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数日,梦雅觉得苦闷异常,想借着礼佛的机会出去散散心。
梦雅带着小玉来到刘皇后寝宫,刘皇后言道:“那阵风把妹妹吹来了?妹妹可是稀客”。梦雅回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刘皇后言道:“妹妹勉励,快请坐”。梦雅回道:“谢皇后娘娘”。
刘皇后拿着梦雅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言道:“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怪不得陛下对妹妹如此宠幸”。梦雅回道:“皇后娘娘说笑了,您贵为中宫,雍容华贵,妹妹还要多向姐姐学习才是”。刘皇后回道:“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客气”。
梦雅言道:“臣妾想去感业寺给陛下和皇后娘娘祈福,望皇后娘娘允准”。刘皇后一听是感业寺,那可是武则天曾经的兴起之地,自然是心花怒放,言道:“求之不得,望妹妹也替我拜拜菩萨”。梦雅回道:“臣妾荣幸之至”。刘皇后回道:“此去感业寺常有流氓草寇频出,我不放心妹妹的安全,就让崔将军一路护送吧”。梦雅推辞道:“臣妾简装便行即可,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的”。刘皇后回道:“妹妹可是我大唐的妃子,岂能简装?一定得前簇后拥,才彰显我大唐雄风”。梦雅回道:“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
梦雅走后,刘皇后感叹道:“虽说是袁昌翼的妹妹,可与袁昌翼有天壤之别,懂得委屈求全,本宫有点欣赏她了”。张承宪回道:“娘娘,对敌人的同情,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了”。刘皇后答道:“本宫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皇帝之位非本宫莫属,无论是谁,挡本宫者都是必死无疑”。张承宪回道:“老奴一定为娘娘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刘皇后言道:“张总管对本宫忠心耿耿,本宫看在眼里,等本宫登上大宝,你就是开国元勋”。张承宪回道:“谢娘娘,老奴还有一事不明白?”刘皇后回道:“你但说无妨”。张承宪答道:“娘娘为何要让崔德璋护送淑妃娘娘?”刘皇后回道:“本宫听说淑妃进宫之前,与崔将军有点情愫,现在亦是藕断丝连,这次去感业寺,你想方设法让他们发生点什么,就更有意思了”。张承宪回道:“老奴明白了”。
前面侍卫鸣锣开道,后面倚仗从路,梦雅和小玉坐在轿子里,崔德璋率领200士兵紧紧跟随,为她们保驾护航。
在路上,天公不作美,乌云密布,好似倾盆大雨将不期而至。
几声雷响吓得梦雅瑟瑟发抖,小玉见此喊道:“快快停轿”。轿夫压下轿子,小玉扶着梦雅走出轿门,崔德璋快步向前,言道:“淑妃娘娘有何吩咐?”梦雅回道:“如今天势不佳,我们该如何藏身?”崔德璋回道:“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梦雅答道“连崔将军都束手无策,我们看来难逃雨淋了”。崔德璋回道:“请娘娘赎罪,都怪属下无能”。崔德璋话音刚落,风雨交加,倾盆大雨不期而至。崔德璋不由分说,一把抱起梦雅,骑上马策马扬鞭而去,小玉和侍卫在后面大喊:“将军和淑妃娘娘你们要去哪?”
崔德璋骑着马,梦雅在马背上,心情复杂,想抱崔德璋,但不由自主把手又缩回了一下,崔德璋大喊道:“快抱紧我,雨势太大,我们得快马加鞭了”。
崔德璋带着梦雅一路疾驰而行,不一会找到一个虚无人烟的山神庙。
崔德璋言道:“如今雨势甚大,周遭又无百姓,我们只能进去暂避一时”。
经过几日跋涉,梦雅一行终于到了感业寺,梦雅一行在大雄宝殿礼佛焚香后,便来到了感业寺后院。
小玉突然看到两位尼姑在浇花,一撇一动,好似在哪里见过,小玉思索了一会,觉得是朱瑾和香草,小玉便对梦雅说道:“我好像看到朱小姐了”。梦雅答道“你别开玩笑了,这里哪里有朱姐姐呢?”小玉便指着前面两位尼姑说道:“小姐,您看前面两位尼姑是不是?”梦雅定睛一看,觉得好像是,说道:“咱们上前去看看”。
梦雅和小玉快步向前去,一看果然是朱瑾和香草,大喜道:“朱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叫我们一通好找!”那位尼姑回道“施主,你认错了”。梦雅回道:“你难道不是大梁公主朱瑾吗?”尼姑答道:“这里只有尼姑空明,没有什么朱瑾”。说罢,便要转头就走。
梦雅说道:“朱姐姐,你好残忍啊!你一言不发,不告而别,可我和兄长害怕你出事,满城寻你,整日为你提心吊胆,兄长为了你更是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憔悴不已,你轻描淡写一句这里只有尼姑,没有朱瑾,你能对得起我们吗?”。朱瑾闻言泪如雨下,回道:“他还好吗?”梦雅答道:“他不好,已被皇帝发配到不毛之地兰考了”。朱瑾又问道:“那你可好?”梦雅回道:“我更不好,我心如刀绞,满腹委屈,想找你诉说?叫你你不应,我盲目无助,,几次想要一死了之“。
朱瑾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头和梦雅相拥在一起,香草和小玉也情不自禁跟着哭了起来。朱瑾说道:“是我的错,对不住你们,害你们为我提心吊胆了”。梦雅回道:“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朱瑾回道:“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很高兴”。梦雅回道:“你为何在这?”朱瑾答道:“我离开你们之后,先是拜祭我爹娘后,无地可去,想来想去只能去寺庙落脚,阴阳巧合就来到了感业寺”。梦雅回道:“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以后可不准不告诉我们”。朱瑾回道:“那你为何在这儿?”梦雅答道:“我来是上香拜佛的”。朱瑾仔细打量着梦雅的服饰,回道:“你这是,莫非你是...”梦雅点了点头,答道:“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现在已是陛下的妃子”。朱瑾答道:“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梦雅回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与你细说”。朱瑾说道:“那他为何不据理力争,就眼睁睁看着你入宫啊!”梦雅回道:“他山高皇帝远,不知道此事”。朱瑾回道:“那你自己呢?”梦雅回道:“我自己亦是无能为力,只能任人宰割”。朱瑾叹息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你了?”梦雅回道:“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吧,我现在成了皇宫内院的人了,相反你出来了,从今开始你好好替我过皇宫外的生活,我替你过皇宫内的生活”。朱瑾回道:“那就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了,那妹妹就在感业寺多住几日,陪我说说心里话”。梦雅回道:“求之不得”。二人手挽着手,一片欢声笑语走进了禅房。
朱瑾陪梦雅在感业寺游玩,姐妹之间又能说说心里话。感业寺山清水秀,郁郁葱葱,鸟语花香,远离了俗世间的尘嚣与繁华,远离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梦雅自然是怡然惬意。
不知不觉,三日已悄然而逝,梦雅该回皇宫的时候了,便向朱瑾告别道:“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有一言相赠”。朱瑾回道:“妹妹请说”。梦雅回道:“朱姐姐,你再不能想剃度出家之事,你一定要和兄长修成正果”。朱瑾点了点头回道:“那妹妹也要答应我,冬天一定要来,我听说感业寺冬天雪景精彩纷呈,我陪妹妹踏雪寻梅,自是别有一番风趣”。梦雅回道:“我答应你,自然会来赴约”。姐妹二人相拥而泣,难舍难分,最后强忍着泪水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