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裴墨晔累得腰酸背痛,他发现一直一直练武不是最累的,最累的是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埋在雪里,他的身体都快冻成了冰块。
“轩伯懿,你觉没觉得有件事儿很奇怪。”裴墨晔道。
“什么事?”轩伯懿道。
“就是有个人每次来给你母亲送饭的时候,我都会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裴墨晔道,“你父亲不是不给治病的吗?怎么会有药?”
“我父亲非常憎恨我的母亲,所以他不大可能专门请人给她治病。”轩伯懿道,“那送食盒的是一个名字叫水月的人,他一直跟一只病鸡似的,每日都要吃药,他会给自己煎药吃,所以药味是不是他身上的?”轩伯懿道。
“不是,水月虽然身上有药味,但是我确定还有一碗药在食盒里面。因为沈日每次打开食盒检查的时候,我会感觉到药的味道变浓了许多。我最讨厌的就是药的苦味,所以我的鼻子对药味很敏锐,这点我绝对不会搞错!”裴墨晔道。
轩伯懿突然怔忪了起来,然后他看着裴墨晔道:“其实我一直怀疑我母亲疯得很古怪,她之前虽然脾气很差,敏感易怒,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疯子,可是突然之间……所以我怀疑……”轩伯懿没有说他在怀疑什么,可是裴墨晔已经猜到。
轩伯懿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有的时候事实比人类的想象还要残酷。
“水月可是令尊十分信任的人?”裴墨晔道。
“如今看来……是的,他武功稀疏平常,在山庄这等高手林立之处基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他为了立足脚跟,总是很愿意做些卑微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他,以为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身上会有什么事。”轩伯懿道。
“看来这个水月很不简单啊,既然他能被委派做这样的事情,就说明至少他是得到了一定信任的,有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值得地方,因为那些太引人注目的人,一下子就会被人发现端倪。你在山庄之中可有什么心腹?”
问到这里,轩伯懿的脸色变得有几分臭。
裴墨晔看他那冷峻之中带着几分尴尬的神色就知道他没有。
“你也太失败了吧!这么大个山庄,一个肯为你卖命的人都没有?”裴墨晔道。裴墨晔料想轩伯懿平日里顶着一张天下人都欠他似的脸,嘴巴又硬,又不会做人,他混成这样也实在属于正常的事,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奚落他两句。
轩伯懿硬着嘴巴道:“有!怎么没有!聋叔就是一个!他什么都听我的,他是我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人。”
“很厉害嘛。”裴墨晔笑道。
“裴墨晔你再笑信不信我揍你!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轩伯懿道,然后他便佯装要打他。轩伯懿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好像在裴墨晔身边,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情,都可以云淡风轻地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