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亢,亢沉闷的响声,划破了寂夜的寂静,团团火光映衬着一张张凶恶的脸。
杨廷和抱着头蜷缩在车里,玻璃的碎渣溅在身上,车身不断的震动着,就像是狂暴风浪中的枯叶。
是有人想要他的命,而要他命的人,杨廷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眼神,就像看见一件物品的眼神,是他,应该是他!
此刻,他就是完全没有用处的物品,即将到来的命运就是被处理掉。
可我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有个声音在杨廷和的心里不停的回荡着。
就这样死吗?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杨廷和蜷缩在车椅下面,可他毫无办法。
等到那几个枪手走近的时候,也就是他生命的尽头。
不行,我绝对不能这样死,杨廷和咬着牙,毕竟他不是普通人,是从底层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尽管这几年,他很少再过那些刀头**血的日子,但心中的狠厉,依旧没有被时光抹去。
老王八,如果我能逃出生天,我一定拉你们全家陪葬,杨廷和内心诅咒着!
连串的枪声停息了,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停歇,杨廷和用手撑了一下,身体猛地窜了出去,用手拉开了储物箱,碰到了一件冰冷的东西,在,这个东西还在。
砰的一声,他感觉身体一震,脑海有个声音告诉他中枪了。
可根本无暇顾及,用手一推操作台,身体向后快速退了回去,亢,亢,亢的沉闷声再次响起,车身发出哐哐的撞击声,就像是一柄柄重锤,带着狂暴的气息猛烈的砸着。
枪口探出窗,连续扣动了扳机,外面枪声立刻停下来!
弓起身子,用脚使劲跺着车门,一下,两下,三下……,车门被跺开,杨廷和快速的爬了出去。
借着汽车的掩护,他警惕的看着周围,刚才暴烈的枪声已经停止,浓重的夜色似乎将刚才所有的暴戾掩盖了起来。
其中一个车前灯早已经被击碎,剩下一个车前灯,散发着孤独的光芒,只能照亮了周围十几米的地方。
左侧的观后镜耷拉下来,摇动了两下掉落在地上!亢,亢又是两声枪响!
杨廷和紧紧靠在车身上,瞪大了眼睛,想要分辨袭击者的位置,可一切都是徒劳。
他并不是想找出袭击者回击,而是想找出快速逃离的路线!因为他知道,待在这个地方时间越长,他距离死亡也就越近。
右胳膊木木的,似乎失去了知觉,但依旧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不停地流淌着,顺着指尖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刚才那一枪打在了右胳膊上,他应该庆幸,对方用的是五连发,要不然不是一条胳膊的事情。
阿财这个混蛋肯定提前被收买了,原来就在他闭眼想事的时候,将车开到了早已经废弃的一条小道上!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手里还有枪,暂时停止了攻击。
但这几个枪手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寻找着最佳的时机。
离开这里,必须要离开这里,杨廷和向左右看着,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沙沙的脚步声,看来有人过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靠在车门心脏剧烈跳动着。
草你妈拼了,杨廷和探出身,循声连续开了两枪,随后扭身向着身后跑去!
跑出十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抓住,别让他跑了,追上去!随后又连续响起亢,亢,的枪声……!
夜已经很深了,今天是大年二十三,小年,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
李老实早早的去了集市,买了麻糖,买了灶王爷神像,还有福字对联儿,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事情。
因为家里又多了一个人,有了家样子,既然有了家,就要过得红红火火。
让灶王爷吃点麻糖,跟玉帝爷美言两句,让明年的日子变得更红火,最好是能给送来个大胖小子。
此刻李老实坐在炕沿上抽着旱烟袋,看着自家的婆娘在灶台前忙来忙去。
李老实放了半辈子羊,也打了半辈子光棍,攒下来一笔钱,准备娶个媳妇儿。
年前本家大嫂给他找了一门亲,不是本地人而是外地人,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个媳妇儿。
这个女人已经快四十了,但李老实不在乎,只要能给他暖床,能给他传宗接代,能在寂寞的时候陪陪他说说话,能在饿的时候有口热乎饭饭吃,睡觉的时候有个火热的身子抱,能在放羊的时候想着家里有个人就够了。
手中厚厚一叠的钞票被人带走了,留下来一个女人,而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成了李老实的婆娘
此刻这个婆娘弓着腰身,有些费力地压着河烙床,当地手工压粉条的一种器具。
白生生的粉条顺着孔眼儿冒出来,落在了滚沸的水里,婆娘拿着筷子不停的搅拌着。
过了一会儿,一盘调好的粉条放在了李老实的跟前,炝锅的麻油还有蒜末,混合上酸爽的醋,喷喷香。
李老实憨憨的笑着拿起筷子,吸溜一下,一大口粉条滑滑地进到嘴里,混合着喷香的味道,美得很。
就这样一口烧酒,一口粉条,吃着喝着,看着在灶台前忙碌的婆娘。
这个婆娘屁股真大,李老实心中暗道,婆娘的腰身随着动作慢慢扭着,李老实喝到肚里的烧酒渐渐化成了一股**辣的热量。
想起有了婆娘的诸般好处,尤其是到了晚上那份癫狂,他再也控制不住,跳下地,来到婆娘跟前,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抓住了胸前软软的使劲揉着。
那个婆娘低声说道,别,别这样,粉都坨在锅里了。
可李老师不管哪个,解开了婆娘的裤腰……!
李老师的婆娘,嘴里低低的啊了一声,说了声轻点,用手扶着灶台,腰慢慢的弯了下来……!
就在两个人颠狂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扑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李老实的婆娘急忙推了推身后的男人说,是不是有人进院了,快去看一看。
而李老实顾不得什么,只是在一直用劲儿,气喘吁吁的说,肯定是家里那只狗,不知道从哪里浪回来了。
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想着用劲只想着癫狂,只想着把这个女人,**成一团泥,不,一团水,一团柔柔的水永远包裹着他。
今天,今年今年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娃,最好是男娃,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给我生个男娃,生个男娃,生个男娃……!
李老师感觉浑身的肉绷的越来越紧,就要到了……。
就在释放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一个大胖小子,正冲他亲亲热热地喊着爹。
也就在这时候,门猛的一下被撞开,从外面滚进来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李老师和他的婆娘瞬间愣住了,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在过了十几秒后,两个人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从中午一直到晚上,独自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没有窗户,屋顶上一盏不足十瓦的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阴冷潮湿的气息在这个房间里弥漫,在靠墙的一边儿有个水泥台子,上面有一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子。
等我从里边被人带出来,才知道已经是晚上将近十,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将近有十几个小时,水米未进。
被人强迫铐在在椅子上,同时一盏强光灯打在了我脸上,强烈的光线根本无法睁开眼。
混蛋,你们把我放开,把我放开,听见没有?我怒声骂道。
可我耳边却多了一阵刺耳的笑声,是王亮。
他得意地说我,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地委副书记吗?现在我不过是一条狗,一条他说站就站,他说走就走,他说坐右坐,他说趴就趴的狗。
还说让我当一只听他话的狗,会少吃一点苦头!
随后又在耳边说,给了我一下午时间考虑,考虑的怎么样?是不是接受他的意见?
我笑了,随后说道,接受你mlgb。
听到这句话,王亮顿时怒了,说今天倒要看看他的家法硬,还是我的骨头硬。
说完给了我一记耳光,脑袋嗡嗡的,这时旁边有人拉住,说这样做是不是不妥!
王亮气势汹汹的说道,只要来他这里,别说是地委副书记,就算是省委书记都得卧着!
刚说完这句话门推开,走进来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省纪检委包书记,楚昊江,江海帆另外还有曹飞,还有王武道等人!
王亮看着这些人愣住了,包书记却说道,刚才谁那么大口气说省委书记都得卧着?
楚书记你们青州可都是人才啊,那我是不是到这里得跪着!
王亮脸上的汗顿时下来,楚昊江在一旁吼道,王亮,你好大的胆子,口出狂言!
只见王亮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还没等他说话,王武道上去一脚将他踹翻。
把他给我铐起来,他大声吼道。
王局,我错了,王局长,我错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呀,王局长,王亮嘴里哭喊着,不顾一切爬过去,双手抱住王武道的大腿,真的好像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