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梭过大街小巷,一直追出城钻进丛林之中。
雨水越下越大,到处生长着许多杂草。
正在这时,一团黑影由近而远,匆匆闪过。
荒僻的一角落有人大喊,“站住!”
几个人士兵冲了上前。
“快,你们几个从那边围过去。”
“是。”
“看到人没有?”
“报告,没有!”
“继续找!”
“是。”
“报,小的发现目标就在前面二十米的一颗树后面窜过……”
“追。”
众人:“是!”
追兵来势汹汹,每一步履险如夷,九鼎背着人,浑身是血,只能拼命奔前走。
九鼎累的气喘吁吁的,非常小声:“门主,坚持住。”
张景恒疼痛难忍,内心暴躁不已,但语气带着几分揶揄的冷意:“放,放我下来。”
九鼎单膝稍微蹲下了,咬牙道:“不行,现在不是时候,属下一定会带门主走出这片荆棘之地,走。”
“没用的。”张景恒带着怨气。
九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属下不管!”
张景恒知道九鼎是为了他好,不想他再次受屈。
就这样两人一路陷入无言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
眼见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九鼎现在只能一边走,一边查勘地形。
寂静中。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几道带了斗笠蓑衣的人影。
为首的刑夕侦淡漠地掸了掸后背蓑衣上的雨水,边走,边低声吩咐了随从几句。
“哎呀,还真是感人肺腑啊!”
不好!
刑子侦带着人追上来了,看来只能绕道了。
相隔十来米距离。
“你站住!本少帅让你走了吗?”
“你想怎样?”九鼎顾不得雨水,狠厉的目光扫视过他们,像是记住了他们的面容。
少年命令道:“把人放下!”
九鼎厉声喝道:“不可能,让开。”
“那合计,本少帅还得给你小小侍卫面子?”
九鼎背上的张景恒一字一顿,“别管他。”
少年讪讪:“你们自认为还能逃得出本少帅的手掌心,别做梦。”
九鼎不耐烦,“你……我身子带着炸药,若你们想死,尽管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少年踌躇半响:“真是不可理喻,都这般田地了,还这么硬,我敬你是条汉子,要不到你到本少帅营中,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九鼎恶狠狠地打断刑夕侦:
“刑少帅,放人一条生路,日后好相见。”
少年面色淡淡地盯着两人。雨水落在他们身上,早就全身湿透,他不是非杀他们不可,父亲说了,留着活人有用。
至于做个用,刑大将军没说。
“这就是你的条件,也不像求人的语气。”
原本要走的九鼎闻言抬头瞥向对方,没说话。
少年轻笑,又继续道:“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过,这地方危险丛丛,我等今日无功,正想返回,不知张门主是否一路?”
“姓刑的,你到底要干嘛……”
九鼎顿时不满的叫道。
可随后话音刚落,却被少年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杀了本帅这么多人,还要本帅大度,你以为我是佛主还得渡有缘人,保佑你们平安潜走?”
九鼎不懂。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定要对他们斩草除根吗?
正说着话,少年身后有个戴斗笠的帽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对主仆,片刻后,瞬间勾动了一下唇角。
“放他们走。”
少年慵懒支颐,嗤笑出声:“萧战,你傻了是不是?且不说父亲说的把人带回来就行,现在他们反过来威胁,你是本少帅的人,放走他们,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嘛?”
这人脸色难看,“放走他们无可厚非,这责我担。”
“你,是不是反了,一个草寇值得你如此大张旗鼓的跟来。”
“刑少帅,放人吧!”
“不放如何?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少帅?”
这人没好气,有些事他现在不能做的太明显,一方面防止身边官员对他不满,另一方面他是张丞相安排在刑大将军的人。
“那我们对赌。”
少年看出他的沉吟,对于这种把戏,不屑一顾。
九鼎趁他们不注意,溜了。
等少年发现,怒吼了几声。
“一群xxxxx,滚!”
什么虎狼之词全都冒出了。
“还有你,给我等着,等我父亲来了,本少帅看你如何交差?”
这人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
少年顿时火冒三丈。
就这样两个人在林子里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刑夕侦跟这人直接雨中打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
“还愣着干什么,所有给本少帅追!”
“是。”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也不知道少年跟那人具体聊了什么,但最终因为某些立场达成共识。
……
九鼎逃离监控之后,直接找到一个山洞,便将主子放下以后,九鼎受条件所限只简单处理一下腹部、背上、手上伤口。
怕人找过来,还在洞口堆了一些石头杂草作为掩护。
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却不敢出洞。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好几道声音。
九鼎愣了愣。
惨了,这一下他们肯定是找过来了。
九鼎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口躲在一角落掏出匕首支棱起耳朵。
刚转身,就听到清晰的声音。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可是很快,有士兵惊呼:
“操,这破地方竟然会有一个山洞?我扔个石头试试?”
正琢磨着,如何解决这人。
“干嘛呢,没看见上面蜘蛛网吗?现在春季,你想引蛇出洞啊?”
“才不是,那个,我内急先撒泡尿……”
一阵窸窣声。
我去,这味道也太骚气了。
紧接着,有人说,“我好了,你还不快点!”
“……”
“完事了没有,走了。”
“嘿,你们两个干嘛,快点跟上……”
就这样这两士兵根本没进洞检查,就被叫走了。
安静了片刻。
张景恒迷迷糊糊地靠在冰冷无光的洞壁只觉得浑身难受。
“门主~”
“醒醒!”
这山洞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面太潮湿,伤口只怕已经在感染了。
过了很久,雨水一停,九鼎走出山洞,很快弄回来一些半干半湿的杂草。
又费尽心思把火烧起来,慢慢烘干了两人一身衣服。
“书颜……书颜……不要离开我……”
“门主。”
九鼎一摸主子额头,越来越烫了,确定是发烧无疑,思量着必须尽快去附近找找什么草药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于是安顿好主子,他又再一次走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