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该如何拒绝他,却只知道,倘若不拒绝他,他便会丢了这难得的太子之位,甚至,丢掉性命。
这危机四伏的皇宫之中,暗藏着无数的危机,她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却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了眼前这个无辜的男人。
“是吗?”他喃喃道:“不知是哪个男子这般好命?”
她漠然地摇摇头,这不过是随便扯出的理由罢了。被他这么一问,她的脑中却兀的出现两个人影。
一个是承德,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另一个却是……
“玹弟——”听到这个声音,她不禁自觉好笑——方才想到他,他便来了。
西门承道从不远处走来,面带笑意。
“皇兄……”西门玹连忙起身打招呼,略带歉意道:“我以为兄长近日繁忙,却不好再因我的事烦扰皇兄,故来此未曾向兄长言明一声,望见谅。”
“哪里的话!”他笑道:“玹弟看望未来的太子妃,是理所应当,为兄将叶儿姑娘安置在此,反倒是不妥。不如——”他看了看夏叶儿,略一思忖,道:“不如将叶儿姑娘接去你的殿中,如何?”
“好啊——”
“不行!”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相反的态度。
西门承道见状,肩膀角一扬,低头自斟了一杯茶,笑而不语。
“四皇子,方才我已说过,我早已心有所属,还望四皇子见谅。”她表情严肃地说道。
“唉……”西门玹轻叹一口气,道:“既是如此,那便尊重仙子的心意。皇兄,我先回去了。”说完,心情沮丧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刚离开院子,一柄匕首便已然横在了西门承道的颈上。
她眸中带着深深的寒意,双眉一挑,冷冷地说道:“我说过,你再这样我会杀了你!”
他的眼中透出一丝狡黠,笑道:“动手吧。”
“你以为我不敢?”她略带怒意地说道,手向前一紧,锋利的刀刃便已然在他的颈上落下一抹红印,似乎再往前一点,就会鲜血弥漫。
“你杀不了我的……”他仍旧泰然自若。
“好!”说话间,她的手便作势向前,眼看下一秒刀就会刺入他的喉咙——
他拿着茶杯的手指一弹——
“唔……”她的手腕一阵酸麻,刀径直落在了地上。
她扬眼,他笑盈盈地看着她。
“我说过你杀不掉我的!”他说道,脸上满是得以的神情。
“是吗?”她莞尔一笑,却让他一瞬间看得有些入迷,不堤防她的腿一扬,他的腰间顿感一阵吃痛。
这女人,分明是用的美人计。
他的眼中腾起一抹邪意——这游戏更有趣了!
他长臂向前一伸,却绕过她的肩,竟抚上她的脸颊,肩膀角一扬,露出暧昧的笑容。
她冷哼一声,就着他的手顺势一拧,将他的胳膊别在身后。
“武功不错!”他笑道,“红馆还会教人武功,却是让我意外。”
“不光教人武功,还教人杀人!”她冷声道。
“竟然没有教人如何取悦男人?”他戏谑道,却让她脸一红——
“唔——”他瞅准时机,趁她不备,反身一转,下一刻,她竟被他搂在了怀中,双臂被他一只手给束在一起,动弹不得。
“你……”她在他怀中挣扎着,却被他束缚了双手,十分吃力。
“看来这招就是红馆交给你的——如何取悦男人的招数……”他的脸伏在她的耳侧,吹吐着气息。
她的脖颈感到痒痒的,脸上更红了,心跳地飞快,嗔怒道:“快放开我!”
“你这样更可爱了!”他笑着,故意逗趣。
他贴着她的脸,感受到她红得发烫的脸颊。她身上的香味传到他的鼻中,却让他真的感到有些入迷,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是在逗她,还是真的被她迷住了。
花园中静悄悄的,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二人之间流转。
她低头,紧咬住嘴肩膀,不发一言。
他喉间一紧,钳制住她的手放开,却长臂一揽,将她圈在胸前。
“还记得吗?你说过我是你见过的第一个陌生人。”他忍不住说道,没有了乖佞,没有了城府,他整个人似乎完全卸下了防备,沉溺在那段短暂却美好的记忆之中。
她微微点头,闭上眼,过往的画面又在眼前浮现。
那个干净阳光的男孩,那抹帅气真诚的笑容。
“若是没有这些纷争,该有多好……”他喃喃自语。
“我……”她正欲开口,却被他打断——
“嘘……”他将她抱得更紧了,“别说话……”他将头深深埋在她的发间,仿若与这个世界脱离开来。
就这样沉静的拥抱着。
没有皇位,没有仇恨,没有骨肉相残,没有兄弟相争,干净,纯粹。
若这天下只有这般小,只容得了他和她,该多好……
四周一片静谧,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融化在这片安静之中,突然,他察觉到不远处一个人影掠过,再回头,却不见踪影。
是自己多虑了吗?他眉间紧锁。
离开花园的时候,一个侍婢匆匆忙忙跑来,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看见西门承道,却是欲言又止。
“何事?”他问道,隐约察觉到不妙。
“方才……方才丽妃来过,说是要见您,奴婢们说是去通报一声,转眼就没看见她了……”她战战兢兢,害怕极了。
他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侍婢悬着一颗心这才落地,慌忙离开。
“丽妃是谁?”见他神情有些凝重,她不禁问道。
“西门承道的妃子,之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偶尔见过几次,自从他太子之位被废除后,就没见过她了。”他轻描淡写地介绍道,却略过了她流着泪当面求他在父皇面前帮西门承道多求求情的事情。
“听闻西门承道被废黜后被软禁起来,为何她会来此?”夏叶儿凝眉,一时却又想起了秋朵儿,心中不免一阵感伤。
这也是他心中奇怪的事情,自打西门承道被废黜后,他便很少去过问他的事情,毕竟已经激怒了父皇,必要时,他会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