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血痕瞬间显现,这男子整个人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随即猛地抬头喝道:“谁?”
忽然,一声轻缓的嗓音传来,一伙人快步冲了过来。
“呵,好久不见,找你还真是难找啊!”
对方来者不善,要不是被人无意举报,这事没法耽搁了,所以只能先将此事压下,另谋出路了。
“你……”
满脸茫然。
一人,头也不抬,一个劲甩着大汗,直接对着他的老大扬声道:“老大,幸亏我刚才那一刀及时扔过去吧,要不然,还让他得逞了。”
多危险的动作,却只想着邀功吗?
殊不知兜圈子兜一个多时辰,那火气便蹭蹭往上冒。
下一秒二话不说,直接冷声道:“岂有此理!”
这人逃到此地,翻遍整个田子坊,才收到可靠信息。
另一人气咻咻地跑上去,猛地一顿拳打脚踢,才停下来喝斥道:“草你大爷的,跑什么跑?”
十指连心,瞬间,这男的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叫你跑!”
“玛德你瞎啊,他不跑,我们怎么知道是谁?”
这人被瞥了一眼,当下下巴一抬,立刻回过神:“对哦!我们才是追债人,很凶的那种……”
哎呦,累啊,累得一帮人气喘吁吁的穿街走巷。
“住手!你们怎能欺负他吗?”
“老大,你刚才没看那小眼神,一脸不屑。”
带头的于是特意走到那男的跟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你有吗!”
“我,我不认得你!”有意落后几步。
不是被人欺负就好,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秦公子哪里去了?
带头的骨子里透着一股浓浓的邪气,从身边拿出一物,轻笑着,随后视线一敛,严肃起来:“哦?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们这儿留有字据,看一下,是你亲自画的押,想必对你留很印象吧,既然沾了,干嘛跑呢?
我们还没把你怎么着,你以为就这样跑得掉吗?”
闻声忽然脚步一顿,受伤的男子这会儿站在原地,竟动弹不得。
而面前的这伙人穿着了统一的灰色着装,打着长乐坊聚赌为业的旗号到处追债。
周围街上的路人见此情况不对,纷纷速速逃离。
这一下清处一块空地,那几人快速围了过去。
城中有开柜坊者百余户,明出牌榜,招军民赌博。
长乐坊虽然不大,可是太泽城最出名的赌窝,里面热闹非凡,虽不受保护,却允许存在的。
这时只见一身忽然抬手,用手中的沾血的长刀刀面直接走上前。
男子疾步后退,赶忙回道:“不要过来,过分了?”
“啊……”
夜幕降临,飞鸟归来,一男子却露宿街头的一幕,还真是热闹啊!
“哼,欠我们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你想赖账?”
“我……没有!”
“没有,还敢去画廊?”
“没有——!”
“兄弟们,要不要好好的帮他回忆一下……”
带头的用刀面拍了拍这人的脸,恶狠狠地说道:“秦明,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
说道这里,秦明脸色发白,双腿还在微微颤抖,上下牙齿打架,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怎么,怕了,怎么少了当初的那份豪迈,得失心太重,万事只看利益,只重视结果。还有你的那些兄弟知道不知道你如今这般落魄呢?”
有人说道:“我们手底下的人足够,也足足忙活了一整天,你觉得我们有这么好的善心?”
这男的急急地道:“你们,不得胡来!”
带头的轻笑一声,“躲……继续躲,我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你们想怎样?”
“好说,好说,要不这样,老子看你长得这般白净,又得过举人,卖你一个面子。这次你要是能从我手里逃出去,我就饶你一次,再宽限你十日,若十日见也不到那五十两,那就有你好看的,这条街不错吧。”
说着,带头嘴角含笑,斜睨一眼秦明,接着瞬间贴近他的耳朵,低声道:“小子,你当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对吗?其他都是大傻帽?再敢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把戏,我就找你剩下的几个兄弟,比如钟毓、邢西洋……”
这人竟然这么说,自然有下人去做。
下一秒,男子猛地浑身一僵,一脸惊恐的颤声说道:“不要连累他们,他们与我无关,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带头的随即说道::“怎样?这个方法好吗?”
接着:“不凡告诉你,那个姓什么羽的,前不久已经成功被我们拉下手了。”
带头大哥嗓音轻缓,随意,说的每一个字,在场都能听见,让秦明一度脸色一凝。
怒吼:“滚蛋!你们这帮禽兽,你们是一伙的。”
“你们不得好死!”
“嘿嘿,顾及你自己。”
“机会,可都给你了,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别不识抬举。”
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
叹,若不是自己一时贪恋美色,一天比一天厉害,怎会弄得如此窘境。
对于士人,白白的肌肤,粉红的脸蛋,杨柳细腰,婀娜多姿,真是美极了。可这绝色美人是一种阴柔之物,摧毁目标的精神壁垒,惹不得啊!
现在落得这般田地,谈后悔有何用?
“我……”
“考虑好了是吗?”
带头的对着几个下人招了招手,压低嗓声,“放了他!”
这时,不远处的屋顶上,五个蒙面的黑衣人已然看了半会,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
“大小姐,你说这帮人会绕过他吗?”
云如梦动了一下面巾,做了一个唏嘘的动作:“很难说?都别出声。”
“为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这是一个局中局吗?”
“啊?还是连环套啊,一环接一环……”
几个人一惊,赶忙捂上嘴。
“走吧!”
小食有些忧心,悄声对云如梦道:“大小姐,我们难道不应该帮他一把吗?”
“非亲非故的,帮什么?”
“可是……”
云如梦低吟道:“同情心泛滥,可是大忌,小食,我已经警告你多次了,还不长记性。”
“还有,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那个带头的是谁的人吗?”
“谁啊?”小食扭头认真看了一下,然后直摇头。
“李侍郎家的……”
小食笑道:“是不是李少一?”
云如梦嗯了一声,这几人都怔住了。
又是这个纨绔子弟。
“走吧!”
“是!”
屋顶上的黑衣人恭敬应声,随后转眼的功夫,便将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