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谷一,好了没有?”
谷一嗤的笑了,他不紧不慢的将酒坛子往坎上一一摆放整齐,人就站起来:“快了,快了!”
慧娘见他们在地窖嚷嚷起来,声音在院子里缭绕,于是走过去看个究竟,“你们需要老奴帮忙吗?”
辰宇轩抬起一双稚嫩的脸点头呵呵一笑,身上满意灰尘。
“慧娘,帮我递一个坛子下来。”
“呀,这么重?”
“小心小心……慢点……慢点……”
刚才他们就在搬这个啊!这个辰宇轩还真是可爱,忙得一额头的汗。
“谷一!”
咦,这嗓音怎么这么熟悉,难道他们的人回来了。
谷一立刻探出头,看到来人会心一笑,一番交涉之后,那两人迅速钻进地窖。
“世子,人已经到了。”
“什么意思?这两人……”
这个谷一又干嘛了?
“你上去吧,这里有我们几个就好了。”
“可是……”
“放心,援兵已经在这了。”
辰宇轩仿佛没听到谷一的话般,就被谷一吩咐慧娘拉上去。
拍了一下一身衣裳,一回眸,就看到玄冥十分不可思议的低喃这一句:“你怎么来了?”
谷一听闻看着那两位兄弟放笑,其中一个还故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高明啊!守了两天终于将人带过来了。
玄冥却是一本正经地拱手道:“见过辰世子!”
“不应该啊,不是说你不在木马客栈吗?怎么……”辰宇轩好奇的凑在他跟前:“你,是出远门了?”
过来一会,他们来到厅堂。
“辰世子,当真找在下?”
“容本公子换一身衣裳。”
玄冥一笑了事。
随着进门,正好见东方月初与何娘子说话,话一落,又朝他低头示意。
“玄冥,见过辰夫人。”于是又拱手作揖。
他一直对襄阳王朝的菱覮王始终是怀着几分敬畏的,只是这个辰夫人来到上齐国之后,平日里极为低调,这也让田子坊不少人对这个辰世子府上的事情有兴趣。
结果东方月初刚动了动指尖,就发现这个玄公子是一脸的冷静,从未见过的那种冷静,更或者,是冷漠。
她意外了片刻,微微一笑:“玄公子……受惊了。”
那姿态收在眼里,自然是看出了他的不同于平常。
此言差矣,玄冥接道:“不敢!之前有事出门,所以耽搁了。”
他们还没聊上几句,辰宇轩快速地换好衣裳坐在主位上斜睨玄冥一眼,仿佛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考考你……”
什么?
有听错了吧!
小屁孩乳臭未乾,玄冥有些莫名其妙。
再很快,东方月初语气温和的说道:“玄公子请坐。”示意何娘子看茶。
小小年纪的辰宇轩皱眉:“听说,明泽皇入缵,初拟“元庆”为号,而上不用。此未必薄弘治为不足庆,而继统不继嗣之意已蓄于隐微,特辅臣及窥其端耳。
况以“建安”二字,又有人己称示于所勒文矣,识应不说,良不可诬!故以“泽城”字,古以纪年者不少,惟明泽皇帝之“泽城”,当时离合之为有力者喜,明泽皇即位,张,云两辈以庙议骤得柄改,尽逐故老,非有力而何?”
东方月初闻言有些无奈,只能歉意地朝玄冥笑了笑。
玄冥坐在软榻上点了点头,随即回答:“是。吾皇以“泽城”二字,也表示恩泽、仁慈。泽下尺,升上尺。”
“泽及万世而不为仁,你可知?”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故太泽城为泽城,名闻天下,泽流后世。”
玄冥看了一眼辰宇轩,虽然有些不快,却敷衍应声:“夫唯大雅,卓尔不群,唯辰世子矣。”
“受教了!”
玄冥一听,这不对啊,随后摸着下巴对辰宇轩笑道:“辰世子之前的意思,是想请在下当你的先生吗?”虽然疑惑,见上座的辰夫人频频点头,只能继续提问道:“辰世子,有什么要求?”
两次接触,辰宇轩都是若有所思。
东方月初,只好笑道:“是,我家宇轩的确需要一个私塾先生,能够时常陪伴左右的,月供丰厚……”
玄冥还真是猜对了,微微皱了皱眉,起身行了一礼,叫了声:“辰世子,在下可以推荐一人,他的文采在我之上,学富五车……不瞒你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一早就猜到你们的需求,所以我就私自与他交涉了一番,这人人品甚好,无需担心。”
这么说,也算是个机会。
辰宇轩没觉得不妥的,却是开口说话了:“多谢,你可以带来。”
这么快?
“啊?你不怕我……”
玄冥突然有些不确定的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东方月初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头否认:“怎么会?”那唇角的笑意未退,神情自然是相信的。
反倒是玄冥浓眉微蹙,抿了抿嘴一直在打量这母子的下一个动作。
他,这是在试探?
辰宇轩不喜欢他这目光,一点一点地空洞下来,有些纯稚。
东方月初起身离开顷刻之间,带回来一个小匣子。
独自走到玄冥身边,当面打开亮相,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遍,笑道:“玄公子,这里是三十两白银作为礼金,一点诚意,麻烦你这两天再去走一趟了。”
本来这个礼物一开始是给玄冥准备的,可他无心插柳,却只好另赠了。
玄冥双手接过,一脸认真地回应道:“那就请辰世子、辰夫人敬候佳音,在下这就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径直往外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景。
辰宇轩忽然开口道:“娘亲,这也是一只老狐狸了!”
东方月初抚摸着他的脸颊,语气淡淡的道:“何以见得呢?”
“事实如此,就是没什么野心,到而今,一事无成空放逐。”
辰宇轩城府极深,早就派谷一的人调查过了。
东方月初觉得这个人的心思还真是让人不好琢磨,有点放荡不羁爱自由罢了,正想要点头回答“是”,辰宇轩的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
“轩儿,是不是很期待?”
“嗯,只要不像他这样,轩儿就可以接受。”这句话虽然是他喃喃自语,却让东方月初听个明白。
“行了,你上去看书吧!”
“嗯,那孩儿告退。”
说完,蹭蹭蹭的走上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