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东风老师满脑门子的汗未消,脚脖子都扭到一边去了,骨科大夫拍了片子,道:“错位了!挺厉害啊!要不手术打开吧……”
东风老师一听要做手术,登时就不淡定了,汗流得更多了。
我转头一笑道:“少不得还得找我奇奇怪怪的人脉来!”
没多久罗罗师兄就到了,我甜言蜜语地跟他拉近乎,他嫌弃至极,道:“拉倒吧,这是罗盘走了,要不你还能想起来忽悠我?”
我一撇嘴,瞪了他一眼,小气!
罗罗师兄一边和东风老师闲聊,一边摆弄着他的脚脖子,趁他不注意,“咔嚓”一下就给掰过来了!
东风老师惨叫着抽回膝盖,以为脚丫子被拧掉了,结果一看并没有,而且已经能动了。
罗罗师兄笑道:“能动也别大意,休息几天,我给你贴两贴膏药!”
东风老师钦佩不已,问:“你这膏药是不是特神奇那种?祖传的?”
罗罗师兄抬头看着他,慵懒道:“啥祖传的?就是普通膏药,起保暖和固定作用!”
然后又随手扔给他十来帖,洋洋洒洒的走了。
“神人!神人也!”东风老师下了地,一边一瘸一点的走动,一边啧啧称赞。
我刚要和他说话,他突然直勾勾地看着我,一把将我推开,冲进了卫生间。
“怎么了?尿憋的?”我诧异不已,结果发现他并没有插门,我于是慢慢推开一条小缝,往里面偷看。
却见他在死命的刷牙,一遍又一遍,还不停地自语:“妈的!我竟然咬了那狗娘样的!脏死了!”语气里懊恼不堪,我一个劲乐。
等到东风老师出院,我和凡尘来接他,一起去市里,因为白小梦刚被救出,就被他爹整市里住院去了,没跟我们提悬赏的事儿,那怎么能行,我们得去提钱!
“多不好意思啊,要不别去了,人家再把咱们轰出来!”东风有点豁不出去面子。
凡尘老师笑道:“怕什么,咱们该得的,再说有番番呢,她脸大!”
东风老师别别扭扭地跟我们上了车。
白金邑果然在家,笑容满面,千恩万谢,嘘寒问暖,尤其对东风老师的脚脖子特别关心,八成是听白小梦说的,可是就是不提悬赏的事儿。
老狐狸,可真是无商不奸!
我撂下脸来,问道:“白老板,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
白金邑还没搭话,就听一阵笑声从楼上传来,白小梦、白小婷姐妹俩手牵着手款步而来。
真是美啊!我都看呆了,尤其白小梦跟在墓室里完全不一样,高挑白皙,身姿妖娆。
白小梦笑了,道:“爸,你就别逗人家了,我听说他们出生入死的找我,午南探长反复跟我说,他们帮了很大的忙,赶紧把悬赏给人家吧……”
白金邑看了看白小梦,点点头,一脸宠溺道:“都听我宝贝闺女的,马上!”
我赶紧把我的银行卡拿出来,道:“打我这张卡上就行,过后我们回去分!”
旁边早有人上来把卡接走了。
白小梦突然坐在他父亲身边,笑嘻嘻地问:“我昨天跟你说的事儿,行不?不同意,我还玩失踪!”
白金邑“噗呲”一声笑了,道:“闺女,我看你是有点痴人说梦呢,我看没戏!”
我们三人呆愣地看着这爷俩儿,搞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迷,白小婷走过来,不停地跟凡尘老师道谢,然后又把他拉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凡尘老师哈哈笑起来,不住点头。
卡到手以后,我们起身告辞,我忽然不好意思地问:“白老板,您给我们打了多少钱啊?”
白金邑一愣道:“一百万啊,我还能打折啊?”
“不是,我就一说,您别往心里去,一百万我们三人分,都出无限循环小数了,不怎么好弄,你之前不是说,一百万生死不论,但是要是活着回来,给加二十万吗?”
凡尘老师一把薅起我,道:“拉倒吧,怎么贪得无厌呢!”
东风老师脸色也变了道:“差不多得了,快走吧!”
我则摆脱开他们,把卡又递给白老板,道:“您看看,这……”
白老板也有点肉疼,但是这么大的老板也不能食言啊,脸掉在地上,传出去可不好听,立马把卡又递给手下人道:“再追二十万!”
我几乎要蹦起来,但是我忍住了,我是个很有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
晚上我和老公刚坐下来吃饭,门突然被砸得哐哐响,跟要地震一样。
老公连忙跑去开门,东风老师和凡尘老师怒气冲冲地说:“我们不找你,找番番!”
我连忙起身相迎,问道:“啥事啊?怎么看着都不太高兴呢?钱不是都转给你们了吗?”
“你会不会算账?说好的,三一三十一,一百二十万,三人分,你怎么才给我俩一人三十五万,不应该是四十万吗?”东风急赤白脸地训斥我道。
我一听,眯着眼笑道:“原来是这事儿啊!悬赏令上是一百万,不是一百二十万,那二十万,是我自己舍大脸管白金邑要的,你俩说话了吗?你俩儿出力了吗?”
他俩儿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给你俩一人三十五万,我都是看在咱们师徒情分上,多给了……要不就是三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块三!”
凡尘老师拄着额头乐,乐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我说我不来,你非得要我来!”
东风老师一跺脚,指着我,道:“你,你……”
我抱着膀子一扭头,道:“我怎么了!”
他咽了口唾沫,转头问凡尘老师道:“你有招没?”
凡尘老师站起身,道:“对付她,我从来都啥招没有!”
老公也听明白了,笑道:“你俩儿别跟她一样的,你们没听说过吗?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实在不行我这还有五百块零花钱,你俩儿拿去分了吧!”
他俩儿一听,差点没气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