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原来可以这样。
倒不是襄离非要这么消极怠工,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靠着微巳那一口血的援助夺回来的力气仅仅只够她跟魔尊业火周旋半天,再干点别的实在是后继无力。于是乎,面对压倒过来的男人,她再无半点抵抗之力。
抵抗......吗?
她迷迷糊糊的如坠火窟,说是“业火”其实顶着的还是微巳的壳子,身型颀长肌理如玉,浑身上下简直就是力与美的绝佳写照,那是她心心念念爱慕良久,从慕少艾的年纪一直到现在都馋着的躯体。
就仿佛在你饥饿的时候把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放在面前你吃不吃?吃,不吃是孙子!
魔尊大人性格恶劣又霸道,顶着人家的壳子也毫不客气,用的十分顺手,简直像是进了自己的家。偏偏一张清冷禁.欲的脸摆出这份眼波横流、唇衔魅艳的模样竟然毫不违和,还有种令人意乱情迷的引力。
被还魂蛭草霸占的躯体从寒冷僵硬逐渐复苏,在那奇妙热力下,悠悠恢复过来。这种得救一般的感觉就仿佛给了寒天雪地里长途跋涉的旅人一堆篝火,会让他不顾一切的扑过去。
襄离亦如是,热气把身体里的水分逼到了眼睛里,琉璃一般的瞳子里笼罩了薄雾,似含情,似是嗔怨,乖他不肯快点救自己于水火中。
魔尊大人被这目光所动,深深喘过两口,眸色深沉,语带喑哑,“你可知道我在做什么?”
鲛人天**漫,敏感多情,到了此时多是天雷勾动地火,怎么会有人还能腾出嘴来说话?
襄离仅有的理智也被天性挤到一边去了,她自迷茫着眼神,懵懂的说道,“救我?”
“好......”魔尊大人再忍得住简直愧对自己的性别,他沉沉一笑,便继续攻城略地。
襄离的知觉逐渐复苏,只觉得一杆烙铁兀自近身欺来,活生生熨烫在那分尾之处。
她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的看着他,却见他忽然停了动作,面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随机便又恼怒又自责的皱了皱眉,好像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又怎么在做这么“禽.兽”的事情。
微巳一时情绪失控被业火控制了心神,他性情内敛自制,可是业火却是实打实的反其道而行,怎么放纵怎么来。所以匍一回神,他便僵硬在了当场。他于情事生疏至极,仅有的了解仅限于天权君干巴巴的文字描述。
天权君为人风.流,文采斐然,生花妙笔天花乱坠,自然是怎么美妙怎么来,可是那些交颈鸳鸯、相濡以沫的词汇怎么能尽数写实?可怜天璇君一世为人,情史比一张白纸都干净,把那本描写不实的册子当成救命稻草,此时却也只能被更抓瞎。
还是这种骑虎难下的抓瞎。
不过谁是虎还说不好......微巳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目光欲挪不挪,纠结万分。方才的自己可是威猛的很,雄赳赳气昂昂的伸出爪子入浴缸,掏出一条小鱼来肆意玩弄,把那可怜的小鱼苗折腾的意识不清,眼看着就要一口吃掉了,他却忽然停了爪子。
可是此时......此刻不吃......他悲愤地想着,这也忒不是人干的事了。
襄离在迷蒙中只见他神情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先吃断头饭再大意赴死”。尚且没反应过来,分尾之处便被势如破竹的来个个极刑。
她痛觉没完全恢复都觉出了一样,一声“嗷呜”还没出嗓子眼,就被堵在了嘴里。
猛虎嗅蔷薇不过如此,攀附着英硕的身子,她能感到微巳在一阵阵的颤抖,那是极力压抑的、竭力控制自我的颤抖。他在战胜自己的本性,掠夺、肆虐、侵占、享有......种种一切都被他压在了身子里,只流露出来那种刻骨动情的温柔。
襄离一边颠簸一边被这雨淹没,双管齐下的被吃了个透彻。
一夜无眠,只把雨下的缠.绵。
也不知道这“救命”救了多久,再醒来时,外头的雨已然停了,晴空万里,雨霁天青。
沸血效用惊人,哪怕是间接的,也把那还魂蛭草杀了个片甲不留。襄离的身体里已经连一丝还魂蛭草的影子都感受不到了,此时的无力完全是因为体力消耗,哦,甚至因为没有了还魂蛭草,酸痛感也能感受的到了。
襄离呲牙咧嘴的想着,应该让还魂蛭草多待一会儿的,毕竟当时她做那事的时候就没太痛苦......说起这个她的老脸一红,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微巳。
醒来后她的衣裳整齐浑身干净,要不是这身莫名其妙的红痕以及酸痛骗不了人,她是真的以为是自己做了场梦。
这么细致的事情肯定不是她梦游干出来的......
所以说,那个“救命”恩人去哪里了?
“微巳?”襄离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却没听到什么回应,只觉得奇怪,便又询问似的叫了一声,“微巳你在吗?”
山洞内寂静无比,襄离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莫非她看走了眼,这就是传说中的渣男吃到嘴里便翻脸不认人,提上裤子就跑?
岂有此理!
她气的涨红了脸,也不顾折腾的快散架的身体,便揪出来魔眼——自红莲城出来后,微巳便把魔眼还给了她,只字不提是怎么拿回来的。
襄离也不甚在意,反正她认定了业火与微巳有扯不清的关系,便乐滋滋地收下了。
魔眼一人一只,对方在哪还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