏了,我一脚把你踹下去!”周让训小北风。
“他是好孩子?他也算好孩子?!”小北风气道。
“跟啥人学啥人呗!”小保子躲在周让后叨咕了一句。
“哄”所有人又都笑了起来。
“行了,别闹了,停车,有情况了!”骑马走在前面的雷鸣忽然说道。
只这一句话车马一停,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随即就是一片“哗啦啦”拉动枪栓的声音。
而这时雷鸣已是说道“左前方山包”,于是十多支步枪随即就指了过去。
雷鸣他们用狙击步枪的三个人外加远视眼的于标很快就拿枪锁定了目标。
可是其他人却有点茫然,对方太远了。
二老牛看向雷鸣,见雷鸣并没有拿望远镜,那他又是咋发现的。
随即却是看到于标也骑马跟在了雷鸣的身后,于是心下恍然。
他忘了有于标这个远视眼了!
“伪军!打不打?”小北风问道。
“不是在埋伏咱们吧?”周让在车上问雷鸣。
“不象,才几个人就想埋伏咱们。”雷鸣说道。
此时和雷鸣小队在一起的仇英轻轻捅了下和自己架枪躲在马后面的鲁超。
“对面多少个人啊?”他问。
“一个连吧!”鲁超道。
仇英却是不由得一咧嘴,伪军一个连那一百多人呢到雷鸣嘴里却是变成了才几个人。
也难怪,仇英从一开始遇到雷鸣小队就给他们当向导,这回又送雷鸣他们回来。
他算是明白了,人家雷鸣小队的本事那就是大。
一个小队一共才十多个人,这不刮大烟泡呢可却又杀了十好几个日军!
就他们这个打法一般的抗日游击队还真学不来!
“小北风、鲁超、于标,看到他们身旁的那棵树了吗?”已是下马端起了狙击步枪的雷鸣问道。
“看到了!”那三个人齐声回答。
“咱们四个一人一枪都打那树上,把他们吓跑算了!”雷鸣命令道。
“小六子慈悲!”小北风应了一句。
所有人又都笑了。
可不是,雷鸣这是不想节外生枝和这支伪军纠缠在一起。
否则,这四枪下去,真就得有四名伪军脑袋被打穿了!
而此时对面的那支伪军自然也发现了雷鸣小队。
他们还真的不是特意来搜寻雷鸣小队的,也只是在执行命令时和雷鸣小队碰到一起的。
那伪军连长手中有望远镜,此时自然也在观察着雷他们呢。
这里就是他们的防区,据他所知这刚刮完大烟泡日伪压根就没往外派小队。
所以他直接就认定雷鸣他们就是抗日游击队的人了。
“连长,咱们打他们啊!”有排长建议道。
“那进『射』程了吗?让你打你能打着啊!没看人家没动吗,他们看到咱们了!”那个连长说道。
“那还打啥了,人家有马有车的想跑咱们可撵不上!”又有另外一个排长说道。
他们这个连的伪军一共也只带了两辆马车出来。
你看他们一个连敢打一支十来人的游击小队,但两辆马车去撵人家十来个人可就没这个胆儿了。
“那他们咋不跑呢?他们还想和咱们比划一下咋滴?”第一个排长问道。
这名排长正说着呢,就听对面“叭勾”一声枪响。
就是再远那子弹也是比人的反应快。
这些伪军刚把头趴下来的时候已是听到身边那棵有海碗粗的大树上传来子弹击中树干的声音。
“我艹,真和咱们叫号啊,就这枪法——”一名伪军排长说道。
他想说的无非是这枪法可不咋滴,那棵树离他们有五六米呢。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对面却是又“叭勾”一声枪响,与此同时那树干上又传来了子弹击树的声音。
“这特么玩啥呢?”伪军有人又叨咕道。
话音未落,对面枪声和这头子弹入树的声音却是第三次响了。
这时伪军们可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那三枪还能都打在一棵树上?
他们正寻思着呢,对方第四枪就又到了!
这回伪军这几个头面面相觑,都不吭声了。
这事情明摆着呢,对方的枪法准着呢!
那树干有海碗那么粗却也和人脑袋差不多,人家要是不打树打人脑袋那他们这头肯定就死人了。
人家没打人只打树那就是警告他们呢,该干嘛干嘛去,惹急了老子连你们一起打!
那个连长胚『色』却已经变了,他直接下令道:“撤退!当咱们没看着他们!”
偏偏那连长门边有个伪军士兵不服气呢嘴里叨咕道:“不是蒙的吧。”
谁料他刚说完那个伪军连长回手就给了那小子一巴掌:“蒙你马*蒙的!快撤!他们是雷鸣小队!”
一听是雷鸣小队所有伪军再没人吭声,眨眼间就从那山丘的棱线后倒爬了回去!
是啊,十多个人枪法准,带了那么多马还敢和一个连叫板,那不是雷鸣小队又能是谁?
雷鸣小队此时真的已是隔着窗户吹嗽叭——名声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