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夫人道:“以你当前的年纪,确实难以有所体会。这道理便是“信”之一字,这些年我行走江湖,所遇阴险狡诈之徒不胜枚举,你涉事未深,自是不知世事险恶,人心难料。但你须将“信”之一字铭记于心,全力为之,虽有时你会为这字失去一些,但从长远来看,一定是受益的;卑劣狡诈虽可让人得些眼前微末小利,但从长远来看,损害巨大。”
容时记得学堂的夫子曾讲过“智人无信不立”,红叶夫人的话和他一直以来学到的不谋而合,却不知做到“信”之一字有何艰难?
容时答:“时儿铭记于心,定全力为之。”
红叶夫人一笑,如同春日暖阳,继续说道:“还有第三件事,这件事无定论,全凭自己。时儿,你可知道自己喜好过什么日子?”
容时想了想,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此前他的心愿极为简单,就是母亲安康,自己努力让母亲生活得好一些。但心里隐隐觉得,还有别的什么,但又说不清道不明。于是答道:“时儿还未想明白。”
红叶夫人道:“此事不急,想明白了,不管答案为何,放手去做便是了。世人条条框框太多,没得辜负了自己。”
容时道:“时儿明白。”
红叶夫人道:“你小师姐叶蓁蓁和你同岁,却比你早三年学武,她练武很勤奋、用心,相比她初来时进步很大。你在这里须多多向她请教。”
容时道:“小师姐很厉害,时儿会多向她请教。”
红叶夫人道:“今日已不早了,今日起你便开始学武了。”
此时容时在跪在地上给红叶夫人磕了三个头,容时道:“红叶夫人,时儿定用心学武。”大师兄说行走江湖不可称红叶夫人为师傅,但红叶夫人教自己武功,自己心里早认定了她就是师傅。
红叶夫人见容时向自己行的是拜师礼,但并不叫自己师傅,想是墨晔对他说过了,心下甚慰,笑道:“起来吧。”算是受了这一礼,容时依言起身。
红叶夫人拿出一本小册子,封皮上写着《悠然内经》,道:“此为内功心法,内力为武功之根基,内力亏虚,繁复招数不过浮木,若内力强盛,最简单的招数亦威力无穷,所谓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容时道:“红叶夫人,何为内力?”
红叶夫人道:“内力也并非什么神奇之物,更非仙法巫术。比如奔跑,若无内力,跑三千丈便觉气喘,跑五千丈便生不如死,若有内力,跑八千丈仍可游刃有余。再比如,内力越大,出掌打拳力道也就越大,有人赤手可以击断木板乃至石板便是这个道理。”
这其实与容时所想有所不同,在赌庄,红叶夫人用一颗瓜子便把那虬髯大汉的一刀弹开,他当时以为,会有像真气这类的武者法术,但听红叶夫人这样说内力其实就是让人的耐力更持久、力气更大的东西而已,而武者,更不是那看破生死、无所不能的修仙道人,仍是血肉之躯。
容时道:“摘叶飞花伤人,是否就已是武者的大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