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扬鞭,只好一人赶着马车缓缓离开,可刚走出四五步,旁边另外一名禁军忽然喝道:“等等!”
“啊~”那车夫还想继续装聋作哑。
猛地大喝一声:“叫你停下来,耳聋了是吧!”
“焦统领,有情况。”
焦炉大手一挥,向前命令道:“来人——!”
这是要强行搜查啊!
马车被迫停下来,随即只见刚才那名禁军一脸的凝重之色,慢慢的的走到马车后,还在车厢内轻轻叩了一眼,发现既然是空的,那就有问题了。
这人直勾勾的,一面搜一面上下一一扫过,然后指着马车底部的箱子,厉声:“打开!”
“没,没有。”
“我让你,打开!”
真热呀!太阳像个大火球一样,散发出一道道强烈的光热得要命,焦炉只好故意遮着光,直径走过去,抬手直接将箱子打开。
瞬间傻眼了,衣服——?
原来这箱子装的是衣服,清理出来竟然还有一件沾染了血迹。
有理也说不清了,什么都没干,就来不及逃离。
那名禁军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下一秒,本能的一把将随身的佩剑拔出,同时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下车!”
“同伙?”
这一声喊,吸引了不少围场百姓,指指点点。
“呵~!”
一声轻笑,一直坐在斜对面二楼茶馆的刑西扬,打断了小二的对话,紧接着,那四个人就这样被带离了现场。
“人生如春蚕,作茧自缠裹。”
“公子,请用茶!”
“行了,下去吧。”
“大殿下,请!”
帝伽嘴里应当好,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觉得这个刑西扬看他的目光少了敬重,根本不是存心谈好,偏僻还要做出一副赦过宥罪的人,当他这个大皇子是个摆设,还是缺乏可信度,特么让人厌烦,沉声道:“那是啊,昨天遇到邢大人,今日就收到线报……令堂这一招,高,实在是高。”
刑西扬想到昨天爹爹眼底一闪而而的异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帝释天的手段可比这些个皇子这般厉害。
色厉而内荏,譬诸小人,共犹穿窬之盗也与?
爹爹为什么让他接下这帖子呢?
他们家与他,好像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毕竟一开始是支持三皇子的。
他望着,佯装起身拱手道谢:“多谢。”
帝伽笑着:“谢就谈不上了,摘干净一点好,谚云:张公帽掇在李公头上。有人作赋云:物各有主,貌贵相宜。窃张公之帽也,假李老而戴之。”
不知道为什么大皇子未免笑得太假了点。
“不知道这份礼,是否满意啊?”
帝伽不感兴趣地道:“嗯,不错!回去你可以放宽心了,本王自然不会计较。”招呼都打好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要能对付帝释天的人,什么手段都无畏了。
见说了这么多,暗暗猜测。
“一笔勾销了?”
说道这里,一侍卫走过来,凑到大皇子耳边偷偷地说了几句,只见他不由的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面上很高兴。
“好。”
这么大热的天,好久没有下雨了。
大皇子帝伽颔首,知道刑西扬的身影消失在太阳底下,他才慢慢地回到自己预定好的厢房。
回到内室,他身边的侍卫伺候他重新换了一件衣裳。
于是他吩咐:“给本王上些冰块,降温温。”
“主子,那人不会出卖我们吗?”
刚一直没吱声的帝伽笑了起来。
“那你来说一下!”
“属下觉得,这个刑公子的作派,有些趋之若鹜。”
“胁迫了?”
“不是属下自间阔,就是这种人趁浪逐波,落落托托的,一点也不像他的个性。”而且他之前还做过调查,这才鼓起勇气在自家主子面前说出来。
帝伽重重的点头,道:“放心,他肯定不会胡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笑得有些寂寞,忽然在脑海里想到一人,辰世子。
那侍卫皱了皱眉。
“行了,找两个杏林中人给我捶捶背,捏捏脚。”
“是。”
半会,房间里凉快极了。
侍卫喊了拿着美人锤的按摩师进来。
这两人不紧不慢地帮躺在贵妃椅上的大皇子帝伽捏肩捶腿。
“公子,吃个葡萄吧!”
“这个美人瓜,很甜,很甜!”
一边投食一边享受,让大皇子昏昏欲睡,闭着眼睛。
这一躺就是大半日,想着早几日启程,大概要大半年才能回来了。
而李府内院,则是掀起了一阵波澜。
“少爷,那人死了。”
天然水池里李少一一脸讶然,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他沉了一下身子,从水里冒出头,噗通一声,甩着那人一身湿。
“什么?人死了?”
“怎么搞的?”
跪在水池旁边人,猛地摇头,浑身冒汗。
“废物!那几个人呢?”
“好,好像被禁军统领抓了?”
“好像?真是……”
刚刚回来之后,什么事也没有做,泡个澡的功夫,就这样,玛德。那人会不会也收到线报?
“去查!”
李少一已经无心听下去,怎会这样?
养的这群混蛋,这下要害死自己了。
还想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心里更是觉得堵得慌。
他要是知道,说不定那人应该是知道的吧?
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表现的机会,还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这下玩出格了,本来没有他李少一什么事……
不对!
怎么这么巧?
他用帕子擦了一把脸,扭过头,怒斥道:
“愣在这里做什么,好看啊,丢人现眼的东西。”随即把帕子团成了一团,丢在了一边还不解气,索性在旁边的茶盅、茶盘、水果盘全都扫的一地。
还敢打那人的主意,得些好处,这怒气冲天,只落口嗔嗔忿忿。
几名小厮小心翼翼的收拾着,不敢多问,反正这种场面见多了。
干脆起身,让小婢帮他床上衣裳,随即直接去了书房。
“来人!”
“少爷!”
“把那个钟毓叫过来。”
“是。”
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
他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替死鬼。
半柱香之后,李府书房外,站了一道身影。
“在下钟毓,见过李公子。”
这个钟毓面无表情,毫无精气神,总感觉怪怪的。
李少一冷笑:“哟,钟毓,钟老板来了,进来坐吧!”
钟毓冷冰冰的说道:“不知李公子找在下何事?”
“好说好说!”
府里的小婢奉了茶,随即退在门口。
“是这样,一点小事麻烦你一趟,我这有几个朋友出了点事,需要人去打点一下,你看……”
钟毓脸色微变。
好你个李少一,阴险啊!
这回,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了吧!
钟毓在心里低低地骂了一句,但并没有吭声。
而李少一自然知道他不屑不去,可惜握了又把柄,这债主现在不爽,那就必须做点什么事消除不痛快。
“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你那欠条,本公子就暂时收着保管了。我答应你,这件事玩了,一定让我府里的管家补偿你。”
怎么补偿?
那意思是,不给他办事,就让他钟身败名裂。
卑鄙!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