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艳阳高照。
天域城内人流涌动,熙攘热闹。
“诶,今天城内怎么不对劲啊?”
“好像闷闷的!”
“啊?没有啊,还不是如往常一样……”
“哎,你们听说了么!隔壁城被端了。”
“什么人呢?”
“也就前几天的事!还是辰家军亲自出手,也就四五天就解决了!现在城里都传开了,你竟然不知道?”
天域城最热闹的苍穹楼大堂里,几个世家子弟围在一桌小声说着。
“可上官亦凡这几日没有动静呢。”
“你就不知道了吧,知府大人可是一直仗着是太后的娘家人,为非作歹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消息来源。”
“怪不得城里这么安静。”
“我跟你们说,上官亦凡手里可是有五万私兵。”
“不对,传闻可是十万多。”
“哎哎哎,你们俩争什么争,到底有多少我们这些小啰啰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那是,据说上官家族早就做好谋逆延熹皇,扶持上官家族人的准备……”
“这个老妖婆,一天到晚就在作。”
“眼下我们可是支持菱覮王。”
“可不!最近中央城那边出事,你知道吧?我和你说,刚刚得到的消息,咱东境十九城,有七八个主动向菱覮王投诚,这事在门阀世家已经传开了……”
“嘘!”
“大家都别激动。”
那几个年轻人的声音不小,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道女声,忽然问道:
“嘿嘿,小兄弟,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声音很好听,悦耳中甚至还有那丝丝慵懒的勾人。
几个正聊得起兴的年轻人不禁一愣,然后同时抬头。
这时只见不知何时,一个身穿白色素裙,面上遮纱的女子站在他们的桌旁。
“你谁啊?”
“就是,我怎么不认识了?”
“坐下来喝一杯不就认识了。”
“呦,我说姑娘。”
忽然“啪”的一声,一把剑摆在了桌面上。
把几位小年轻吓了一跳。
白衣女子朝着伙计吆喝一声,“小二,拿几壶好酒好菜。”
“好嘞!”
“今日这顿我请诸位怎样?”
其中一个年轻人回神,张口说道。
“客气。”
白衣女子唇角轻勾,“是兄弟谢啥的。”
还有这么自来熟的女子。
“今天是什么运,碰上豪爽的小主了。”
“土豪,交个朋友吧!”
哈哈哈……
待小二重新一收拾,上了几道特色小吃,这几个年轻人才猛的回神。
“你,你真请我们?”
没脸没皮的,有点不好意思。
白衣女子噗嗤一声,笑道:“看都看到了,酒菜不是点好了,浪费可耻哦。”
说着,白衣女子亲自给几位小哥倒酒。
这么客气。
“来,干了。”
几个年轻人几乎同时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口喝下去,就不客气了。
这下一边喝一边聊着城内的各种八卦。
还别说,这几个小年轻知道的真不少。
这个情报比谷一夜探酒楼来的更猛烈些。
而城里,上官府。
“去中央城的人,还没回来吗?”
后院书房中,一位中年男子低声开口。
在中年男子对面,站着一位年轻管事,闻言有些尴尬的低声道:“大人,还没有。”
“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打听……不!不用打听了,你再派几个亲信进宫,务必要避开皇上,见到人。”
中年男子的嗓音带着恨意,管事一听,瞬间一愣,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我们真的要动手,这,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现在辰家为虎作伥,都已经打到隔壁城了,还要等!
老子可等不了。
少废话,按着老夫说的做!快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快点!”
年轻管事被吼的吓了一跳,赶忙应声便往外走。可刚走两步,却又被中年男子叫住了。
“等等,大鸣之前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的,已经打发了。”
“嗯,那就好。记住,以后再有这样的,直接处理了,不用客气,听到了吗?”
年轻管事只好诺诺点头,赶忙下去安排了。
待年轻管事一走,中年男子随即旋身坐到官椅上。
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中年男子的脸上,有些灼热,很似烦躁。
回想起当初姨母可是再三叮嘱过的,若是城内有什么变化,一定要提前告之,这里离中央城来去都是六七日,晚一步,他们的损失就大了……
而此时,上官亦凡满脸阴沉,同时不禁用力握紧拳头。
“菱覮王,你上次如此羞辱与我,这次必不会让你得逞,不管你们来的谁,我就不信,你们能扛得住十五万大军!”
这十五万,有十万是太后亲自送给他的礼物,目的就是维护自家人利益,拥护皇位。
“再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咱们总得过来问候一下。
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省得以后麻烦。”
而且太后势力遍布整个襄阳王朝,就算眼下辰家军还是菱覮王已经打算造反,可若是太后揪着不放,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大人,高明!”
旁边的刺史一想,随即点了点头,接着有些疑惑的问道:
“可是大人,辰家军会不会已经入城了?”
“又能怎样啊?你当看守城门的那几个是傻子吗?”
“把心放肚子里,安心喝茶想乐……”
“是,多谢大人抬爱。”
“放心,你就跟着我混,有我一口肉,绝对不少你的一份……”
“眼下又到了百姓耕地要交税。”
“这次,你来!”
这么好,又可以捞一笔了。
上官亦凡轻声一笑,可不等说话,府里的小厮着急忙荒地跑过来。
“怎么回事?”
“上官亦凡,你这个老匹夫你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
上官府门外,周围来往的百姓也是一愣,纷纷驻足。
这时只见一女子气势汹汹的冲到上官府门口。
“上官亦凡,你这个畜生,你给我出来!出来啊你有本事抢人,你这个丧良心的,你给我出来……呜呜……”
“欺负人啦……没天理啊……”
“我的夫君啊……你在哪里啊……”
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布裙,未施粉黛,看上去有些普通。
“这是什么人啊?”
“不知道?”
这个知府大人的口碑向来霸道,这么多年,百姓怨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