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后,我让小苹果给陆朝歌泡了杯咖啡,楼上小厅里聊开了。念念抱着糖豆走过来腻在他怀中,乖巧安静的样子特别惹人心疼。
父女俩很亲昵地互动,我在一边看着也没有去打扰。即使我们俩没在一起了,但他们父女的血缘关系却是更改不了,我也没办法去阻止。
好一会儿,陆朝歌才瞥我眼道:“听说司宇哲来找过你,想跟你一起做合伙人,我建议你不要跟他合作。”
“为什么?”
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跟司宇哲合作了,最主要原因是他的工作室规模成熟,我不用太操心运营问题。再则,他说了不会限制我的个人活动,我觉得还不错。
陆朝歌又道:“他之所以在时装界混得风生水起,靠的就是偷换前合伙人的设计概念,本身他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才华。他只是善于包装,炒作。”
我一愣,“……前合伙人?谁?”
“是大卫,他很早之前就和司宇哲合作了。我把他挖到Ink&painting的时候并没有强行阻止他们继续合作。只是约定他在司宇哲工作室设计的东西不能用他本人的名字。”
想不到大卫居然是一个很厉害的设计师,我还以为他只是擅长管理呢。那既然他和司宇哲在Ink&painting成立前就在合作,为何到现在才散伙呢?
若非是安娜,我对司宇哲压根就不会在意,也不会去关注。上次他找我兴师问罪,我还以为他自己才华横溢,作品一次又一次刊登在bFA award时尚杂志上,看来是高估他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娜。她肯定知道大卫和司宇哲合作的事情,那么为何要故意以抄袭的名义来陷害我呢?
他们俩可都是Ink&painting的元老,肯定是以公司发展为主要,故意搞这么一出到底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公司?忽然间,我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陆朝歌接着又道:“前不久,司宇哲和大卫散伙了,以至于他的名气一落千丈,这才想到寻觅一个新的合伙人。依照他的本性,偷换概念这种事不是做不出来。”
看陆朝歌那么认真想阻止我跟司宇哲合作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我递上辞职报告的时候他倒是很爽气的,眼下跑过来阻止我,到底是真的为我着想,还是不希望在这方面有所建树?
所以我瞥了他一眼,冷冷哼唧了声,“怎么说你还真是费心,专程跑这一趟过来提醒我,谢谢你了!”
他脸顿时一沉,“你不要不当回事。”
我还从来没看到他这么戒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很没所谓地耸耸肩道:“好了,我都记住了,晚点我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你……”
我以为陆朝歌又要对我咆哮发火,但他咬着牙怒视了我一眼,还是起身离开了。走时抱起念念亲了亲,又到婴儿房看了看熟睡的宸宸,才落寞地离开了。
我没有送他,装着不以为意地杵在窗边看他远走,心里无比沮丧。终究,我们还是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是我曾最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的事儿。
……
网上关于司宇哲的资料都很正面,并且十分厉害,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他偷换概念的事情,也没有提大卫跟他合作一事。他的工作室注册法人就是他本人,从头至尾没有变更过。
所以,我到底是相信陆朝歌,还是相信司宇哲?我对陆朝歌已经没有太多信任度了。
其实,不管那个行业,跟一个比较有知名度的人合作算得上是双赢的。所以陆朝歌一番话并没有打消我跟司宇哲合作的念头,不过要稍微谨慎些了。
在他又一次约我的时候,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司先生,我有听到说你之前有过一个合伙人,怎么忽然间又不合作了呢?是他带走了你的资源吗?”
司宇哲一愣,戒备地瞥了我一眼,讪笑道:“当然不是,走的不过是我一个下属罢了,没什么紧要。所谓流言止于智者,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你就别信啦。”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我相信流言就是我愚蠢?
我淡淡一笑,又道:“司先生讲得极是,流言确实听可畏的。有人谣传你拿着别人的设计成果去参加比赛,我要不是知道你的为人差点就相信了。”
“呵呵,怎么可能的事!”他凉凉一笑,眸光阴霾了些,瞥我眼又道:“对了裴小姐,你有没有听说Ink&painting公司的黑历史?我也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事。”
“嗯?”
我估摸司宇哲可能猜到我含沙射影的话了,这会儿是打算反击么?我故作好奇的样子,等着他的下文。
然而他一出口就把我惊呆了,“据说,Ink&painting主打的并不是服装品牌,而是暗中在洗黑钱,他们每年纳税和产值都不成比例。”
洗黑钱?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儿,怎么可能。Ink&painting是陆朝歌以我的名字开的公司,是送给我的礼物,他怎么可能用来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儿?
司宇哲似笑非笑地看我眼,又道:“并且,Ink&painting真正的老板并不是陆先生,而是tEm的领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tEm,这是一个十分恐怖也十分强大的组织。”
我笑着摇摇头,“不曾听过!”
“Ink&painting的团队核心,大卫、安娜、斯蒂芬等,都出自tEm,他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管理员,而是tEm领袖派过去的人。”
我明白,司宇哲这些话并不是道听途说,而是他真的知道其中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毕竟安娜和陆朝歌的身份他都说对了,至于大卫,我并不太熟悉。
“不过啊!”司宇哲看我发愣,笑了笑道,“这些都是我听来的,是真是假也没有去考究过,裴小姐你听听即可,千万别当真。而且我也知道你和陆先生是夫妻,说这些绝对不是想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
顿了顿,他补了句,“我只是提个醒而已!”
“那真要谢谢你了,不过我和朝歌已经离婚,他的事已经跟我无关了。司先生,关于合作的事儿我再考虑考虑,过些天给你消息好吗?如果你在这期间找到更好的合伙人,那我祝福你。”
“你这是……变相在拒绝我?”司宇哲的脸瞬间不太好看了,有些有些阴霾。
我笑着耸了耸肩,“那就算我在拒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