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四周围观的人群,不停的哄抢着黄家指派陈南时不时撒出的大把铜钱。
“哇,铜串子……”
“快捡快捡!”
好多稚童高高兴兴地在捡铜板。
在青石板路两边是维持秩序的辰家军士兵,防止人群出现混乱,这次还特别安排暗夜出动。
乐师起乐一直吹。
人群传来不绝于耳的叫好声与恭喜声:“恭祝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
“起驾!”
书颜听着好像是谷三叔叔的声音,抬轿的还是从小看她长大的谷叔叔们,谷四、谷五、谷六、谷七,东方辰都来了。
太震撼啦!
书颜坐的花轿身红幔翠盖,上面插龙凤呈祥,四角挂着丝穗,后面十乘坐的都是蓝轿,用蓝呢子围盖,上面插铜顶,里面坐的都是黄府至亲。
还有百多号人尾随穿着统一着装的商会的子弟挑着红箱子。
书颜悄悄掀开帘子偷看。
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么盛大的场面,现在整个人还是懵的状态。
“小姐,可别紧张。”
啧,头一次迎亲可把婉儿牛的哟,一路都是笑嘻嘻的。
书颜失笑:“我哪有紧张了?”
婉儿守着身边,一个劲的说好话。
这一趟,几乎所有暗夜核心人员全部归位。
看着数里的红妆。
辰宇轩骑着良驹微微偏头看过去,眼眸中含着浅笑盈盈,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
太美了!
一早的清风迎着晨曦卷着花香刺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桂花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
涌动的城内百姓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看到谷王,众人纷纷道喜。
“恭祝谷王~”
“恭祝谷王~”
“恭祝谷王~”
“……”
城内所有商铺鸣响鞭炮以示庆祝。
“玄策,人来了没有?都快急死人了。”
“父皇,到了!”
“在哪里呢?!”
新帝新后已经等着有点迫不及待了。
就连那些带过来百官,正在大院工工整整的迎接。
迎亲队伍,来到紫云府府正门前。
太子辰玄策高呼一声,“落~轿!”
所有鼓乐停止,鞭炮停放,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又听见辰玄策远远传来喊声道:“吉时到,大开四方门,迎新人入府……”
喊声落下,接踵而来的鼓乐声与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让人群开始沸腾不已。
而铺天盖地撒出地铜钱更是让气氛升上另一个顶峰。
书颜从花轿里面出来,就被辰宇轩横抱进了大门,让书颜自己过了火盆,接着继续抱着过了层层关卡,被人簇拥直接抱去前院大堂。
新帝新后,看到他们来了,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辰玄策高呼一声,“吉时已到!”
“快快快,准备了。”
“这是当今太子亲自主持婚礼啊!”
“这不是嘛!”
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新郎新娘入场。
“等一下!”
忽然的喊声,猛然传来,让在场所有人一怔。
紧接着,只听大院外随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随即只见一个人影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身锦袍,胡子邋遢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兮楼的管账先生张景恒。
还满身酒气,惊闻此事大怒。
可没想到,今时今日,他终于见到书颜了。
一身霞帔,火红的盖头,虽然看不到脸……可只一眼,张景恒还是一眼认出,是她!
所以当下,张景恒直接开口道:
“书颜,你真要嫁给他?”
张景恒的话,如同质问,瞬间让在场的众人一怔。
甚至连盖着盖头的书颜,这会儿也不由得挑了下眉。
这声音……不是那焦娘子酒楼里那个管账的。
他来干嘛?
不过,他这话什么意思?
书颜没说话,倒是站在她对面的辰宇轩,却在听到这话的瞬间,猛然脸色一凝。
可随后,不等辰宇轩开口,只听张景恒直接大声说道:
“和我走!”
什么?!
一声落下,偌大的前院骤然一静,紧接着一片哗然!
新帝赶紧问:“什么回事?”
辰玄策摇头:“不知道啊……”
辰辛奕觉得,“这是……要抢亲?”
新后东方月初:“我的天啊,这人是谁?”
谷三赶紧把这人请出去。
“怎么,还不能让我说了?”
“这人不是焦娘子那谁吗?”
“嘘,别说话,看着!”
嘈杂的议论声,哄然而起,整个大院一下子乱了。
众人看到,连坐在两个新帝新后,此时也是一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席位上的众人窃窃私语。
之前在新城总想着搞事的一臣子,更是不由得裂开狐狸嘴,笑眯眯的说道:“呵,有趣?谷王这是娶自己妹妹吗?倒是有热闹看了……你们说,那丫头会选谁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而其他跟过来的臣子虽然没说话,但也在短暂的惊讶后,脸色随之古怪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冥歌就坐在旁桌。
“怎么?嘴在本官身上,还不能说了。”
“你,你给我小心点!”
“你还威胁我不成?”
“好了好了,钿大人不要这样。”
“切~”
与此同时,相比于众人,此时坐在下首的云老爷子,更是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只觉得有些尴尬。
以至于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当年……
“如梦,这怎么回事?他不是你小师弟?”
“爹,让我来!”
云如梦看清来人和玄冥羽津对视一眼,决心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小师弟带走。
玄冥羽津走过去小声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可是张景恒死活不干,大闹:“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她?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要拦着……”
“张景辉,你这是闹什么?颜儿是我的干女儿,你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干女儿?
听到这三个字,刹那间,张景恒反倒怒不可遏的指着辰宇轩吼道:
“呵呵,你,是淮南城的功臣了不起吗,是亲王了不起吗?”
暗夜都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再闹,绝对第一时间出手。
“我告诉你,你以为你把她藏起来,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做梦,做梦!”
无非就是凭着一身酒胆大声发泄出来。
“住口!你给我滚!滚出去!”
玄冥羽津直接拽着他,往外托。
张景恒不干了,当众大哭大闹,像个稚儿一样。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