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昨天早上已经跟楚佳赟谈过了。她是一个认知特别清晰的人,一方面,就像梦瑶说的那样,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和你不会有什么结果,另一方面,她对自己的事业有着很高的追求。所以,在我给了她一些承诺之后,她答应以后只会跟你保持‘恋综’一般的合作关系。”
“本来我还没怎么想好要怎么告诉你这些事情,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就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我就想告诉你,你刘畅这辈子,生是我秦莉的人,死是我秦莉的鬼。我不会再推开你,你也别想着再离开我!”
说完这些,秦莉的表情经历了一个由强到弱的过程。
只见她先气鼓鼓地挥舞着拳头,一脸盛气凌人,但渐渐的,她的眼神柔软了下来,片刻后,她的眼眶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此时她仿佛全身力气耗尽一般,整个人瘫倒在了我的怀里。
抽泣声随即从我胸口处传来,逐渐又变成了失声痛哭……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除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着一些安慰她的话之外,整个人都无法动弹半分,因为她就一直这么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好似生怕自己一松手,我就消失了一般。
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心情有沉重,有感动,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显而易见的,我出车祸这件事,让秦莉同样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刺激。
对于这件事,我的发泄方式是玩游戏,消费,和不同的女人相处,寻求精神上的疗慰,而秦莉的发泄方式,现在看来,似乎是想要化身如来佛,把我捏在她的手掌心……
逻辑上虽然讲得通,但……这严重影响我当渣男的计划啊!
另外,她强调的是:允许我精神上开个小差。那我是不是可以以此推断,但凡我要是敢在肉体上有什么僭越的举动……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只是,要怎么判断肉体上的僭越秦莉的接受程度呢?
难不成真跟短视频里那些段子一样,傻愣愣地问她:亲,我们来测一测,你能接受我跟异性接触程度的等级?
一、牵手;二、搂腰;三、拥抱;四、接吻;五、盖被纯聊天;六……这样?
哎……这方面的事情……我只能找机会慢慢试探了。
但不管怎么说吧,虽然她现在表现的有些“神经质”,但本质上说,我也并不排斥这么个结果。因为虽然暂时拒绝了她领证的要求,但这婚……早晚还是要结的。
除了跟她……坦白说,我没有想过跟其他任何人。
而之前那些纠结、矫情的点,在现在的我看来,就像秦莉刚刚说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们两个好好的,其实就够了。”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接受宿命是一回事,但这不并代表我立刻马上就要付诸于行动。
就比如她刚刚说的,楚佳赟答应她跟我保持“恋综”一般的合作关系这件事。
我就觉得有些生气!
这尼玛是什么路数?
也就是说,之前说好一起谈一段恋爱的约定,现在不算数了呗?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还有信用呢?
我很好奇,秦莉到底许了她什么好处,能让她把和我的关系直接转换成“恋综”?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楚佳赟只有在“镜头前”才能表现出情侣的状态咯?那我现在跟她的这种随意的相处模式,还怎么继续下去?再见面的时候,得有多尴尬?
这尼玛……
当初嚷嚷着要么灭我口,要么娶了她的气势呢?!这就怂了?!
吐槽了这么些,转念一想,其实我好像也没资格要求人家什么。
因为是我先主动表态说,不可能跟她有结果的。现在人家抓住了一个机会,想全身而退。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难不成还指望人家对我不离不弃吗?
这不是渣男应该有的胸襟。
什么是渣男的胸襟?
那就是拿得起放得下,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得不到那就换目标,最忌讳的就是在一棵树上投入太多精力。
如果再说的直白一点,只要我心态放的够平,既然是大家是合作关系,那就算她现在去找个地下恋男朋友,只要不被人拍到、曝光,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我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备胎。
所以按照这么个逻辑,既然楚佳赟已经表态,不想走的太近,要跟我拉开一定的距离……那就尊重她,并且祝福她吧。
想明白了这些,我把注意力放回到秦莉身上。
看她现在已经过了最高潮的部分,只剩下在那儿嘤嘤嘤了,我便照着她的屁股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好笑道:“不是,你不是准备当如来佛吗?怎么还在孙悟空身上哭鼻子?”
扭了一下身子,秦莉抽着鼻子答道:“那……那如来也不是第一天就成佛的啊……总得……总得有个过程……吧!”
想了想,我又换了个角度说道:“那你见过哪个妈在儿子身上哭成这样的?”
“那……那些被拐几十年……找到亲生骨肉的……不……不都这样吗?这叫失而复得……喜……喜极而泣!”
闻言,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道:“合着我是被拐了呗?”
“差……差不多……”
刚想接话,茶几上我的手机忽然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荀律,“荀律给我打电话,如来妈,你在这儿先独自神伤一会儿,我接个电话。”
见我有正事儿,秦莉虽然没再搂着我不放,但也没让我走。
主动替我拿过电话递到我手上,而后,很没有形象地在我身上蹭了一把眼泪道:“就在这儿接!”
欲哭无泪地看了她一眼,我无奈接通了电话。
“刘总,庄媛想见你。”电话刚一接通,荀律就开门见山道。
这话把我搞一愣,“她……见我做什么?”
“这我不太清楚,我只是接到警方的通知给你传个话,想不想见她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什么时候?”
“明后天都行。你要去的话提前告诉我,我跟那边打个招呼。”
“那就……见见吧。”
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庄媛要见我,肯定有她要见我的理由。
而且站在我的立场,即便她对我有仇怨,在她卖我的那一刻也已经都释放出来了。我没有任何理由躲着她。
甚至于,本着成王败寇的想法,我自觉更应该以胜利者的姿态去见她一面。
听听她到底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于是乎,见庄媛的时间定在了明天下午。
见我挂断电话,脸上泪痕未干的秦莉满脸怒容道:“见她做什么?!那贱人就应该让她自生自灭!最好再找人在里面好好‘照顾照顾’她!”
我当然理解秦莉的愤怒。
其实我在刚出完车祸,给庄媛打那个电话的时候,也是出离的愤怒。
但在电话接通后,听到她颤抖声调的一瞬间,很神奇的是,我除了逢场作了一番戏以外,并没有说什么狠话。
一方面当时是想套她的话,另一方面我当时忽然就失去了再跟她多说什么的兴趣,甚至连把她往死里整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那个时候我整个人还处在半懵圈的状态,所以也没来得及多想,为什么我会突然失去对庄媛的所有兴趣。
后来几天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我自己反思了一下,最后总结下来,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之前就说过,我和庄媛其实性质差不太多,都是“工具”,只不过用途不同罢了。
既然如此,反正她也跑不了,那同为天涯沦落人,我虽然没高尚到能原谅她,但不去落井下石,还是可以的。
所以之前荀律问我,之后诉讼中对庄媛是个什么态度的时候,我只回答了四个字:“就事论事。”
意思就是,这件事里她发挥了什么作用,应该负什么责任,讲清楚,判明白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另一方面,今天是她被人拿着把柄害我,说不定某一天,我也会被人拿着什么命门,威胁我去害别人。
所谓风水轮流转,说的迷信一点,也许今天我这一丝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善念,会在以后换取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求生机会呢?
基于上述这两点,是我事后总结,当时没对庄媛说什么狠话,只留了“保重”二字的原因。
所以此刻面对怒不可遏的秦莉,我只是淡然的劝道:“郭伟光叫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觉得我听进去了。对于庄媛这件事,虽然她的出发点不好,但她是被迫的。从结果论的话,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不论是在法理还是情理上,我都没必要过分苛责于她。”
“行!你是当事人,你可以大度,但我做不到。我现在就是恨不能弄死她!”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哦!还有那个姓孔的!!!”
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呵呵笑道:“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最应该弄死的,是徐远徐公子。庄媛卖我行踪是被迫的,但徐公子卖我行踪,就不是了吧?甚至从头到尾,都是他针对我弄出来的事情。”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这次叫是孔硕病急乱投医,找的人不专业,如果跟上次那样找专业的,那结果不还同样是个‘单纯’的交通事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