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ma,陆朝歌,到底谁是谁?
下一秒,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楼下,在陆朝歌车子驶到门口时飞身扑了过去,不准他开走。我要看看他们俩是否长得一样,到底谁才是陆朝歌。
雨很大,我很快淋成了落汤鸡,狼狈极了。可我还是固执地张开双臂挡在车前,死死盯着“他”,朝他歇斯底里地嘶吼,“你下车,下车啊,你们到底谁是陆朝歌,谁是啊?”
我转头看了眼雨幕中的yama,他始终纹丝不动杵在哪儿,跟雕塑一般。唯有骷髅头面具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凌厉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谁在欺骗我?到底谁在欺骗我?”
我看看yama,又看看陆朝歌,或者叫“他”,忽然间就悲从中来。这两个该死的男人把我耍得团团转,跟猴儿似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们谁都不说话,都冷冷看着我,仿佛看一个大怪物一样。于是我冲到车前拉开车门,拽着陆朝歌就要往车外拖,他眉峰一沉,狠狠一把推开了我。
我往后踉跄几步站立不稳,正往地下栽去时,yama却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了我。待我站稳时,他转头阴森森睨着陆朝歌,那眸光寒得能滴出血来。
陆朝歌挑眉看着他,一脸不屑于狂妄,“yama,不要对我的女人那么好,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混账东西!”
yama冲到车前抓住陆朝歌一把拖了出来,一记过肩摔把他狠狠摔在了地上。但他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抡起拳头朝yama直击过去,动作又快又狠又准。
我忽然发现,他们俩的功夫招数都差不多,动作迅猛,反应敏捷,招数凶狠毒辣。我看得眼花缭乱,一瞬间又懵了,这他妈到底是谁是谁?
过了数百招,陆朝歌瞅准yama一个空子飞起一脚狠踹过去,yama足尖往后一挪,生生飞出去了好几米远,落在地上时,他满身肃杀。
而此时我的心里反应诡异极了,我居然在担心yama,我居然……
“别打了,别打了!”我冲到了yama身边,抬头怔怔望着他,“你来做什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
他敛下眸子,却没有回应我。我鼓起勇气又伸手去摘他的面具,他却转身往别墅外去了。
我忙不迭地追了过去,他却已经快跑出别墅了。我没有止步,疯了一样追过去,追了很久才记得自己刚刚忘记穿鞋了,一双脚扎在石子上,生疼生疼。
“yama,你站住,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你是不是朝歌,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求求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一边追一边喊,不知道是因为脚疼,还是因为心疼,不知不觉又泪奔了。
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光着脚丫子,身上就穿着睡袍,里面是春光乍泄的丝质睡裙,被雨淋湿就全部黏在身上,瞧着就仿佛光溜溜的。
可我顾不得他人的眼光,我只想追到yama,我想知道他是谁。或者,我身后开车跟来的人是谁。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追上yama,他像长了翅膀一样跑得无影无踪,一刻也没停下。我站在茫茫雨幕中不知所措,像极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身后汽笛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我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追到马路当中了,前后都是车来车往。我泪眼婆娑地望着车流,还试图看到yama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因为yama如此疯狂偏执?
“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啊?”
咆哮声在我身后响起,随即我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拽到了路边。我茫然地抬起头,是陆朝歌过来了,他满目寒霜地瞪着我,恨不能吃了我的样子。
我一句话没说,只是望着他流泪,“你不是朝歌,你不是他!”
“你醒醒啊,你魔障了是吗?我不是陆朝歌是谁啊?裴丹青,别告诉我你他妈的脸自己男人都记不得什么样了。”他可能很生气,讲话都带脏字了。
我置若罔闻,转头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下意识在寻找着什么。
陆朝歌拽着我的手就往前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特别招人恨。我奋力挣扎着,却始终挣不脱他的手,仿佛钳子一样死死扣在我的手腕上。
没走几步,我脚下忽然一股剧痛袭来,忍不住尖叫了声。一低头,才发现一块铮亮的玻璃直接扎在了我脚底心上,血跟喷泉一样地冒了出来,混着雨点子淌得一地都是。
“你傻啊?”
陆朝歌怒急地吼道,一把抱起我匆匆跑向了停在路边的轿车,直接往医院那边去了。糖豆在后面的鸟笼子里蹲着,看到我这样扑腾扑腾地嘶叫着,仿佛在安慰我。
我明明疼得撕心裂肺,却装着不以为意的样子,不想他怜悯。因为我觉得他可能不是陆朝歌,虽然长了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但他不是他。
“老子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女人!你到底在寻求什么?你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他妈的移情别恋爱上yama了吧?你曾经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陆朝歌一路上都在怒吼,又气又怒的样子。
我听到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愣了很久,那是我曾经的信仰和目标,可现在我做不到了。我没理会陆朝歌,轻轻捋着笼子里糖豆的羽毛,这一刻我们好像同病相怜,都受伤了。
我很快被送到了慕氏医院,慕少卿可能接到电话了,早早就带着助理在门诊那儿候着。陆朝歌把我抱下车时,整只脚全部都是血,红艳艳的特别惊悚。
慕少卿微微一愣,“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没事!”我还在嘴硬,其实疼得牙齿都在哆嗦了。
“你也真是的,怎么让青青弄成这个样子呢?”
慕少卿转头嗔了眼陆朝歌,先给我打了一阵止血,才把我带进了手术室里。陆朝歌也跟着进来了,在做手术的时候他一直抱着我的手臂,我感觉他是有温度的。
我转头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或者是眼神,或者是某个瑕疵,然而都没有。他这个时候眼底没有戾气,好像又温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