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办啊?”盛子骞叹息着。
焦小娇握紧手中的黑夹子,沉沉的想,不能让自己又一次失望,可是这都几日了,怎就找不着人呢?
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只怪这天气阴沉沉的,空中飘着细细的小雨丝,这种郁闷的气氛在房间里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焦小娇忽然驮着身子,望着窗外十分苦闷地道:“子骞,你快说说看……”
童稚十足的盛子骞,脸颊的一丝红晕,出声:“唉呀,我现在就想回家,前两天出门,我娘亲当仁不让,我还要顾上妹妹,这好不容易得个空,你非拉着我满大街的跑,现在来你家要是找人我就不去,我这小体格受不了。
还有,今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上大街了,你放弃我吧!”
话一落,盛家“傻小子”拧巴拧巴眉头,两个脸肉呼呼粉嫩嫩,像一个粉红包子。
哟,长脾气了,焦小娇循循善诱:“哦?为何如此!”
盛子骞眼底一闪而逝的目光,很似委屈:“不现实,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就不能先打好基础再说!”
“谁来教?”
焦小娇抬起头坐会软榻上,看着盛子骞一脸怨恨,面色一沉,顿时也是不爽。
盛子骞捧回焦小娇随意舍弃在小木墩上的一本经书端置于正前方,一边,摇头晃脑地道:“靠悟性啊,这得学,得勤奋,夫子都说。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盖有不知而作者,我无是也。
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
圣则吾不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
学如不及,犹恐失之。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
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站立的姿势就有像一株小松柏那样挺拔、强劲,步履稳重。
“唉唉唉唉,行了行了,不要本公子面前晃了,听得我头都大了。”焦小娇很似烦躁不安。
可能还不到达不到歇斯底里,只换了一丝忧伤。
尤其连续几日,天灰蒙蒙的,乌云遮住了太阳,连一丝光线都很吝啬。
盛子骞很似无奈,干笑道:“功夫都不想练就想上天,咋就没点耐心了,看我们这几日光靠这四条小腿能耐到哪里去?你啊,歇歇吧,别在作。”
焦小娇怒吼:“盛~子~骞!你还是不是我最好的伙伴了。”
“不是!”
“成天就知道东想西想的,你满意否?”
戏曲之路本来山路崎岖,盛子骞即便不懂,也明白这个道理。
竟然敢吼他,哼,焦小娇一脸不屑很似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
“难道我们就如此矫情?”焦小娇貌似有些眼酸。
盛子骞歪着脑袋,一脸似懂非懂的望着他。
半响之后,焦小娇哭了,“我就是想拜师,学个艺,就这么难吗?”满脸都是委屈,欲哭无泪了。
“可你没有天赋啊,可惜了……”
“关天赋异禀什么事,我这是爱好,爱好,你可能懂?”
“歪嘴和尚念歪经,竟说着歪理。”
“别哭了,让大人们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行!”
“那就没得商量咯!”
“对!”
看着俊俏的脸蛋,瞬间冰冷下来,盛子骞明显不满。
实在太气人了!
在一个弄堂里面。
“大师兄,听说有人找你。”
简画心一边画着浓妆,一边翘着兰花指,闷声:“当不得真。”
这人沉声招呼:“为何,你总要拒绝呢?”
又道:“还有,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些年来找你拜师学艺的不少,可你始终都是模棱两可。”
简画心斜睨了一眼,抿了抿嘴唇:“觅梅师弟,该不会替那稚儿打抱不平吧!”
觅梅极力掩饰,“或许……”
那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神秘冷酷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你都会小心翼翼。
“没有或许,他,不适合,没有慧根又不在状态,纯属浪费时间。”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他们灵活地转换自己的角色,戏里戏外,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留下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这些怜人们除了公家的唱堂会,也会被一些皇亲国戚或是名门世家私自圈养,专为个人所爱。
简画心跟觅梅这两人他们不仅具有很高超的表演才能,长歌当哭,莺歌燕舞,而且还善于随时随地利用身边的人和事作为素材,通过对别人动作和语言的模仿和夸张处理,达到一定的喜剧效果。
觅梅已经披好一件白色的戏服,和着自己的配乐,一会儿转着?圈,一会儿?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连停下来的?姿势都是那?样的精美。
“师兄,你看,师傅之前传授我们兄弟几个的时候,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都有强弱……”
“这不同。”
“难道就因为生逢乱世,自幼家贫,宦官当道,捐税徭役繁重,加之兵荒马乱,瘟疫流行,家家顾命不得,期间,目睹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不再乞讨吗?”
这话说的虽然有点搓心,并无卵用,因为他们师兄弟都是当年师傅收养的孤儿,才学会一身好本领。
不过有句俗话叫“逢场作戏”,世事无绝对。
“觅梅,你这话有点不妥,我们那时候学艺靠得不是不是一种嘴皮子,公道自在人心,这人心不稳,学什么都不能持之以恒……”
“这倒也是?”
“可是,难得见一个这么有恒心的稚儿,多方为证。”
“你我都是学问也相当高,才一边学习一边仍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尊师敬友,深得这太泽城老百姓的喜爱,被视为师傅的得意门生,得其真传。
相比之下,他是有爹娘的,这条路不好走,很多考验都是在后头,言简意赅,台上一息,台下十年功。
人要刻苦努力,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三言两语见不得成效,更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成全了他。”
这与“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有很大的相似地方。
若是焦小娇不负众望,终肯一边学问一边练习。求学师门,诚心专志,终归尊师重道。
觅梅这眉眼神态,画的是惟妙惟俏。
“那位帝公子来了,快点快点。”
后台管事特意提示。
也不知这位公子什么来头,他俩无心过问,唱好作罢。
“不聊了,我得开嗓。”
觅梅莞尔一笑道:“行了行了,从小就说不过你,师兄我先去上台了。”
“来……了……”
不管剧情需要,大幕缓缓拉开,先拿出他的刀马功夫。
一阵开场锣鼓敲锤,有的舞剑,有的翻跟头,有的转身,有的唱戏,表演非常精彩。
众人喜闻乐见。
唱戏的嗓子是本钱,嘿,这有声有色的步伐,还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