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三大死牢之一的甜味监狱中的某一所牢房内。
“啪!”
随着一段长长的复杂密码输入,厚达30公分的特质门板受力开启,微弱的光华为昏暗的空间带了几分光明和暖意。
这微弱的光华落到青年那还带着少年轻狂的脸上,让人难以想象,就这样一个青年资料上居然被扣上极度危险的戳子,在业内,他有着一个让许多人色变的名字,大帝江盛天。
“编号,出来!”
古板的话语仿佛一道冰锥拍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久久传荡。
含糊地应了一声,被称为江盛天的青年起身,顺着光华,能够看到他脸上稀疏的胡茬,分明是少年的一张脸上,却带着几许模糊的岁月沧桑。
从门外迈进几名全副武装的军士,谨慎地帮青年带上特质合金的手铐脚镣,“嗒嗒”声中,青年被带走。
甜味监狱某办公室的门打开,本应该被处决的青年走了进来,看着面前一脸僵硬笑意的黑脸汉子,不由得升起微微诧异。
这黑脸汉子他认识,是他的顶头上司,中效。
“王哥?”
王哥脸色一动,道:“一会儿上边来人,你贪墨军火私自贩卖的事情,有转机了!”
青年重重呼了一口气,抓起王哥面前的香烟斜靠着桌角点燃,贪婪的吸了一口,阔别了一年的味道还是那样熟悉!
缓缓地吐了一个个烟圈儿,优雅而颓废,道:“什么转机?”
王哥看了看腕表,看了眼门口,给了青年一个你小心应付的眼色,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的神色。
不出意外,门被打开,一道丽影走了进来。
一双圆润的长腿由于那一双细高跟的缘故,更显得修长,黑色的短裙制装恰到好处的将眼前女子大腿到翘腿的弧线勾勒,一张精致的含霜美脸儿,在房间中绽放着璀璨的光芒。
“看够了没?”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江盛天耳里,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没……”
同时他目光落在她凶前的挂牌上,知道了女子的名字,霍莹玉。
霍莹玉为之气结,哼了一声,美眸中闪过失望,似乎眼前这青年形象和她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半晌,女子冷漠的眼神终于转向青年,从文件中拿出一叠证件递到青年面前,道:“经过我们的调查,这是你原本的身份。”
江盛天身体微不可见的一震,将文件接过,曾经冷酷地沾染了不知多少鲜血的右手不可拟制的一抖,一张卡片从中滑落,是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写着,江盛天。
“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需要你进入一款叫做《火星大冒险》的游戏,拿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游戏?”
江盛天眉头一皱,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端坐的王哥,待收到王哥确定的眼神后,才道:“似乎我并不擅长这东西。”
“此次行动除了绝对的保密之外,不能和我们扯上半点儿关系!”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那帮大佬的心思他太明白了,就是当了那啥,也要立下贞洁牌坊,想到这里,他耸耸肩道:“好吧,这活儿,我干了!”
江盛天开口,一旁默然的王哥忽然脸上一笑,将几件衣物从身后取出,向着江盛天抛了出去,道:“小子,快把你身上的那身皮换了!”
嗯了一声后,他也介意霍莹玉在场,将全身的淡黄色囚服尽数褪下,旁若无人地讲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换上。
他身形略显些消瘦,一米八的身高让他显得有些高挑,一身笔挺的西装,为和英俊沾不上边儿的他添上了一分儒雅。
长时间没有修剪的头发显得有些微长,却奇异的和他身上的那股西方式的颓废相得益彰,那双不见底的黑色眸子,泛着些许东方贵族式的忧郁。
仅仅只是换了一身衣装,却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他嘴角一动,道:“我账户里的钱……”
“清零了,是上边的意思。”
王哥说完,从一侧的衣兜里,掏出几张百元纸钞,道:“这是老子的‘私房钱’,不多,权当路费。”
王哥说着,也不管江盛天反应,几张纸钞塞到了他整洁的衣兜里。
“这是《火星大冒险》的游戏头盔,钻石级的!”霍莹玉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造型华丽的物什,圆滚滚的,是个头盔。
“这东西怎么也该值五十来万吧?”江盛天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游戏头盔,眯缝着眼问道。
霍莹玉和王哥心底同时一沉,暗骂这小子眼光够毒,够准。
“购买这游戏头盔的时候,已经注册了你的信息更采集了你的DNA,和你绑定了,除了你之外,别人用不了。”
她一句冷言,将江盛天心中贩卖游戏头盔的想法彻底扑灭。
苦笑着摇摇头,见霍莹玉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江盛天拎起那头盔,向着门口走去,就在他刚刚拉开了房门时,王哥沉厚的声音响起,“你交代我的事情有着落了。”
江盛天的身躯再是一震,紧紧的盯着王哥一双眸子,此刻,他心中的忐忑比之前更甚十倍,临走进甜味监狱前,他摆脱王哥的,正是他一直不敢探查的,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身世。
“你父亲叫江鸿远,母亲叫卫若芳,都是当时夏国负责开发《火星大冒险》时着名的专家,就在你两岁的时候出了车祸,双双殒命……”
嘡啷!
那昂贵的头盔一声响动,跌落到地上,委屈地滚动着。
江盛天走到王哥面前,伸出手,沉声道:“资料给我!”
随着他的话语,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着,比甜味监狱钢铁四壁中的那股阴寒更冷,霍莹玉本能的紧了紧衣摆,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对上那双遍布血丝的眸子,王哥从身边掏出一沓资料袋儿,这是他动用了特殊关系搞到的,一不小心,会丢了饭碗。
“谢谢。”
江盛天的嗓音略显得沙哑,接过了那沓文件,弯腰捡起地上依旧滚动的头盔,走出了房间。
王哥苦笑着摇了摇头,瞥到霍莹玉皱眉,便猜出她心思,喟然道:“大帝从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这个教官。”
霍莹玉皱着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舒展,蓦然,她脑海中浮现起江盛天脱下上衣那一刻,那精赤的上身上纵横密布的狰狞伤疤。
定河,定河广场。
炎炎六月,本来应是烈阳高照的晴空的天气,今天里却是万里长云斑驳,没有一丝的酷暑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