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正想着某人,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天呐,是靳少帅,他居然也来看旗袍秀?”
“肯定是为靳家兄妹撑场子来的,你快帮我看看,我头发乱了吗?妆花了没?”
“哎呀,我该带相机来的,他本人好好看,比报纸上的照片帅多了······”
众目睽睽之下,靳闻野踏着夜色走进来。
身上的军阀制服沾染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却依旧难掩风华。
灯光映在他矜冷的侧脸,他狭长的凤眸扫过人群。
漫不经心。
倏地眸光定住,落眼处是潋滟的温柔。
池鸢从后台出来,一抬头。
就看见朝思暮想的人穿过人群,朝她的方向走来。
她绯唇不由自地上扬,抬脚刚要迎上去。
只听砰砰几声巨响。
震耳欲聋的枪鸣突起,打碎了头顶的星光灯。
顿时碎片四溅,尖叫哭嚎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抱头逃窜,仙乐斯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此时,池鸢耳尖一动,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咔嚓声。
仿佛近在耳畔,是子弹上膛!
“阿鸢,快趴下!”
池鸢立即反应过来,侧身一闪,飞速地旋身,躲在了桌下。
飞窜的子弹几乎是以风的速度,从她耳畔呼啸而过。
悉数打在了身后的钢板上。
池鸢眸光冷若寒蝉,指尖迅速从包里勾出银色手枪。
拨开保险栓的同时,一枪击中了偷袭者的眉心。
靳闻野从枪响开始,就急速地往池鸢的方向跑。
肆虐的风暴在他眼底聚集,充斥着疯狂与杀戮。
他此刻就像一头残虐的野兽。
池鸢就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
他长指扣住扳机,对准暗地里的人不停地扫射。
“杀,一个活口都别留!”
随着靳闻野冷冽的话音落下。
身后赶来的亲卫兵立刻加入战局。
在弥漫的硝烟中,枪声交叠,火星四散。
······
十几分钟后,现场一片压抑的寂静。
舞厅的地板被染成了血红色。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首。
黑色军靴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池鸢听到声音,刚从掩护地站起来,就被人紧紧地抱进怀里。
发了狠的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一般。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池鸢微囧,用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我没事,你先···”
“宝宝,你让我抱会,好吗?我真的怕···”怕你出事。
靳闻野哑着嗓音开口,说到最后的尾音竟然有种哽咽的错觉。
也或许,不是错觉。
池鸢瞬间没了其他心思,有的只有心颤。
她窝在靳闻野怀中,任他就这样抱着,小声地哄他:
“我很厉害的,不会出事,阿野不要怕啊。”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
众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捂着嘴也不敢出声。
刚刚才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又要目睹别人秀恩爱。
只感觉胸口一阵紧抽,要命了。
靳闻野知道分寸,只抱了一分钟,就松开了池鸢。
“我们回家吧。”
池鸢抬眸看向他,男人的眼尾猩红未散。
她主动拉住他的手,应了声好。
这场袭击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池鸢环顾了一下舞厅,到处是桌椅残骸和酒瓶碎片。
临走前,她找到花妈妈表达了歉意,还支付了赔偿。
-
两人离开仙乐斯,外面正在下雨。
几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在了门口。
江若笙背着晕血的靳长欢走过来,低声道:
“九爷,我先带小姐回大帅府休息。”
提到大帅府,靳闻野的眸色陡然凉下来。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声线淡漠:
“你今晚带十一回云岸公馆住。”
江若笙一怔,没多嘴问原因。
九爷虽说脾气不好,但绝不会伤害十一。
他点了点头,背着靳长欢上了车。
池鸢站在廊下,听雨声淅沥,微微出声道:
“是要今晚动手吗?”
靳闻野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垂眸轻笑。
笑意中泛着说不出的晦暗:“这么有意境的雨夜,便宜他了。”
死,真是太便宜靳朗了。
但不杀了他,他心底的暴虐永远消不了。
靳闻野收敛好思绪,揽着池鸢轻声道:
“这件事我去解决,先送你回家。”
池鸢仰脸看他,抿唇沉默了几秒,出声问:
“项链呢?”
靳闻野一愣,从口袋里摸出鸢尾项链。
想到将他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白光。
他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怔肿,试探地问:
“它···好像会发光?”
池鸢拿在手里看了眼,还剩一道灵力,足以应付等会的场面。
她将项链重新塞回男人的口袋里,还顺手拍了拍,随口胡扯:
“找大师开过光,很灵的,好好收着。”
随即,她晃了晃两人的手,勾唇笑了:
“走啊,不是要送我回家?”
靳闻野无奈地挑眉:“······”
啧,她当真是拿他当小孩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