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安然,我除了发自肺腑的反感之外,没有别的想法。我甚至揣测,那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和袭击念念的兀鹰就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她三番五次在病房外转悠,但每次都因为陆朝歌在而离开了。最后我故意找了个借口让陆朝歌离开,并藏了一把匕首在枕头下以备不时之需。
见陆朝歌不在,薛安然直接就进来了,依然是那盛气凌人的模样。跟她,我有种分外眼红的恨。
她似乎越来越看我不顺眼了,不光是厌恶,还有恨。我估摸是因为雪狼,他好像对我比较照顾。
“要不是陆朝歌,你恐怕已经是黄泉路上一缕幽魂了吧?”薛安然坐在床尾,十分挑衅地瞄着我道,“我真的不明白,朝歌怎么会喜欢你这么蠢的女人。”
我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一般情况下,男人们宁可去喜欢一个蠢女人,也绝不会喜欢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我若是前者,你一定是后者。”
薛安然听得霍然起身,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挑了挑眉,不屑道:“我说到你心坎里去了吧?自作聪明的女人往往会盲目地过于自信,会认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人知道,比如弄一条蛇来偷袭,或者弄一只兀鹰。只可惜机关算尽,仍然什么也没捞着。”
“你胡说什么,什么蛇什么鹰?”薛安然一个箭步窜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俯瞰我,“我告诉你裴丹青,别自作聪明地瞎猜,这岛上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其他事情我确实想象不到,但用蛇和兀鹰来偷袭我们的人,恐怕非你莫属吧?”我暗自把匕首拽在了手里。
若不是她反应那么大,我还不会笃定偷袭者就是她,所以这一刻真恨不能捏碎她的脖子。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恶毒的女人,居然会伤害一个患有孤独症的孩子,丧心病狂!
她杵在床前,微眯起眸子盯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望着她,手里死死拽着匕首。她敢对付我,我就敢捅她一刀。
许久,她阴森地笑道:“呵呵,就算是我又能怎样?你以为陆朝歌会信吗?”
她居然承认了,还十分狂妄。
我也怒了,“你别以为朝歌他不知道你搞的那些鬼把戏吗,他不跟你计较,一定是你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就你这种又丑又恶毒的女人,就算脑门上贴着‘真诚’两个字都没人信你。”
“混账!”
薛安然眸光一沉,抬手一耳光朝我挥了过来。我躲开了她那一巴掌,挥起匕首划了过去,但她反应快,一脚就把我匕首踹开了。
我情急之下飞扑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新仇旧恨令我无法控制自己,用尽全力想要把她捏死。
我发横的时候也很拼命,薛安然空有一身武功,一时间还无法摆脱我。她挣扎许久摆脱不了我,忽然提膝直接往我腹部撞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我慌了,忙放开她护住了肚子,可她没有收势,依然狠狠撞了过来。
就在此时,陆朝歌忽然从门口冲了进来,飞起一脚把薛安然直接给踹飞了。他并未停手,冲过去一把揪住了她的领子,狠狠一下撞向了墙壁,一下,两下……
“住手!”
若非雪狼赶过来,薛安然估计就被陆朝歌这样撞死了,她被救下的时候口吐血沫,头发散乱得跟疯子似的。
雪狼放下她时,她直接缩成了一团。但她还目瞪口呆地盯着陆朝歌,可能想不到他会下死手对付她,很错愕。
陆朝歌平复下来也有些支持不住了,身体摇摇欲坠。他颤巍巍地走到了我身边,小心翼翼轻抚了一下我的肚子,惶恐道:“青青,宝宝没事吧?”
“没事,没事的。”我一脸后怕道,死死拽着他的手猛喘气。
我不敢想,刚才如果薛安然那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把我宝宝弄没了,我一定会要她的命的,哪怕拼个鱼死网破。
陆朝歌也吓到了,搂着我轻轻拍我的背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样子你伤口迸裂了,去急诊室我给你看看吧。”雪狼瞥了陆朝歌一眼,插话道。
陆朝歌没理他,转头怒不可遏地盯着薛安然,气得一张脸铁青,“安然,你怎么如此恶毒?”
“朝歌,你,你说过一辈子都会让着我的,我居然信你了……”薛安然怔怔道,仿佛还不相信陆朝歌会出手伤她。
“青青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就算不看僧面也看看佛面。可我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狠毒,对一个孕妇都下得了手,你是不是疯了啊?”
薛安然冷呲声,吼道:“你怎么确定她怀的就是你的孩子呢?你不知道他给鹰当过情妇吗?陆朝歌,她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居然当个宝贝似的……”
“啪!”
薛安然语音未落,陆朝歌冲过去又是一耳光打在她脸上,“薛安然,以后我再听到此类的话,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他说完头一歪,斜斜地往地下蜷缩了下去。
雪狼情急之下连忙伸手去扶陆朝歌,与此同时我也扑过去了,只是我用力过猛身子重心不稳,直接往地上栽去了。
于是雪狼没搂住陆朝歌,却一把搂住了我。他把我扶好过后,又召来两个医护人员把陆朝歌弄走了。
至于薛安然,她还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地上,正满目寒霜地怒视着我,那是带着杀机和仇恨的眼神。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薛安然,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机,想对陆朝歌做什么,但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一定会输的。要么你就此收手,要么你就往死里作。”
她狠狠呸了一口血沫子,冷哼道:“裴丹青,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你别得意得太早了。”
“就我们俩来说,我早就已经赢你了。最起码,我爱的男人很爱我,而你永远都在唱独角戏,呵呵…”
我傲然一笑,也离开了病房,无视薛安然那狰狞凶残的模样。虽然用这种方式去打击她很残忍,可想想她的所作所为,我又觉得这点打击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