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齿夫人,当时我听到吴忧描述周围的痕迹,没有什么脚印,不像是经过激烈的挣扎,所以应该是被杀死之后扔在里面的。扔他进花丛的人轻功甚为高强。”容时道。
黑齿夫人一双温柔的眼睛流下了眼泪,“可怜鹤烟那孩子命苦,和我那死去的儿子一样。”她坐在桌前,哭得甚是哀戚。
不管自己的孩子死了多久,只要稍微有一点事情触及到,就可以唤醒父母的痛苦记忆,让为人父母的心里流血。
“阿娘,你还有我。”吴忧看见他娘哭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扑进黑齿夫人的怀里。黑齿夫人抱着吴忧,还是一直落泪,一直落泪。
黑齿锋前辈安慰道,“槿娘,莫要哭啦!当心哭坏了眼睛!滔儿泉下有知,知道你因他去了难过至此,也一定无法安生。”
黑齿夫人听到这样的话,掏出白色的绢帕擦了擦泪,展颜一笑,道,“滔儿一定在另一个世界还活着。”
只是她的笑容是那么凄然,黑齿滔的去世拿走了她的快乐。
容时曾经听吴忧说过,黑齿夫人曾是个如精灵一样活泼的女子,即便已为人妇,还是像个孩子似的喜爱玩闹,但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了,沧桑的气质爬上了她的眼睛。
“幽儿,你和容时少侠去将飘尘、清吟、惜朝、化夷、为霜他们几个叫来,我有事情要问他们。”黑齿夫人道。
“好,我们这就去。”说完,吴忧便与容时走出房门。他们走过连接楼与楼之间的吊桥,吴忧都不敢往下看,哆哆嗦嗦地紧紧抓着吊桥边的铁锁往前走。怒号的山风吹过来时,吊桥随着风稍微晃了晃,便吓得他心惊胆战。
容时都想象得到吴忧那个怂样,忍不住问道,“吴忧,有什么是你不害怕的?这点铁锁桥有什么好怕的?!”然后走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吴忧只得依在他身边,嘴里不住地说道,“容时,讨厌你!最讨厌你了!你看不见当然不觉得害怕,可是我却害怕得心都要蹦出我的胸腔了!”
“鹤烟和飘尘、清吟他们平日里关系很好,不知道他们知道他死了,又该有多么伤心。到底是谁,会这么残忍地杀了鹤烟。”吴忧又道。
“如今还没有明朗的线索,先不要猜了。”容时淡淡地说道。对于人类的残忍,容时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黑齿鹤烟平日里可曾与什么人有过仇怨?”雪河琮又问道。
“不会啊,他平日里为人很是和善的。除了族里的武士,也不见他和什么人有过来往。”
飘尘、清吟、惜朝、化夷、为霜等十三人都是黑齿一族的武士,他们在给黑齿一族安排的饭厅里围着巨大的餐桌准备大快朵颐,见到容时和吴忧,清吟问道,“小少爷,你们知道鹤烟去哪儿了吗?我们等了他好久,他房里也没人。今日他胜了符月半,我们还准备小小地庆贺一下呢!”
“鹤烟他死了……”吴忧沉重地说道。
房间内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