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看见父亲黑脸,联想到自己的不雅动作,脸一下子红了,立刻分辨,她不分辨,情郎就要被砍死了:“父皇误矣,皇命甚急,此....骑马所致。”
其余几位大佬叔伯,都是一副“我们懂”的样子,尤其是程咬金,抚须眯眼,笑的贱兮兮的。李丽质觉得面上温度大增,红的像被螳螂砍了一刀,跑了。
杜皮也想跑,可惜不敢,李世民的眼神能杀人,而且极度不善。
不对,这一铺,得想招。
“呀,这是马蹄铁啊!不错啊,谁弄出来的!赶紧滴,把马鞍、马镫都搞出来,我蛋都被颠碎了。”
“蛋碎则勿尚公主矣!”程咬金偶尔文嗖嗖的说了句。
“此为马鞋,嗯,马蹄铁.....此名,善。”秦琼说道,“此物乃我儿怀道,得高人指点,所制。”
“秦怀道!那个赢钱就跑的土....”杜皮想起来了,转念一想后,脑中“咯噔”一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全方位打量起眼前这个英伟中老年男子。
“帅!像!帅!像!太帅了!阁下莫非是大唐战神,秦琼秦叔宝。”杜皮说道,眼中直冒星星,一副小迷妹,看到了偶像的样子。
“你认识秦某?”秦琼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年。
杜皮一拱手,道:“小子杜皮杜少疏,久居外邦,大唐战神之名,如雷贯耳。”偷瞄了一眼李世民,发现面色还是不善,而且李世民在瞅啥呢,顺着李世民瞅的地方望去,杜皮吓尿了,吗蛋,马鞭,这里我熟,什么时候多出一副马鞭的!
“秦叔叔的威名仅在陛下之下也!”
不管说啥,赶紧拍马屁,不然得挨抽,难道刚才与长乐同骑一马,自己偷摸李丽质细腰的事儿,被发现了?
“秦叔叔,不是病了吗?不好好在家养病,怎么跑这儿来了,你想出征啊,可不行,你这身体刚刚因为酵素调理,补充了维生素、蛋白,增加了食欲,离出征打仗可远着呢?......”杜皮一阵逼逼,话是对着秦叔宝说的,但是始终面向的是李世民...和那条马鞭。
“戎马关山间,历大小二百余阵,屡被重伤,前流之血,仅能有数斛,安得无疾乎?将者战死沙场,无虑其他。”秦琼悲伤的说道,他之所求,无非是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让他在床榻上等死,比死更难受。
“等我写个方子,你回家慢慢调理,你这病,能治,简单至极!”说罢,很熟悉的自己磨起墨来。
李世民看着杜皮把他的案头,当成自己的,有点不爽,但是这是在救人,而且是救自己的心腹大将,也就不计较了。
“少吃多餐,多吃水果蔬菜,少吃油腻,酵素一天三顿,酒不能喝,咦,这竹叶青谁让你喝的!”杜皮一边写,一边说,发现了秦琼手中的酒杯,就吼道,看了看李世民,又改口道,“酒,每晚一杯竹叶青,只能一杯,利气活血,养肾补劳,回头让你儿子去百申村,报我的名字,拿点羊酪......”
“西红柿、山楂,这边没有,每天要吃点黑木耳,生姜,桂圆,胡萝卜,肉只能吃牛羊,量要少,炖着吃,不能吃烤肉,每天清晨锻炼身体,就是练武,半个时辰,饭后散步,走一个时辰.......”
李世民看着杜皮侃侃而谈,一本正经的样子,气渐渐消了,便不再瞅向马鞭,心想,朕还真的忘了,这小子还是个神医来的,这下叔宝有救矣。
“这个方子,名“食补”,程叔叔,老魏,都可以用的!嗯?!陛下亦可。”杜皮看着李世民脸色好起来,心也放松起来。
“莫非,我儿怀道所说高人,便是少疏你!”
“哎呀,我哪是什么高人,我只是赌神而已。”杜皮谦虚道,李世民脸色又黑了。
“其实赌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赌,我听陛下言,不赌了!”杜皮急忙又改口道,突然,他自己有所感触,眼神黯淡下来,望向李世民坐的那个位置,那个豫章公主曾坐过的座位,就在那里,以赌博的最高境界,把自己赢的遍体鳞伤。
同样脸黑的,还有李世绩,这小子来了之后,话题就直接被带飞了,而且,一眼都没看过自己,自己也是和秦琼同等地位的大唐名将,这小子,竟然厚此薄彼至此。
“这位道兄是?”杜皮眼观六路问道。
“此乃英国公,李懋功!”李世民为其解惑道。
“哦!不认识!”
“竖子无礼!”李世民骂道。
一旁的马周记录着李世民的言行,一直靠着自己的智慧,抹平不该有的言论,单这句,马周觉得,眼前这小子极不简单,皇帝居然骂的这么温柔。
“陛下,无妨,年轻人有点痞气,像极吾等年轻时,少疏年纪轻轻便能呈现三季稻,思文不及也。”李世绩说道,思文是他二儿子,是个长安痞子,恶名满长安,李世民送出去的公主,也没他的份,他只要有这个姓氏,就足够了。
“啊,三季稻,三季稻稻种运回长安了,陛下速度快啊,666。”杜皮拍马屁道。
“不过三季稻这东西,虽说能一年三熟,但是极度需要水源,小子才疏智浅,还要过几天,才能让老天下雨。”杜皮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你还会测算吗?比之袁天罡何如?”李世民不置可否的说道。
“袁天罡,不良帅!”杜皮下意识的说道。
“何为不良帅!”李世民问道。
“哦,没事了!”杜皮一想,原来不良人是不存在的。
“小子不会算,不会测,而且我不是天气预报,我是真正的让老天下雨,丽质没告诉你吗?”杜皮诧异道。
“咯噔!”李世民听着这狂言,回想了下,只想到李丽质跟自己说,这小子跟朕备了一场大礼,一场大戏,要送给朕,似乎是提到了让老天下雨,不过,自己只当是玩笑,人能让天下雨,怎么可能?他怎么不说人能上天。
“所谓,人定胜天,以后啊,人不但能让老天下雨,还能飞上天,简单至极。”杜皮又开始胡咧咧了,话题又一次被他带飞了,这回,是真飞了。
朕的马鞭呢!
“父.....陛下,信我,过几天,碘化银成功分离出来,我真能让老天下雨。”杜皮得意道。
“小子可知,说甚?”魏征一脸不可以思议的问道。
“让老天下雨啊!最近不是热吗?而且逃难的流民那么多,小子也想做点好事,给后代积点德。”杜皮不好意思的说道。
“少疏,少疏,可别乱说了,一会儿陛下当真,让你立军令状了,你就呜呼哀哉了。”程咬金在一旁提醒道,但他这个提醒,堪称神助攻。
不过他提醒了杜皮,也提醒了李世民,李世民一想,对啊,我怎么把军令状给忘了,马鞭已经不足以教训他了,正好用军令状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小子,可敢立下军令状否!”
“敢!有赌未为输!”
“......”李世民就是想吓吓他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直接将军了,直接破口大骂道:“兔崽子,知谦逊为何物焉”
一旁的马周都要哭了,这让我怎么写嘛。
“军令状,痛快,我这就写,七天.....啊不,三天内,我杜少疏不能让老天下雨,陛下只管砍了我!”杜皮在书桌上拿了张纸,随意写道。
这一铺,赌的太大了,太刺激了。
李世绩沙雕了,他觉得,他刚才说自己儿子不及杜少疏,简直实在夸自己的儿子,这个小子能活到现在,不容易啊。
魏征也急了,急忙冲到杜皮身边,拿起那张“军令状”,作势要撕,他不想一代少年人才,竟会以这种方式去死。
军令状,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老魏,你干嘛?”杜皮看到魏征冲上来,要撕军令状,心中一暖,看来这老魏对自己不错,下回,就送他一场扑天的富贵吧。
杜皮保护好自己的军令状,看向一脸怒容的李世民,问道:“陛下,这军令状后半段怎么写?可不能有罚无赏啊?!”
程咬金听后,直接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白活了,自己也数次立过军令状,不过还能这么玩,凭军令状问圣人要赏赐?!不过自己立军令状,那是打仗时,十拿九稳,才敢立的,这杜小子,狠人啊。
“子欲何赏?”李世民一字一顿的问道。
“陛下,你看,我都赌上性命了,万一失败了就是个死,可万一成功了,这赏赐是应该大大的吧。”杜皮豪赌道。
“说!”李世民已经咬牙切齿了。
“万一成功了,我要尚豫章公主,立刻,马上!”杜皮大声说道。
秦叔宝也沙雕了,心中迅速的回忆起,这个叫“豫章”的公主,想来想去,也只是想到偶尔宴席里,倒是有一个闷声不说话的轻柔女子。
莫非此女是金子造的。
李世绩彻底呆了,心中也在回忆这个豫章公主是谁,想到的是,去年秋猎的时候,皇帝确实说了一嘴,说是唐俭那厮立下功劳,准备把豫章公主尚唐俭之子唐善识,不过似乎是被唐俭婉言推迟了。
莫非,此子与唐俭有仇?
李世民真的忍不住了,他就知道是这样。还以为杜皮最近长进了,收敛了,结果还是这样!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了过去,拿起墙上的马鞭,狠狠的一鞭子打去。
“啪!”一声脆响,然后就是杜皮的高分贝惨痛呼嚎。程咬金、魏征急忙冲了上去,魏征是去劝阻皇帝的,程咬金是假装在踢滚在地上的杜皮,大吼让杜皮道歉的。
“父皇,手下留情!”李丽质从甘露殿后冲了出来,脸上梨花带雨,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说话。
李世民看到女儿在哭,更气了,又是几鞭子抽下去,程咬金偏了偏身子,帮着挡了几鞭。
“竖子,丽质与你情深义重,竖子竟毫不顾忌,改日你看上了朕的皇位,会否一心一意要弄死朕了。朕让你令军令状,让你令军令状!”
一旁的马周,直感觉这鞭子是抽在自己身上,这叫自己怎么写这起居注嘛。
“末将愿代陛下责罚小子。”秦叔宝发话了,心中有了主意,他接过马鞭,仔细看了看,心中已明了,这马鞭是特制的,皮质上裹着纱布,打人只疼不伤。
秦叔宝下鞭子,鞭术精湛,完美的避开了要害,杜皮一样惨呼,声音小了很多,程咬金不禁赞道,还是大哥聪明。
打了一会儿,秦琼还鞭于墙,招呼着兄弟几个,迅速的告退,这事已经是皇帝的家事了,很不方面外人在场。
“都给朕滚出去!”李世民余怒未消道。一时间,宫女太监,就连张阿难,都溜了,甘露殿的,只剩下李世民父女,还有进来时揉裆部,现在揉屁股的杜皮。
这铺,输的好惨!
李世民自己磨着墨,怒视一脸怂逼的杜皮,然后,奋笔疾书,而书写的纸,并非宣纸,而是黄绸。
黄绸,即为圣旨。
飞白体,一蹴而就后,丢给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