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曹恒，我查过你的资料，曾经是隶属于第九战区的异能者。”
“可在某天一次外出猎取晶核后再也没有返回，在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生明语气平缓，瞳孔如渊一般紧盯着地上的曹恒。
曹恒身躯一震。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道画面。
在半年前，他好像如同今天这样，被人给强行的捆绑在一个柱子上。
然后…一个留着半长头发，面容清秀的青年在一群狂热教徒的簇拥之下笑吟吟的走来……
可每每想起这个画面，他的头脑便被一道道声音给影响打断。
那些声音不断的诉说着净世教有多么的美好，仿佛只要追随着那个青年的脚步，便能够超脱一切。
曹恒痛苦紧皱着眉头，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一般。
江生明见状眼眸闪烁，细细思考了起来。
陈默在旁也是察觉到了端倪。
封传才信仰异能虽然能够蛊惑人心，但对于异能者来说效果却大打折扣。
曹恒好歹也是一位实力不俗的六阶异能者，却在江生明的问话之中呈现出这个模样。
这么看来，他便是江生明口中所说的第二类人。
“这家伙怎么了？”李天疑惑道。
“信仰异能。”陈默开口。
“信仰？”江生明微微一顿，很快便理解了陈默的意思。
“你是说，这些被洗脑的教徒都是因为信仰异能才这样的吗？”
陈默：“嗯，这是净世教教主的能力，这家伙应该是与净世教教主接触过，所以才被洗脑的。”
“想要洗脑一个异能者，可是需要不少的时间，而且还有很大的概率失败。”
“怪不得……”江生明恍然，但却没有太过的惊讶。
因为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净世教教主的能力，必然是能够影响神智与精神力相关。
陈默沉吟了一会，看向一旁的江凡道。
“不想让你叔叔苏醒的事传出去的话，就出去通知外面的人一声，一会无论是听到什么声音不要进来。”
“啊？”
江生明眼眸微眯，开口道：“小凡，听陈默的。”
“就说是陈默在给我治疗。”
“那好。”江凡出门而去。
江生明转头笑着看向陈默道。
“是之前那个声音？”
他大概猜出了陈默想要做什么。
之前他陷入昏迷梦境面对那金色大蛇无法苏醒之时，正是耳旁传来的破法之声粉碎了那金色大蛇将他从中拉出。
陈默来到曹恒身前，嘴巴微微张开。
“如果说他是被洗脑的话，那么只需要解除信仰异能对他的操控就能够知晓一切了。”
曹恒此刻在地上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的状态。
李天在旁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的，看着陈默有些怪异的举动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生明在旁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紧盯着这一幕。
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他识趣的没有多问。
见房门被关上，陈默口中骤然发出一道刺耳的爆鸣！
“——！！”
破法之声又一次冲刷席卷了这整座孤儿院之中。
身前的曹恒在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后，脑海中响起的那些蛊惑之音一瞬间消散！
半年前离开第九战区后所发生的一切画面都清晰无比的浮现于眼前。
“啊！！”
他整个人无力的低垂着头，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所有记忆都疯狂的涌现。
破发之声仅仅持续了一刹那，那回荡的余音却十分的持久。
李天耳朵听得都有些发懵，脑袋嗡嗡作响。
一直过了好一会，曹恒才浑身颤抖的抬起头。
眼中满是对自己之前所做一切的不可思议，怔然的看着陈默。
“我……我……”
看着他那匪夷所思，满脸自责的模样，陈默直接收回了束缚在其身上的枷锁，开口道。
“清醒过来了？”
“哦？”江生明也是好奇的看了过来。
这声音，真有那么神奇吗？
曹恒神情木讷的点了点头，那布满血丝的疯狂眼眸清明了不少，满是茫然与不解。
脑海中回想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宛若过了数十年一般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瞳孔止不住的颤动，声音沙哑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我…我究竟是做了什么……”
那些记忆……
协助净世教抓捕普通人，亲眼看着无数被洗脑的狂热信徒活生生的化作枯骨被献祭。
再到获取龚明信任，在安全区的各大净厂投放尸子血……
这半年多来，被洗脑过后的自己，做了太多丧尽天良疯狂至极的举动。
“啊！！”曹恒痛苦的大吼一声，猛地抬手捶向地面。
这一幕李天吓了一跳，就连外面的江凡也赶忙跑了进来。
“怎么了？！”
当看到在地上捶胸顿足，痛悔不已的曹恒时，江凡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家伙什么情况。”
江生明脸色不变，轻声道。
“他刚刚清醒过来，恐怕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之前被洗脑的那些事情。”
“给他点时间。”
一个六阶异能者的教徒，更是净世教故意隐藏在战区高层身边的心腹，其口中必然能够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他可不希望曹恒就这么突然疯了。
过了十分钟后，曹恒方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双目赤红无比，嘴唇都被咬破了，满脸自责的看向江生明说道。
“江首……”
“抱歉，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被净世教给洗脑……”
江生明摆手道。
“这件事情不怪你，你被净世教洗脑，所做之事根本就无法控制。”
“既然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那么也该将你对净世教所知道的一切，都将功补过的说出来。”
曹恒重重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我明白，江首。”
……
作为净世教的线人，曹恒所知道的可比那些普通的教徒多的多。
从自己不慎被净世教的人抓住洗脑，到后面封传才所叫他做的一切。
几人就在这里听着。
随着时间线的推进，当听到那净世教教主竟然让一万个活生生的教徒自焚献祭时，哪怕是江生明眼中也氤氲起了一道怒火。
李天与江凡二人更是义愤填膺，愤怒至极的大声道。
“活人祭？”
“畜生！那净世教教主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