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池鸢一愣。
她刚刚只是随口一说,没料到靳闻野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她美眸轻抬,迎着靳闻野的视线。
两人眸光相锁的瞬间,她捕捉到男人眸底一闪而逝的冷戾。
池鸢眼睫微动,轻声问:
“你怎么会这么想,是和靳朗有什么过节吗?”
如果只是因为她的缘故,靳闻野不至于产生弑父的念头。
毕竟凡人不似天生天养的神,他们重视血缘亲情,轻易无法割舍。
能让靳闻野这般狠绝,除非他们父子之间本身就有龃龉。
甚至···有仇怨。
但剧情卡对男人的描述,只用了“靳家少帅”四个字便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池鸢得到的信息极少,一想到她没来之前,男人年少时期可能遭受到的磨难。
她的心就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靳闻野见池鸢蹙眉,神情颇为难看。
他垂眸,掩去眸底难言的失落。
她是在害怕吗?还是对他产生了厌恶?
靳闻野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又缓缓松开。
他面上神色自若,语气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吓到你了吗?”
“嗯?”
池鸢回神,眉眼间的清冷还未消散,摇摇头道:
“没有吓到,我只是有些诧异罢了。”
有些伤疤,即便是爱人也不能随意去揭破。
没有经历过他的苦,那至少要为他留有体面。
她思索了会儿,斟酌地开口:“那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靳闻野抬手,指尖轻柔地抚上池鸢拧起的眉心。
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反而嗤笑了声,语调疏懒散漫,却带着阵阵寒意。
“父死子承不好吗?他死了,鸢鸢就是我的。”
明明她否认,明明两人离得这般近,但他的内心依旧惶然。
他爱的这个女人,有时就像飘渺不定的浮云,仿佛风一吹就再也抓不住。
“你说错了。”
感受到靳闻野的不安,池鸢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指尖,不闪不避地看着他。
极轻地说:“靳朗死不死,我都是你的。”
她的语气实在太过笃定。
好像她属于他,他属于她,天生如此。
靳闻野呼吸猝然一窒,怔怔地和她对视,目光灼热又复杂。
“那如果我杀了他,你会觉得我可怕吗?”
池鸢摇头,眸底是融融的温柔。
“我相信你那样做,一定事出有因。”
靳闻野闻言,舌尖抵了抵上颚,定定地望着她。
那目光,几乎像是要把她看透似的。
过了好半晌,他长睫微敛,很轻地笑了一声。
“你就这么信我?”
“我不信自己的男人,难道还要去信一个恶贯满盈的悍匪吗?”
池鸢往他怀里靠了靠,嗓音一挑,说得理所当然。
一时间,靳闻野喉结滚了滚,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一点点缠上了他的心尖。
那颗从记事起,就没着没落的心,此刻有了坚实的归属。
池鸢见他迟迟不说话,拿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顺口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靳闻野眉梢轻扬,低笑着应了一声:
“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他眼睫弧度半阖着,遮住了眼尾一点薄红。
抬眼的刹那,男人勾住池鸢的后颈,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轻轻吮吸,温柔小心到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池鸢被他吻得全身酥软,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刚想推开,他却搂得更紧。
嗓音低靡又沙哑,近乎哀求:“别推,宝贝儿,就一会儿。”
池鸢心尖一颤,纤细的手臂环吊住他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
唇息交缠,仿佛在缔结羁绊。
良久,靳闻野松开池鸢,抵着她的额头,墨瞳里情绪翻涌。
声音压得极低:“鸢鸢,别背叛我···”
他眼里的孤寂很重,却又带着炽烈的占有欲。
看得池鸢一怔,她轻声应他:
“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