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吗?”辰宇轩侧头闻身边的谷一。
谷一如实回答:“没有,还在城里转悠。”
辰宇轩明了,看来他要把她从身边带走,这怎么可能。
一天都没有抚养,就想从他身边直接抢走。
戚南暮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了。
这难免心生些妄想。
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看过,就把主意打的他身上,大错特错了,他可不是吃素的。
如今上齐都已经有了新帝,他的担子可不轻,谁要是找他麻烦,就别怪他不客气。
辰宇轩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相反,别人惹了他,他就会睚眦必报,百倍奉还。
现在书颜就在他身边就是最大的安慰。
“去,告诉谷三,密切关注一举一动,有必要的话,将人偷偷遣走。
还有那个玄冥羽津,不许他出现,让他也尽快撤出淮南城。”
不喜欢的人,留下来只会碍眼。
在襄阳王朝这可是他的地盘,过往种种都是都已经是最低容忍度了。
谷一压低嗓音行了声“是”,就出去了。
等人一走,香雅出现在屋子里。“爷,怎么让他传这样的话?”
辰宇轩冷笑:“怎么你觉得有必要让书颜知道?”
香雅不敢揣测辰宇轩的心思,还才一时间来不及考虑太多,就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香雅面色如常,拱手道:“属下认为,小姐有知情权。”
辰宇轩抬眸看了看她,顿了下,镇定自若地走出房间,在她一步远处停下,目光平静。“终究瞒不住,这个问题,考虑过再三,暂时搁置一边。”
没当面撕破脸就已经是看在书颜的面子上了。
比起光明正大地警告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也别书颜陌生亲人强。
他就是明晃晃的针对。
又道:“找到平康王的下落了?”
不过爷是谁?
哪里瞧不出他直接转账话题。
也罢,她只好认真说道:“没有,我们自己的人派出去几波,估计是躲在某处,暗无天日的地方。
不过,最近听闻南境地区那些人动作不断,有人有意任由事态极端化。
只怕会对咱菱覮王不利,还有许久不见动静的大皇子,正私下招募江湖绿林人士。说是举办一场武林盟主挑战大赛,各大门派跟门阀世家子弟有意参加,报名已有数百来号人了。”
“哦?”辰宇轩好奇,问,“你的意思东方家也会出战?”
香雅便道:“就算朝廷积贫积弱也不至于把边关要地托付给一个江湖出身的人吧。
虽然跟朝廷交集非常大,但是朝廷也是一个在江湖上不入流的角色。
东方老爷子很有可能站出来。”
辰宇轩立刻若有所思。蹙眉:“哼,又是太后的点子,她老人家精力旺盛,延熹帝身边竟然没有几个大内高手暗中保护,暗杀还需要现场培养人才。”
香雅抿嘴笑道:“所以才会一拍即合。”
“嗯。”
再看如今的朝廷就是个江湖人随意进出的地方,高手产量极低,大内侍卫被江湖好汉一掌一个不在话下。
各路江湖人一谈到私闯皇宫都会有些害怕,因为在他们眼里进皇宫不死也会脱层皮。
潜入皇宫被大内侍卫追到墙上也不敢在强弓硬弩的照顾下乱动。
可是他的人除外,不想背负一个骂名。
还有他的另一层实实在在的身份,他可是皇室的“七殿下”,怎会去做这么龌龊的举动。
而且朝廷对于江湖人的方针是任其在江湖上闹腾,但是一旦牵扯到朝廷就不行。
朝廷的定位的合理性与江湖存在的合理性不兼容。
江湖不可能独立于朝廷而存在,那么朝廷管不管江湖?
辰宇轩负背而立,周身气势冰冷骇人,却一语不发。
“爷,如果管的话,那些不拘礼法没有束缚的高手就有了一个最高统治,其形象必会大打折扣。
如果不管的话,江湖势力迟早发展过大威胁朝廷,而且江湖的定义就是有人的地方,老百姓也是江湖,朝廷如果不管江湖,那它管什么。”
“朝廷作为江湖的统治者与各种力量的集大成者,其各种能力都应该盖过江湖的任何人,否则这个社会有会产生极大的问题,老百姓是听朝廷的还是听江湖的。”
“让谷六过去。”
香雅一愣,随即失笑:“爷,他一个人?”
辰宇轩目光一瞬黯然,扭过头去,沉声说道:“有谁选择愿意去的,手上的活可别忘了。”
他们身负重任,凡事还是要谨慎考虑。
“爷竟然这么说了,属下相信他们能处理好,属下这就告退。”
等香雅一走,辰宇轩揉了揉太阳穴,面露烦恼。
夏日一过就要东征北战了,真要留她一个人在这。
这脑子里也是一片哗然。
“走!”
“干嘛?”
“跟我走!”
“南暮兄,在这府里拉拉扯扯不好吧!”
“那好,我们去街道,去茶馆喝茶,总可以吧!”
“喂……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我有手有脚,我跟你走就是。”
于是二人从黄府出来,选了一家很近的茶馆,要了一壶好茶。
“玄冥羽津,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计划?”
戚南暮嗓音低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这个兄弟狠狠揍一顿。
可玄冥羽津对上他怀疑的目光别开脸,语气淡淡。
“我是真心为你好,好心提醒你一句,为什么你就不能理智一点。”
不与他计较?
戚南暮摇头无奈,“我不够理智,我都疯了快二十多天,出来一月了……我找不到她人了。”
“呵,早干嘛去了?早干嘛去了?”
真是大言不惭。
他先前曾关心过这些?
戚南暮忽然又开口:“紫云府我刚去了。”
玄冥羽津诧异了下,紧接着心里有些复杂。
“然后呢?”
“没见到!”
“所以,你急了,就找我出气?”
说着,玄冥羽津抬手喝了一盏茶,天气太热,顿时啧了一声。
“你不觉得你的行动破绽?”
“你这就不对了,有点过分了!”
“是,是我一直太自信了,我也去第一次做爹,凭什么不可以犯错?”
“你们干嘛生她?”玄冥羽津对他嗤之以鼻。
什么错不错的,不过是嫌弃她一出生是个累赘。
现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而已。
殊不知他们吵的过激了,茶馆里人来人往,都是眼睛,难不成由着众人像打量两个小丑一样打量他们,背地里还不知这淮南城的百姓怎么笑话议论。
过了半柱香。
戚南暮不知自己是什么心情,这才冷冷的说道:“你们见面了,对不对?说话啊!”
“平常,你不是很有一套?”
“哑巴了!”
戚南暮当下怒了。
“南暮兄,你住口!”
正因为这层兄弟情,才更加烦躁。
可惜,戚南暮根本不怕他,眸光一转,轻声一笑。
“若是不呢?”
这下真是有人看他们笑话,还在一旁指指点点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