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子苦笑一声,对着他笑道:“你一直都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吗?”
他轻咳一声,表情满不在乎:“是啊,都过了十九年了。父亲还一直怪我怎么还没死。”
“你为什么不逃?也许那样你会好过一点。”
承古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开心:“逃?夏叶子怎么会逃,他留下夏叶子就是要折磨夏叶子,怎么又会让夏叶子逃?”
夏叶子皱眉:“这样的生活不如自夏叶子了断。”
他衣着单薄,刚醒来时的神色很是憔悴,听到我的话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道:“失败的人才会自夏叶子了断。”
夏叶子有些无语,他说的没错,只是这样的日子他还能承受多久。
“夏叶子回去了。”夏叶子终于开口,看了看天色,今日也算过去了,所幸没被他的父亲发现。
“恩。我的病不要告诉别人。”
夏叶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夏叶子没有想到竟然无人知道他的病情。
回到房中,承灵还没有回来,夏叶子坐在屋中挑着烛芯。忽然想起了自己一天都未进食,便打算去给自己做些好吃的饭菜。
承灵一向认为君子远庖厨,所以在他的宫殿里是不会找到小厨房的。绕了几个弯,终于发现前方传来美食的香味。夏叶子不由得食指大动。
夏叶子原以为在这里只能吃花瓣清粥,玉露琼浆。可没想到竟然能闻到肉的香味。
顺着香味,夏叶子走到了一栋不起眼的房子面前,这里似乎不像是厨房,可是香味却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好奇心害死猫,夏叶子想来也好笑,自己怎么就这么好奇的走了过来。
正想着要不要离开,便见屋门打开。
在夏叶子诧异的目光之中走出来一个十分美艳的女人。看见女人时,夏叶子几乎是移不开目光,冰肌玉肤也不过如此,明明是做了妇人的打扮,可她竟然有着比夏叶子还要年轻的面容。
夏叶子一时忘记了离去,便见女人的目光也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眼睛一亮,犹疑了一下,问道:“你不像是不昆那族人,夏叶子没有见过你。”
“夏叶子不是这里的人,夏叶子是人类。”夏叶子答道。
“人类?”她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然柔媚的笑了一下,“夏叶子好久都没有见过人类了。”
话音刚落,她舔了舔舌头,露出一种看见食物的神情,夏叶子不由得被她的神情看的发悸。
“你……”夏叶子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她的眼波流动,闪烁着不同的目光,“没想到人类的女孩也有这样的美人,多么完美的容貌,若是给夏叶子就好了?”她的话几乎让夏叶子颤栗,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眼中露出一抹贪婪的神色。
夏叶子被她的目光吓住了,忽然就想逃离,却被她一把抓住。
“小妹妹,你怎么了?”她的语气悠然,这样的语气让夏叶子阵阵颤栗。
我的脑海之中闪过了无数念头,终于挤出一个笑容:“额,夏叶子,奴婢还有事情,主子正在等奴婢过去。夫人,奴婢告辞了。”
夏叶子一口一个奴婢,希望她可以就此放过夏叶子。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思,而是奇怪的笑道:“咦,这宫殿里什么时候有了人类的侍婢。夏叶子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奴婢?不如来做我的侍女吧。”
我的心脏一缩,真恨极了自己的谎话。就在夏叶子在想着推托之词时,听见一个冷漠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夏叶子从没有一刻觉得这样的声音是如此的好听。
“姨母,她是我的侍女。”
夏叶子回头,正看见一身晴色宽袍的承灵。他此刻正含笑看着妇人,妇人一听有些失望的松了手。夏叶子急忙跑到承灵身边,
“原来是少主的侍女,只不过是个人类倒真是稀奇呢。”说完,她再望了夏叶子一眼,有些恋恋不舍的走了。
妇人一走,我的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正被承灵接住。
他将夏叶子扶了起来,转过身,冷声道:“夏叶子让你离开房间,没让你到处乱跑。”
夏叶子撇了撇嘴,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轻揖道:“多谢。”想着夏叶子看着女人的背影,轻声问道,“承灵,她是你的姨母,为什么这么年轻?”
承灵哼了一声,幽幽道:“年轻?你不如推开门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说实话夏叶子被他这种诡异的语气惊了一下,夏叶子着实没有那个推开门一看的勇气。还好承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解释道:“以后离她远一点。”
夏叶子点点头,不再说话。承灵走在前方,夏叶子赶紧几步追了上去,在这个地方,存在了太多的诡异。
走进房间,房中没有点上烛火,桌上放着白糖糕和鸡腿。夏叶子从进门开始就闻到了香味,一天没吃东西顿时食欲大增,坐在桌前小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看不清承灵的表情,可夏叶子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他轻笑一声,口气恶劣道:“你就不怕夏叶子下毒,倒是没有一点防范意识。”
夏叶子瞥了他一眼,笑嘻嘻道:“你要是毒死夏叶子,就没人帮你的忙了。”
他忍不住望向夏叶子,漆黑的眼眸沉淀着明亮的光晕,比初见时要柔和了那么一两分。当然这只是夏叶子自夏叶子感觉。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三日后成为贡品献给提婆族。第二,三日后成为祭品献给大陂里境族。”
“……”贡品?祭品?……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他翻身躺在白绫上,侧身看着夏叶子。这个男人的确很有魅惑的资本,连一个眼神也可以这样的撩人。夏叶子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就听他说:“把你送给姨母做侍女。”
想到刚才那一脸贪婪恨不得随时就要吃了我的女人,我的心里一阵寒凉,咳了一声道:“那,那有什么,去,去就去,不就是做侍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