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狐疑地看着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肯定刚才超市逃离的人并不是他,可能是那人故意把我引到这儿来的。穿得如此古里古怪,到底是敌是友?
他没有出声,只是怔怔看着我,眸子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仿佛x光一样打量我。与此同时,我也在打量他,但除了一双感觉似曾相识的眼睛之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估摸他是跟我长得差不多高的,我们俩能平视。
“你是谁,把我引到这儿做什么?”我又问道,好奇极了。这人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戾气,但并没有太大攻击性,或者说,他并不想对我怎么样,所以我很纳闷。
“你就是在机场一直跟着我们的人?从机场到超市,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我许久,忽然抬手丢了包东西给我,道:“藏好这个,兴许以后对你有用。你如今没有能力对抗阿姆,所以不要试图跟她作对,她要灭你和你的小女人,分分钟的事。”
他似乎刻意压低了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我盯着手里的纸包疑惑不已,“你是阿姆的人?”
“别管我是谁,记得我的话就好了。”说着他转身就飘远了,步速快得惊人,走到公园尽头时他又转回了头,补了句,“也许,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这人走没影了我才回过神来来,想起青青还在超市里,又连忙往超市去了。
但是超市找不到青青人了,打她电话一直也不接,想到刚才把我引开的人,我以为是调虎离山计,忽然就慌了。急匆匆跑到停车场,才发现她的手机落车上了。
我忙开着车焦急如焚地往小楼赶,刚进小巷子就看到她拎着两大袋东西坐在门口,托着双腮一脸闷闷不乐。我心头一块石头落下来,连忙把车停靠了过去。
“青青,你怎么不等我?”
“哼!”她别开头,气呼呼的。
“好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我走过去轻轻搂住了她的脑袋,回想起刚才心急如焚找她的情景,感觉她就是长在我身上的一块血肉,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割舍了。
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很委屈地道:“以后你是不是遇到突发事件第一时间就撇开我?”
“怎么会呢……”
“可你刚刚就是,你莫名其妙就跑开了,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她昂起头来时,眼圈是红的,“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万一你遇到比你更厉害的坏人怎么办?我又不能保护你。”
这小女人还想着保护我呢,自己都手无缚鸡之力。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因为记忆中每次遇到我有事,冲在最前面的总是她,她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我。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你得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随便抛下我一个人离开。”顿了顿,她又补了句,“当然,如果遇到生死攸关的事,你可以不用管我,反正我这么没用。”
“……笨蛋!”
我心头一悸,拎起她狠狠抱紧了她。我怎么可能丢下她,怎么可能呢,这辈子都不可能!
……
青青入学过后,我这边公司也正常运作了起来,正好靠近西区的老城区要改革,市政府准备把这一片规划起来,免得拉低整个城市的形象。
父亲跟我说,如果我拿下这个项目,在我二十岁过后就把公司大部分业务交给我管理。他是亲自飞来魔都跟我谈这事儿的,很认真的样子。
但我想的不一样,我不是陆家的血脉,也不爱寄人篱下。更主要是陆家还有几个野心勃勃的姨太,想要顺顺利利接手陆家的生意是根本不可能的。
与其窝里斗,我不如自己创一片天地,于是这事儿我保持中立,让父亲暂时等一等,等我有成绩了再说。他对我这个回答感到特别欣慰,似乎更加认可了我。
我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因为我手上有个烫手山芋:那个cosplay死神的家伙给我的东西。
好奇心释然,我打开了这包东西,才发现里面是父亲跟南城市政府里一些高官合勾结的黑幕,还有照片。除此之外,还有陆家姨太们背后的的那些男人,除了母亲和常玉,三姨太和四姨太都是高官的情妇。
当然母亲背后的人也不简单,是老爹,从南城出去过后,他就长期混迹在东南亚一带,是雇佣兵头子。至于常玉,她身后的男人就是魔都柯家的家主,这我晓得。
原来陆家的底子如此不干净,而且涉及的人物太多了,关系脉络覆盖了好多省,市,甚至魔都这边也有人牵线搭桥,这令我不寒而栗。
他们的关系如此紧密,但凡哪一个人出了问题,这顺藤摸瓜一干人就全军覆没。那么,在南城称霸了无数年的陆家,会彻彻底底崩塌。
我忽然质疑起来父亲让我独当一面的用意,他莫不是想洗白?或者是在找一只替罪羊?我始终不相信他会心甘情愿地把陆家家业给我,毕竟他对我的态度还不如陆朝援好。
索性我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也从来没有把陆家这点儿东西看在眼里,所以没有对他百依百顺。现在我左右为难的是,如果撒手不管,父亲肯定会怀疑。但如果管下去,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包东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任何时间抖出来都可能掀起腥风血雨。父亲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发现猫腻,反扑手段绝对是致命的。
我思来想去,趁着回南城出差的时候把这包东西放在了我和青青居住的别墅里。人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的小弟们时刻都看着这儿,暂时不会出问题。
回魔都的时候,我刻意回陆家看了下母亲,因为我在魔都干得有声有色,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还张罗家佣给我做顿好吃的。
无人的时候,我问及了老爹,“妈,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在东南亚那一带当雇佣兵头子?这些年来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吗?”
母亲顿时戒备起来,问我,“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去年冬天暗袭我和青青的人是不是他的人,因为那些人都训练有素,一定是军人出身。”
“胡说,他再怎么不喜欢你,总归也会看在我的颜面上厚待你三分,那些人跟他肯定没有任何关系。”顿了顿,她又补了句,“儿子,我倒是觉得,这事儿跟薛默琛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