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她已经开始改掉了以前只挨着床沿睡的习惯,但今天她居然又再次回到了床沿边,枕着手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簿洲知道她还没有睡着。
将自己的事情弄完后,傅簿洲也躺上床,然后习惯性的大手一捞,将床沿边上的荣帧捞回自己的怀里。
荣帧似乎有些不习惯,稍微挣扎了几下,结果没有挣扎开,最后也就放弃了抵抗,乖乖的伏在傅簿洲的怀里。
“你今天晚上的情绪怎么不对?看起来一直很低落的样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荣帧乖乖的伏在自己的怀里,傅簿洲紧蹙的眉头才稍稍松懈下去,轻声的在她的耳边问她。
荣帧从下午开始,情绪就一直不怎么对,做什么都恹恹的提不起劲,他在一旁看着,有心想要问她怎么了,又担心自己问太多惹恼了她,两人闹的不欢而散,所以最后索性什么都没有问。
但是,到刚才,看到荣帧又和以前一样,缩回到床沿边上睡觉后,傅簿洲就有些忍不住了,总觉得要是现在再不问清楚,他和荣帧之间的关系可能又会回到以前那样的冰点。
怎么说呢。
已经尝到过现在这样相安无事,偶尔还能甜蜜一下的生活,要是再回到以前那样火药味十足,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闹的生活的话,傅簿洲觉得自己可能会非常的不习惯。
所以,有什么问题还是现在解决的好。
“……”
荣帧沉默了一下,心中咬牙切齿的:“我没有低落,也没有心情不好!”
明明就是他先闹情绪,自己只是知情知趣,很主动的理解到他的意思,不做打扰好不好?
怎么现在被他这样说的,好像是自己在胡闹一样呢?他到底搞没有搞清楚问题的根本是什么啊?
荣帧有些小小的郁闷,极力的克制,才忍住了掐他一把的欲,望。
“没有吗?可是我看你都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人,刚才抱你都挣扎半天。”
“我一共也才挣扎了不到五秒好不好,哪里有半天?”
荣帧不服气,微弱的抗议他用词太夸张。
“呐,你自己承认你挣扎了吧?还说没有发生什么?到底怎么了你就直接说吧。”
傅簿洲一副抓到了她的把柄的模样,声音里面带着一股明显的炫耀,让荣帧有些微的郁闷,怎么就一不小心又着了他的道了呢?这个臭家伙,老是这样,挖好坑给人跳。
“这件事情难道不应该怪你吗?”
荣帧反问他。
本来自己也什么都不想提起的,但既然他想要问,那自己就说出来好了,至于说出来后他要怎么想怎么闹,那就只有等会儿再说了,反正自己也算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人了,也不怕他闹腾。
“怪我妈?我知道她的脾气不好,但是她毕竟也算是长辈,而且除了嘴巴损了一些以外,也没有做别的……”
傅簿洲一愣,想到晚上他妈好像确实冷嘲热讽的说了荣帧几句,只不过荣帧当时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所以他没有多想,没想到荣帧的心里其实还是在意的啊?
傅簿洲下意识的就想安慰荣帧不要想太多了,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荣帧给打断了。
“停!”
荣帧低呼一声,头皮发紧,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傅簿洲,你是来和我搞笑的吗?”
谁在和他说他妈了?明明就是他的问题,推到他妈身上去做什么?虽然说他妈也确实让人很讨厌,但是这样的文字游戏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他要是一味这样用文字游戏,来插科打诨一番就能蒙混过去了,那也太小看自己了。
荣帧很是不满意。
“谁和你搞笑了,我是说认真的!”
傅簿洲也觉得她莫名其妙,不明白她现在突然是发什么怒火。
“傅簿洲!!!”
荣帧低吼,真的想扑上去咬他两口泄,愤:“明明就是怪你怪你!!!你扯你妈做什么?”
粉拳砸在他的胸膛上,本来之前心里还憋屈赌气闷的慌,现在被他这么一闹,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言以对。
傅簿洲将她的拳头包在手心里,感受着她身上的热度和柔软的手掌,这才明白过来荣帧说的是‘怪你吗?’,而不是‘怪你妈?’,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差别,但意思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自己确实闹了一个很大的乌龙。
难怪荣帧会这样恼羞成怒,恨不得一拳砸死他。
傅簿洲轻笑了一声,将自己听错的情况告诉给了荣帧。
“噗……”
荣帧是真的很想严肃的,但是忍不住,在傅簿洲告诉她自己的误解之后,忍不住就伏在他的胸膛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肚子都笑的有些痛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杀伐果断,不苟言笑的傅簿洲,居然也会有闹这样的乌龙的一天,想想就觉得好笑,以后都可以拿这个话题来嘲笑他一辈子了,想想就觉得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荣帧笑的没有一点的防备,傅簿洲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为她顺气,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下一秒,他便低头含住荣帧的唇,吸吮着,挑,逗着,带动荣帧的情绪。
荣帧一时间也有一些意乱情迷,但好在还有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自己不能被傅簿洲牵着鼻子走,要保持足够的清醒。
双手抵在傅簿洲的胸膛上,用尽了自己仅存的体力推开他,然后在傅簿洲的怀里微微喘着气,好半晌后才有些羞恼的说:“我虽然被你的乌龙逗笑了,但绝对不表示我消气了,我现在可还生着气呢,你不要随随便便的动手动脚的扰乱我的思维,小心我咬你。”
她承认傅簿洲的吻的确很有技巧,很快就将自己撩,拨的心旌荡漾,但她现在心里还是有一些疙瘩没有解开,所以还没有完全的沉迷在他编制的情,欲当中。
要是他不将自己心里的结解开,会让他碰自己才有鬼啦。
“嗯,来吧,欢迎你咬我,喜欢哪里咬哪里!”
傅簿洲没有因为她的威胁而不悦,甚至将这当成了调,情,笑看着荣帧,说的别有深意,引人遐想,荣帧不禁又红了红脸。
论起耍,流,氓,傅簿洲也是当中的佼佼者。
这一点,和他傅氏集团的总裁形象真的一点也不符合。
荣帧甚至觉得,也许自己有一天应该将他各种耍流,氓的模样录下来,整理成一个合集,以后傅簿洲要是胆敢招惹自己,就拿这个视频来威胁他,那么丢脸的视频,他肯定就能乖乖就范。
这样一想,就觉得这个招数真的太赞了,唯一的不可操作性,就是傅簿洲压根不可能让她录制视频。
所以一切只能白想。
“你少贫嘴,我是说认真的,我就是因为你今天晚上才这么生气的。”
荣帧真的咬了他一口——在手掌上!
只是,咬完之后,她不给傅簿洲调戏自己的时间,迅速很严肃的将话题导回了原来的话题上。
尽管这个中间已经歪楼歪了十万八千里,但她的心里记仇,可一点也没有忘了傅簿洲最开始的问题,有些倨傲,又有些撒娇的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不满。
本来自己不想提起的,害怕两人又闹腾起来,吵闹不休。
但既然傅簿洲执意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情绪低落的原因,三言两语将他打发不走,那自己就直接说了吧,反正到时候如果他有什么恶劣的情绪,自己也一概不会管。
反正……
不管怎么样,再坏也就是回到最开始那个模样了,两人继续争吵不休,动手动脚,无休止的做一对敌人。
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的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了。
“因为我?为什么?我今天并没有招惹你吧?”
傅簿洲一手摩挲着被荣帧咬了两排压印的地方,一边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能够让荣帧生气的事情。
两人都没有吵过架,他也没有对荣帧说过一句重话,怎么她就这么的不高兴呢?
傅簿洲有些不解,不,他非常的不理解!以至于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尽管荣帧的回答有可能让自己觉得不舒服,觉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想要知道。
傅簿洲个人认为,如果他要和荣帧,长期维持现如今这样稳定的局面的话,那么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需要心无芥蒂,不管什么事情,都需要立即直接说出来,大家坦诚公布的好好谈论一番,然后将问题解决掉。
这样才是长远的办法。
否则,如果有事情全部憋闷在心里,那早晚会憋出一些怨恨出来,长此以往下去,两人会继续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或者,比以前的争锋相对的生活还要糟糕。
目前为止,傅簿洲暂时不希望他和荣帧走到那样的地步,所以他一定要将问题弄清楚,并且解决掉。
“你有!”
荣帧回答的很肯定,随即薄唇紧抿,许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思考怎么继续说下去一样。
傅簿洲虽然因为这短短的两个字不服气,但还是暂时没有说什么,而是给了荣帧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应该怎样说。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荣帧的手指摩挲着握住她手的傅簿洲的手心,她有些踟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