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ma随即下了车,用枪一步步把陆朝歌逼退,他的腿居然能走了。“我们之间早应该做个了断了,若不然大家活得都痛苦。Sam,原本我们俩就应该只活一个的,是你多余了。”
“废什么话,了断你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
回话间,陆朝歌一把扣住Yama的手提膝就往他腹部撞了过去,他的动作又快又狠又准,Yama抬手就是一枪轰了过去,但没打着,倒是把他逼退了。
两人瞬间又退开了,仇人般望着彼此,周身都泛着一股强烈的戾气,我感觉这儿的风都烈了不少。
所谓的巅峰对决,大概指的就是他们俩这样的吧。
我根本不敢上前,他们俩气场太强,那无形的滚滚硝烟像是要把我和鹰摧毁,他颤巍巍爬起来后,居然拉着我躲到了车后面去,他看起来无比狼狈,唇角淌着血,半边脸都是淤青的。
也不晓得陆朝歌何时变得这么强大了,鹰非但打不过,连回招都做不到。
“喝!”
瞬间,Yama又扑向了陆朝歌,他丢了枪,手里拽着的是那把诡异的镰刀。他的身形宛如鬼魅般迅猛,进攻的时候肉眼看不清他的动作。
陆朝歌手无寸铁,却没有处于下风,攻守之间绝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挡的。他出拳特别凶狠,Yama好几次攻击他要害时,他都以两败俱伤的方式给避开了。
他此时的狠,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秦家大宅子的周边出现了一些人,我估摸这就是平日里神龙见头不见尾的暗卫。他们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多管闲事的,都是各司其职,守住自己的管辖范围。
我是见过Yama那把镰刀有多厉害的,分分钟能把人脑袋割下。陆朝歌很忌惮他的镰刀,一直想夺过去但没有得逞,反倒被那镰刀削去了半截袖子,非常狼狈。
很快,他瞅准了一个空挡,飞身一记侧踢踹向了Yama握刀的手腕,与此同时他又一拳砸向了他的胸口。
不得已,Yama只好丢弃了镰刀以保手臂。就这瞬间,陆朝歌扑上前一把夺过了镰刀,直接一刀朝他腹部横劈了过去。
“混账!”Yama一声怒喝,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震怒。他死死咬着唇,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很好,你真当我杀不了你么?”
“那你倒是杀呀,今天不是要做了断吗?这好清理门户!”陆朝歌冷笑道,二话不说又抡起镰刀劈了过去。他的招数与Yama差不多,所以两人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
风似乎更烈了,我站这儿冻得瑟瑟发抖。鹰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青青,如果他们只能活一个的话,你希望他们谁活着?”
“……”
我竟没能瞬间回答出来,如果换做之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我希望陆朝歌活着,因为我爱他,他是我孩子的爸爸。但我居然迟疑了,我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迟疑。
他笑了笑,又道:“Yama也是很爱你的,对吧?”
我没理会他的话,这个时候我再回答就显得很好笑了,他一定是想知道点儿什么。我讪讪的别开头望向了他处,却忽然间一阵毛骨悚然。
在暗中,在身后的小径上,居然有无数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杵在那儿,仿佛一尊尊诡异的石雕屹立在寒风中。其中一个我认得,是阿威。
所以这都是Yama的人。
我又默默转过身,看到Yama和陆朝歌的打斗越来越剧烈,而且谁都没让谁,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样子。
陆朝歌会死吗?
无论如何我是不希望他死的,纵使他对我再狠,那也是孩子的爸爸,谁叫我情窦初开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呢,是我自作孽。所以我宁可这辈子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想看到他死去。
蓦然,我听到陆朝歌一声狂吼,他忽然纵身一跃,如泰山压顶般扑向了Yama,手里的镰刀也顺势挥了出去,直接割向了Yama的喉咙。
“轰!”
就这瞬间,鹰忽然出手了,一枪朝陆朝歌轰了过去。他速度太快我根本都没看清楚,待回过神来忙一把推开了鹰,急急喊了声,“朝歌小心啊。”
陆朝歌的身体忽然滞了下,同时Yama身体也晃了晃,我看到他白色的衬衣在慢慢被血染红。我心头一沉,连忙飞身冲了过去,与此同时阿威他们也跑过去了。
“不准过来!”
就在我和阿威他们要跑近的时候,陆朝歌和Yama不约而同喝了声,紧接着又疯狂打了起来。但明显两人都受伤了,动作没有刚才那般凌厉。
我们被震住了,都没敢过去。而就在此时,陆朝歌和Yama同时飞踹出一脚,又同时击出一拳,所以两人也同时倒地了。
“朝歌……”
我本能地冲过去扶住了陆朝歌,阿威也一个箭步上去把Yama扶住了。我这才发现陆朝歌左肩的地方有些血迹,可能是被鹰那一枪给打到了,看样子不是很严重。
阿威撕了一条袖子把Yama的脖子裹住了,但很快血又浸了出来,他伤得不轻。
Yama推开阿威眸光灼灼地盯着我,没错,是盯着我,齿关咬得咯咯作响。
我在他的注视下情不自禁放开了陆朝歌的手,朝他走了过去,好像听到他再说:“过来,走过来”。我居然停不下来脚步,我居然无法控制自己。
“青青……”
陆朝歌见状一愣,伸手要来抓我,我脑子一抽忽然抬手狠狠打掉了他的手,满目厌弃地吼了声“别碰我”,这厌恶的语气连我自己听了都发憷。
然后我被Yama一手揽入了怀里,他捋了捋我发丝,柔声道:“青青,跟我回家好吗?”
我仿佛被蛊惑了,温顺地点了点头,“嗯!”
我和Yama离开的时候,陆朝歌仿佛被雷劈了似得目瞪口呆,而后他飞身冲了过来,却被阿威和那些保镖们用枪拦住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机械地跟着Yama走。
陆朝歌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咆哮,“裴丹青你是不是疯了,你疯了是吗你跟他走,你是不是天生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啊,你居然跟他走。”
他的话每个字都钻进了我耳朵里,我转头怔怔看了他一眼,他那样子好可怕,好狰狞。而这一刻,我居然很害怕回到他身边,总觉得他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摧毁我。
Yama挑衅地冲陆朝歌笑了下,转身拉着我就走,待他再要冲过来时,就被秦家宅子里的那些暗卫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