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师兄妹以往虽然生了嫌隙,但一直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大师兄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充满厌恶的眼神看她,也是第一次,这么疾言厉色地跟她说话。
安潇湘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他面前上了眼药。
放在以前,她或许还会难过,但现在早就麻木了。
“大师兄不觉得自己很搞笑吗?”
“师父痛失爱徒,你只知道关心,你心尖尖上的冰蚕仙子。”
“我去关心师父,反而还有错了?”
沐夜殇衣袖下的双手,微微握紧!
呵!
师父若真的关心二师弟,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箫瑶那个贱人杀死他?!
就算那时是被摄政王阻拦了,没能及时救下二师弟,过后她为什么不找箫瑶算账,还说是二师弟咎由自取?!
现在装什么伤心、难过?!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向敬仰的师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
当然……这种大不敬的话,沐夜殇只敢在心里想想。
安潇湘懒得再搭理他。
但她终究还念着一丝同门之情,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心提醒道:“大师兄,做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劝你还是早日迷途知返吧!”
“不然二师兄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她可不想有一天,什么都没做就变成了大师姐……
沐夜殇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不屑之色!
“你们怕永乐公主,我可不怕!”
“我知道,你们女子都嫉妒清菀,所以看不得我们对她好,才用‘舔狗’这个词,来侮辱我和二师弟!”
“她优秀,难道是她的错吗?”
“清菀说得对,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太可怕了!”
安潇湘:“……”
永乐公主够优秀了吧?
为何没有女子嫉妒她?
相反,她身边的女子,还都抢着跟她做好朋友?
因为只有女人才分得清,好姑娘和绿茶、白莲花啊!
不过安潇湘知道,自己就算解释,大师兄也听不进去,懒得费口舌了。
“师兄妹一场,该劝的话我都劝了,大师兄要继续自取灭亡,我也没办法。”
丢下这句话,安潇湘就大步离开了。
沐夜殇一路走到了任翊忻的院子外面。
“师父,夜殇求见。”
“进。”
行完礼,沐夜殇恭敬道:“师父,徒儿和清菀,已经将二师兄葬在了后山……”
任翊忻“嗯”了一声,压下了心中的悲伤。
沐夜殇很清楚,就算他说得再多,师父也不会为了二师弟,去找箫瑶报仇。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二师弟的遗愿,守护好清菀,这样二师弟才能瞑目!
所以,沐夜殇抬头望着任翊忻,第一次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您明知道清菀心悦摄政王,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摄政王被箫瑶抢走,却无动于衷?!”
“您不是一向把清菀,当眼珠子似的疼爱着吗,怎么忍心看她爱而不得?!”
任翊忻喟叹了一声,垂眸望着他。
“正因为疼爱清菀,为师才没有那么做。”
沐夜殇困惑道:“徒儿不懂。”
任翊忻苦口婆心道:“女子很多时候就像种子,落到一块肥田,就一生无忧;落到一块瘦田,则风雨飘摇。”
“摄政王的心,不在清菀身上,为师如果勉强撮合他们在一起,才真是把清菀往火坑里推!”
很可惜,沐夜殇并不能理解,任翊忻的用心良苦。
清菀那么优秀,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男人不爱她?!
明明南宫兄以前,从不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唯独把清菀当朋友,这不是喜欢她是什么?
就是箫瑶那个小三,趁清菀随北海神尼外出游历的时候,不要脸地横刀夺爱,还试图用孩子绑住南宫兄!
师父不帮清菀,没关系,他帮!
他也要把南宫兄,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
沉浸在“苦海”里的摄政王,此刻正抱着箫瑶,坐在院子里欣赏皎洁的月光。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两人难得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男人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清冽的淡香,和一丝氤氲的水汽。
从箫瑶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偶尔滚动。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五官极为立体,尤其是长而浓密的睫毛,简直让她一个女人都要嫉妒了!
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夜色中,就像一幅完美的水墨画。
不管看多少次,她都觉得看不厌。
箫瑶终于明白,为什么冰蚕仙子,每次看南宫烨的眼神,都跟能拉丝一样了!
抛开举世无双的天赋和实力不谈,光是这张脸,就能让天下的女子,为之沉沦、疯狂了!
但现在,以后,他都是属于她的了!
摄政王突然垂下眼眸,和箫瑶四目相对。
这双深邃如海,又像藏着万千星辰的眼睛里,此刻噙着醉人的温柔,仿佛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一直盯着本王看,本王有这么好看吗,嗯?”
箫瑶十分诚实地点头。
“我看自己的男人,又不犯法……”
殊不知她睁着水漉漉的大眼睛,眼中尽是他的样子,对摄政王来说,又是何等的诱惑……
尤其是那张小巧、红润的樱唇,说话间一张一合,反复在对他进行无声的邀约。
“阿烨……”
箫瑶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摄政王就低头吻了上去,将她接下来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个吻,不同于平日的蜻蜓点水,炙热而缠绵。
箫瑶眼中逐渐含了一层水雾,也有一种情动的感觉,主动攀上了摄政王的脖子,生涩地回应他。
南宫烨只觉得脑海里,炸开了“轰”的一声,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险些失控……
他一手揽着箫瑶的腰际,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
到最后,箫瑶只觉得自己软成了一滩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她抓着摄政王胸前的衣襟,仰头望着他。
“阿烨……”
摄政王的眸色十分幽深,似乎是想起了五年前,天澜山脉的那一幕。
他的眼底逐渐染了几分猩红,所有理智都溃不成军,将怀中的小女人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