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出意外的事儿,我没有坚持离开香港了。在丽把宸宸抱过去过后就立即跟过去了,只是他们的车很快,我坐出租车根本就追不上,唯有宸宸那伤心的哭喊声声声不绝于耳,哭得我心都碎了!
陆朝歌,陆朝歌你这混蛋,你给我记着!
我狼狈不堪地回到了酒店,正准备找陆朝歌是问,他竟然就在房间里候着,手里还拿着我留下的那张纸条。
我冲过去抬手就是一耳光抽了上去,是用尽全力了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宸宸夺走?你知不知道我生他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啊。”我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忍不住就哭了。
陆朝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把搂过我抱着,我不许,拼命地捶打他,踢他,他始终都不放开。
“你这魔鬼,你才是真正的魔鬼吧!你杀了Yama就是为了替代他的位置是不是?其实你早就想当tEm的主席了,只是借他人之手除掉障碍罢了是吗?”
“对不起青青,这些日子怠慢你了。”
陆朝歌伸手来抹了下我脸上的泪痕,我气得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咬得嘴里都冒血腥味了才放开他,他手腕上俨然两排红红的血印。
他也不喊疼,只是盯着我满脸复杂的神情。
我哽咽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我和孩子都成了你利用的工具?陆朝歌,你那个世界那么风起云涌,你为什么要把宸宸卷进去?”
“青青,tEm之庞大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纵使我当了他们的主席也不能够完全掌控他们的势力。Yama以我的名义杀了威廉和ting,他们又怎会放过你和孩子,我只有这样做才能保全你和孩子。”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
陆朝歌轻叹了声,才把来龙去脉告诉了我。
原来,宸宸在出生的时候就留了检测报告在雪狼那边,他的身体素质极佳,早就被阿姆盯上了。他们一直在打宸宸的主意,但陆朝歌始终在阻拦。
直到Yama乔装陆朝歌把威廉和ting都杀了,与tEm的矛盾达到白热化。按照他们的意思,我和宸宸都是被狙杀的对象,所以陆朝歌才把我们禁足在酒店里。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陆朝歌想了个办法,把宸宸带走,削弱tEm那边的人对我们母子的恨意。
至于宸宸,阿姆一早就打了他主意,这样反倒正中下怀,自然就不会提议除掉孩子了。
而我,因为很早之前就和陆朝歌离婚了,孩子也被夺走,又手无缚鸡之力,对他们够不成任何威胁,便可放我一马。
但如果我强行把宸宸留在身边,陆朝歌则无法下令袒护我们母子,因为威廉和ting是tEm重量级人物,他眼下的身份是主席,不能够太偏袒,否则一切安排就全曝光了。
准确的说,他为了隐瞒Yama这个身份不能够为我和宸宸做太多,只有用这种方式分开我们,才得以两全其美。
我听后脑子一片混乱,沉默许久道:“所以,你要把宸宸也训练成格斗士吗?”
“他没有我们那么不幸,我不会让他成为杀人傀儡的,眼下时间还很多,一切都来得及。就是委屈了你,原谅我青青。”
我还能说什么?没了孩子,我和陆朝歌自己的牵绊也没了,以后我又拿什么借口和理由去爱他?
是不是应该彻底放弃了,呵呵!
“Yama死了吗?”我记得丽说他已经死了,心里还是很记挂。
陆朝歌敛下眸子没有说什么,但眼底的伤悲和自责却是被我尽收眼底。所以Yama是死了吗?我心头忽然间多了几分失落,他那样年轻,才不过二十七岁。
我提出再看宸宸一眼,陆朝歌不答应了,无论如何都不答应。我看他许久,心里头越来越失望,也越来越心灰意冷,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指望他什么了。
第二天,我到沈欢颜家里坐了会儿,念念上学去了,就只跟她聊了聊。她特别愧疚地跟我说,是陆朝歌提前打电话给她说了,让她看着我,所以才通风报信了。
我没办法责怪她,谁叫我爱上了那样一个男人,惹来了那么多风雨。现在好了,我可以自生自灭了,回到魔都过后,我要努力忘掉我的孩子们,以及那个让我爱了很多年又痛苦了很多年的男人。
两个孩子一个跟了秦家,一个跟了tEm,而我,呵呵……我没有那个能力给他们遮风避雨,就没有资格养育他们。
我走的时候,沈欢颜再三安慰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我什么也没说,她儿女都在身边,自然不会晓得我有多么难过和无奈。
回到魔都过后,我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多话了。我总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发呆,想孩子们,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
我恨不了谁,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一无是处的我哪有资格去埋怨谁。
我没有给陆朝歌打电话,也从不接他的电话,从他把我和宸宸分开的那一刻起我再没任何念想了。可能自始至终他只是想把孩子夺走,才找了那么一个让我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的理由。
与他缠绵悱恻的梦,早就该醒了。
我把工作安排得很满,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大概有十五六个小时在设计衣服,打板,把我能做的会做的都全部做了,不想留那么多时间去想别的什么。
工作室的员工们都不敢跟我开玩笑了,小心翼翼闷声工作,短短两三个月我们竟创造了一千多万的产值,这是我曾经想都没想过的事儿。
裴越说我瘦了,一天天看着我瘦下去,他要去找陆朝歌拼命,要帮我要回孩子,我没让。兜兜转转十多年,我终究还是一无所有,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陆朝歌很活跃,他的知名度越来越大了,因为极高的颜值,因为那高不可攀的身份。
我不晓得tEm的公关是谁在做,为什么会忽然间如雨后春笋一样爆发了出来。曾经我一度以为这个组织就要瓦解了,谁料想在瞬间就风生水起。
有时候看着tEm的新闻,陆朝歌的专题报,我心里头就像插了一把利剑似得疼得无法呼吸。
我与他,终究还是从最亲密的人变成了最陌生的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
我没有再住在小楼房,把小苹果也遣退了,给自己买了个距离工作室不远的小公寓住。只是总觉得那儿就像是旅馆,再没有家的归属感。
不,我已经不知道要为谁活着呢,一天天茫然且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