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容时日后的归宿,浑然没有将容时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对待,仿佛容时不过是一只鸡,一条狗,或者一只昆虫,可以任由他们捏扁踩圆,或者拉扯下一只手脚。
容时听着此二人肆无忌惮地决定着他未来悲惨的命运,一语不发,也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这人是不是个傻子?”
“他好像听不懂我们在说话。”对于玩弄猎物的猎人,最喜欢看见的就是猎物在他们的追逐中发抖、害怕、尖叫、求饶。没有表情的猎物,未免让人的兴致减少很多。
突然,容时将头偏了半寸,一块石头贴着他头顶的布巾飞过。听声音,那块石头并不小,足以把人的脑袋砸得头破血流。
又是石头。容时心道,欺负瞎子能不能有些新花样?
“咦?”石头没有如预料一般将容时脑袋砸开花,那人惊讶道。
“你们这两个蠢货!废话怎么那么多?这瞎子很不好对付,当心着点!”老板娘道。
容时又突然将身体侧过移动半寸,一把刀贴着他的衣袂擦过。容时听见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到底是不是瞎子?”其中一个人质问道,仿佛容时躲开这一刀就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过错。
“瞎了便怎样?没瞎又如何?”容时道。
“刷刷刷!”一柄刀朝着容时攻来。可能是平日里老是与速度飞快的玄玑对战,容时觉得这个人的动作慢得过分,而且防守并不严密。空有一身蛮力,但缺乏劲力。只要躲过基本的攻击点后,就没什么后招。容时毫不费劲地就避了开来。
过了几招容时便知道了他刀法的路数以及破绽。容时将“蝙蝠”的刀鞘如闪电般往那人肚子上一戳,他便驴叫一声,跌坐在地。
面对这个男子,容时甚至没有拔刀。因为这个人还不配,他的刀是用来对付那些值得尊敬的对手的。容时继续舞起刀鞘来,分别用刀鞘击向另一个人的膝盖、大腿、前胸。
“喀嚓!”“喀嚓!”“喀嚓!”
被容时击中的位置,就像树枝断裂一样地发出声音。更惨烈的驴叫声接着传来。容时听见刚刚跌坐在地的人爬了起来,但没等他站稳,容时如鬼魅一样的身影已经迅捷地贴近他,用刀鞘的一端击向他的膝盖、大腿、前胸。
“喀嚓!”“喀嚓!”“喀嚓!”
两个人都扑倒在地,由于膝盖受伤不轻,他们短时间内已经无法站立,号哭起来。
“你们的师傅是谁?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功夫!”老板娘道。
老板娘口蜜腹剑的本事刚刚都见识过,容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理会她的赞扬。老板娘见这群人个个身手不凡,她的人一个一个倒地,知道遇到了厉害的对手,情况对她不妙,突然伸手一扬,甩出一把紫色粉末来,大喊一声,“走!”
韩燎原担心紫色粉末有毒,连忙捂住鼻口,然后一个纵跃,拉着容时到了紫色烟雾覆盖不到的地方。等紫色烟雾散去,龙紫烟和这些龙纹身的人都早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