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玄色绣金蟒袍,龙章凤姿,神俊无匹,此时一双冰蓝色的眼眸生生能将苏鲤冻死。
苏鲤不由自主把身子往后缩了缩,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赵昶背着手威压沉沉地站到铁栏杆处,声音如刀,“你可知罪?”
苏鲤死死瞪着他,半晌才抿抿唇,“你因何要治我的罪?”
“还真是不知死活!”
赵昶咬着牙吸着寒气,“你惊扰本王座骑,藐视皇族,毁本王声誉,难道还不该千刀万刮吗?”
苏鲤一噎,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不都当他是阿沾吗?谁知他竟是活阎王。
苏鲤眨眨眼,“惊扰座骑,藐视皇族,确是我不对,至于毁你声誉,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
赵昶气的声一扬,咬牙切齿,“拍卖会上,你拿着本王的玉佩,声声泣血般地控诉本王忘恩负义,薄情寡义,将你无情抛弃,让本王在四国大商面前,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本王声誉被你毁的连渣都不剩,你说,本王就是将你挫骨扬灰也不解恨!”
苏鲤缩了缩脖子闭上眼。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不过是想卖掉玉佩,编了个故事,谁知人人都当了真不说,如今债主找上门来,果然是报应不爽!
“那你究竟想怎样?”片刻,她睁开眼瞪着赵昶弱弱一声问。
不会是真想将她挫骨扬灰吧?
想到他把魏府管家一枪刺穿肩胛骨,甩出十丈多远,苏鲤这才蓦然惊觉,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和平社会,这是皇权至上人命如草芥的冷兵器世界,她心里不由打起鼓。
赵昶细细将她的神态收入眼底,冷哼一声,“为了挽回本王的声誉,从现在起,你就得做本王的女人,时刻不离本王身边,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一往情深的很,绝不是什么薄情寡义之人。”
苏鲤一愕。
正要拒绝,不想赵昶眼一瞪,狠狠指着她,“你若敢说不,本王就让你尝尝真正粉身碎骨的滋味!”
说着,他手一抓铁栏杆,那栏杆立马被拧得一弯。
苏鲤立马闭嘴。
随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她一下子跳下床,从怀里掏出锦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只用荆条编织的已泛白的小蚂蚱,飞快走过去。
“你,你是识得这只小蚂蚱的对不对?这是月澜给我的,他说与你私交甚好......”
赵昶脸一阴,伸手就把那小蚂蚱狠狠抓手里,苏鲤眼睁睁看着小蚂蚱在他手心瞬间化为了粉末,她脸一白,倒退三步,觉得月澜的一片心也被毁成了粉末。
“你以为就这么个破东西也能让本王放你一马吗?”随后赵昶阴恻恻地说。
苏鲤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间反而不怕了,她冷哼一声,抱着肩,倒退到床上,声音毫无波澜地说,“既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瞧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赵昶唇一勾,冰蓝色的眼眸里深深浅浅,突然声一厉,“来人,把‘帝后山’所有人都给本王抓起来,立刻押往京城。”
苏鲤一听,猛地从床上弹跳下来,大吼一声,“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赵昶紧紧盯着她,威压甚重,“莫不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始皇后墓被开启,‘帝后山’交不出始皇后传人,本就已经是死罪!三年多来,唯有你身份不明地出现在‘帝后山’,虽然负伤甚重,但始皇后传人本就高深莫测,杜仲文锋等人又舍命护你,早已引起皇上猜忌。如今皇上已下密旨,着二殿下领着‘青龙卫’上山拿你,文锋竟然不顾圣命,胆敢私自放你出山......
你说,你死倒痛快了,整个‘帝后山’人该不该为你陪葬?”
苏鲤脑子‘嗡’地一声响,心瞬间象被人狠狠抓住。
她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昶,片刻脚一跺,大叫一声,“混蛋,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
赵昶暗暗舒出一口气。
隐在暗处的墨五也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他家殿下,这诡诈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炖青了。
“不过,我有条件。”随后苏鲤脸一板,瞪着赵昶要讨价还价。
赵昶眉眼暗含笑意,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为自己挣利益了?他面上不显,冷哼一声,“说。”
苏鲤愤愤走到他面前,狠狠瞪着他,神色冷肃,“第一,不管我是不是始皇后传人,你都得护着‘帝后山’,不能让皇上因此而牵怒他们,更不能牵怒于云锦商会和孟大哥,此事我一人承担,与他们皆没有任何关系。”
赵昶眼一深,“什么始皇后传人?你此生就只是本王的女人,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苏鲤一怔,片刻反应过来,眼一亮,声音急切,“如此甚好!记住你刚才的话。”
赵昶冷哼一声,“还有吗?”
“第二,你得帮我去救月澜和小衡,方才在‘福来酒楼’他们被一个锦衣人打晕带走了,月澜的家在京城,你得帮我查到他的下落,并救出他。”
赵昶目光深深地瞅着她,似有踌躇,苏鲤立马指着他,威胁道,“这一条你最好答应。”
赵昶又冷哼一声别过脸,算是答应了。
苏鲤有些好笑,随后声音懒洋洋的,“第三,既然只是为了挽回你的声誉,那我们就做做样子做对假夫妻,除非我爱上你......”
赵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转身指着她,“你不要太过了啊!本王身强力壮血气方刚,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竟敢要求本王不碰你?说好的一往情深,两情相悦呢?”
苏鲤也觉得此要求有些过分,不过谁叫他如此威逼她,她立时凑近赵昶,笑嘻嘻的,带着挑衅。
“怎么,天下第一美男,龙章凤姿神俊无匹的承俊亲王殿下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不信我会爱上你?还是说,那能让京城贵女晕倒一大片的传言根本就是假的,你杀人如麻冷酷无情,根本就没有女人愿意亲近你?”
“你......”赵昶气的脸一白,哆嗦着手指着她,咬牙切齿,“世上果然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随后他一转身,“来人,把契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