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红叶夫人指出武术不足之处的几个智人仿佛霜打了的茄子,一脸无精打采,生无可恋。
已到中午时分,容时早饭吃的早,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这时叶蓁蓁小丫头如行尸走肉一般地飘过来,一脸要哭不哭地说:“容时,我们去吃饭吧。”显然是被骂惨了。
“好。”容时道。容时便加入了这丧尸队伍,一路上都没有智人说话,连苍穹师兄都沉默了,估计脑子都懵了,在想红叶夫人刚刚教训的话。
几人走到早上陶大娘给容时炒瓜子的那个屋子旁的一个屋子,只见那屋子上写着“花舍”,陶大娘见他们几个来了,说:“饭都放在二楼咧。”见他们几个这个样子,又说:“师傅说你才是对你好哩!没事儿,多吃些,吃得肚子饱饱的,下午再好好练。”估计陶大娘对他们这样也见怪不怪了。
大师兄咧嘴对陶大娘笑了一下。一进屋,容时便见到花舍里面摆着百合、月见草、木槿花、千日红、木芙蓉等花卉盆栽,一楼摆着吃饭的桌椅,几人跟着大师兄上了二楼,二楼四面有窗打开,视野极好,可欣赏到窗外大片大片的红叶,红得像血,给这几个如同失去至亲一般的几人心情又蒙上一层悲秋的凉凉。
二楼中间摆着一张木桌椅,四周植物蔓藤沿着房梁攀爬,美丽的花四处随意开着。中间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香喷喷的饭菜,有烤猪蹄,椒麻鸡,酸菜鱼,油焖大虾,老鸭汤等,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香甜的豆花,红薯焖米饭,烙大饼,馒头等主食。几人坐在桌边,容时见大家都食欲不振的样子,自己并不好意思动筷子。肚子偏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听到容时肚子在叫,苍穹师兄“嘎嘎嘎”地哈哈大笑起来,道:“大家都饿了,快吃饭吧,吃完才有力气练功!”说完夹了一筷子酸菜鱼给容时碗里,苍穹师兄的反应似乎总比其他人快一点。
大师兄露出仿佛经历过沧海桑田的笑容道:“今天是我们几个第一次同桌吃饭,应该展现积极的风貌才是。勿再垂头丧气了,打气精神来。”其他几个智人也渐渐露出沧海桑田一般的笑容,开始动起筷子。
容时见大家开始说话,想了想,便开口道:“小师姐,今日红叶夫人对我说,你来这儿是第三年了,进步很大,练武很是用功,让我多向你请教。”
叶蓁蓁听完,不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抖动道:“真的么?红叶夫人…真这么说。”
容时神情认真道:“无一虚言。”
叶蓁蓁脸上神情似哭似笑,这是容时第一次见到人脸上出现这种表情。
三师姐宽慰道:“确实有长进。”其他几人听完容时的话,神情不自觉都宽慰了许多。
容时没想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竟然可以让他们几个活过来,心下甚慰,开始大口大口吃饭。容时想到刚刚红叶夫人在指点大家时,师兄师姐都是用的刀,但红叶夫人用的却只是一根树枝,于是问道:“为何红叶夫人只用一根树枝?”
苍穹师兄幽怨道:“配得上红叶夫人拿着枯枝相斗的,刀法可上潇湘榜。”
三师姐道:“因为夫人的刀出鞘了就是要杀人的。”即使用一根枯枝对付他们也绰绰有余了。
容时听到杀人二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容时一直以为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从未想过要杀谁。几人吃完饭,又回各自厢房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又去屁股湖练武。经过稍微的休整,几个人精神明显好上许多,反而有越挫越勇之势。尤其是叶蓁蓁,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容时则在打磨那一式“穿石”,一遍一遍琢磨有哪些不对的地方,练了一柱香的时辰,已有些像模像样了。
过了一会儿叶蓁蓁和胖师兄过来找他,看完容时打完一遍,叶蓁蓁突然明显地感到人与人之间悟性的差距,自己练成这样用了多久时间?怀疑乌啼人是比智人和菌人都笨的人种。但既然自己是容时的督导之一,好歹已练了三年,总可以说一些心得体会,让他少走弯路。
叶蓁蓁便发自真心地说:“容时你很聪明很有悟性。第一式我当时练了好久,从第一式到第二式练了两年,我一开始以为‘穿石’简单,练得越多就越好,便一味追求数量和速度,其实浪费了很多时辰,练这一式不可心急,一定要一点一点把每一处细节做到位。”
容时听到这么温温柔柔的声音对自己讲话,那疲惫也消失了不少。容时淡淡一笑,道:“谢谢蓁蓁告诉我这些。”
这一笑犹如小羊在草地上撒欢,叶蓁蓁顿时被这一天真纯粹的笑容击中,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少年啊。此时,只听旁边胖师兄用粗犷的声音开口道:“还差得远。”那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锋利,只有就事论事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