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宇轩一副刚正的面容低沉:“阿辰,把你手里的食物都给他们。”
东方辰点头立刻上前。
可白发老伯突然膝盖磕地面,眼眶酸涩:“这,素未谋面,使不得使不得……”
男子的行为,这让他很疑惑。
辰宇轩温声:“一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小女娃眨了眨眼;“爷爷,爷爷,这包子好好吃,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吃吗?”
见爷爷不肯收下。
小女娃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从东方辰手里全部揽着食物。
辰宇轩正准备蹲下来伸出去抚头。
却见小女娃嚼着半个包子立即躲开,那眼神既腼腆又害怕。
气氛一下僵住。
小女娃侧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辰宇轩。
白发老者瞥见,额头前的一道褶子很深很深,微微叹气:“叶儿,可不得无礼!”
辰宇轩只好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撤回来。
谁知,小女娃脱口一闭,“坏人!”
坏人?
谁坏人?
老人家看自己这个孙女没一点样子,感觉有些丢脸,于是沉声说道,“公子,不好意思,老朽管教不严……冒昧了。”
倒是辰宇轩无所谓,纯粹路过,一时间还让东方辰拿给了五两碎银。
并说:“阿伯,小女娃很乖,这钱就当在下供她读书。”
读书?
她从未想过,却被一群小屁孩灌输说附近的教书先生可严了,总而言之,有些害怕。
见小女娃缩成一个鹌鹑的样子,突然想到了颜儿小时候乖巧可爱的样子……
然后,东方辰问:“小姑娘,以后可以天吃包子,开不开心啊?”
小女娃言语很羞怯:“开,开心!”
“那读书好不好?”
“不好!”
“怎么不好了?”
“上课不认真,先生会打手板……”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更要多读书,多好书,说不定将来可以做个账房先生,就不用忍饥挨饿。”
“真的吗?”
见小女娃半信半疑,谷王任由自己属下跟她解释。
“哦,原来那些有钱人都是读过书才这么厉害的呀!”
辰宇轩提声:“这话不能以偏概全,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古人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读书时。
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博览群书,知道怎么挣钱了。”
“哇,这么厉害!”
“所以读书之法无它,惟是笃志虚心,反复详玩,为有功耳。
你若想改变自己,就必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哎呀呀,还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者声音哽咽,激动着拉扯孙女:“叶儿,快,还不快给这位贵人磕三个响头。”
小女娃照做了,眼眶红的要命,湿润润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再次出声:
“谢谢叔叔!”
“嗯,真乖!”
叶儿见爷爷没有再说她,天真的性格立马就崩出来了。
东方辰看了一下天色,太阳出来,肚子也饿了,神态轻松淡然:“老伯,我们还有事,就此告辞了。”
白发老伯一愣,“啊?这么快就走了。”
“老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贵人。”
“爷爷,叶儿刚才不是谢过了。”
“你,你这丫头!”
还真是鬼精鬼精。
辰宇轩就这么开怀大笑的走了。
老者目光一直追随者他们离开的马车,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得此机缘是叶儿的福分,往后的日子指不定有盼头了。
“爷爷,爷爷,那位长得很好的叔叔已经走了。”
“唉,丫头,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啊,以后遇人可不能这么说话,知道吗?”
“爷爷,我知道了,叔叔是个大好人。”
“现在才说,人都走了。”
“爷爷,我要读书……”
白发老伯听了心里松动,叶儿,终究是长大了啊!
毕竟,在他印象以来,叶儿一天天长大怎么教都教不好,但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走,爷爷现在去给你找个学堂上学。”
“可是您的身子。”
“呵呵呵,别担心,这不是好着吗,刚才那个小伙子留下一瓶神药,能让爷爷长命百岁。”
小女娃站起身望向已经远去的马车,心里装了事儿。
“主子,我在前面给您重新备一份食物。”
“嗯。”
东方辰动作很快,买了七八样当地特色小吃。
辰宇轩吃了几口,就把余下的留下来。
“主子,这几样味道如何?”
辰宇轩并没有回答他,而且说:“阿辰,你怎么这么善心?”
东方辰边看路,边扬鞭:“啊?有吗?”不过,很快琢磨出味儿来。
又道:“王妃若在,也会这么想的。”
久久,辰宇轩才说:“是吗?”
“真的,依属下之间,王妃会很喜欢那个小女娃……”
听到这个答案,辰宇轩不好奇,也没有说什么。
这种气氛就很微妙。
一直到出了小镇,忽然起了一阵风,辰宇轩才看向窗外。
东方辰恪守本分驾着马车啪嗒啪嗒驶向另一个方向。
……
叩叩叩……
门外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
“大哥,你在吗?”
“大哥,你不说话我就直接进来了。”
什么情况?
雁鸿一早醒来,微微挑眉,眼中带着诧异。
“大……”
“进来。”
啪嗒一声,雁梅推门,应声而进。
雁鸿看着她走过来,心里讶然:“什么情况?”
雁梅俏皮围着他转,笑了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觉,所以……”
说话一字一句的,有名堂。
雁鸿故意咳了一声,扯着低沉嗓子:“别装了,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外面是不是有人等着?”
雁梅两个手指头点点点,“哎呀,还是咱大哥了解我。”
一块儿长大的,她藏什么心思太容易发现了。
“说吧,对方是什么人?”
雁梅眨眼:“还不是昨晚遇到的那个男子。”
“哟,真巧,”雁鸿立马变得很严肃,“说,他们是怎么查到这里。”
见大哥这么紧张,雁梅示意大哥坐下来,她解释:“是我一大早去县衙的路上,偶遇的。”
雁鸿询问:“对方几个?”
“还能有谁,就他一人呗。”
“出门在外,凡事不能大意,昨晚说的又忘了是不是,咋遇到个男的就这么热情,他就没说什么?”
哪热情了?
不就宰了一顿,又敲了一次而已。
再说人家乐意当冤大头,怪谁哦。
“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了,啰嗦。”
她通常都是个爽快大咧咧的性子。
平时有什么都说什么。
哪会像现在这样,说话都在绕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