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李世民发话,卫士秒懂,把武媚娘往李世民脚下一丢。
“肠痈绝症,安能治焉?”
武媚娘跪伏在地,揉了揉屁股,指着戴胄,快速说道:“能治,能治,真能治!”
一旁的王医令,大摇其头,自古肠痈,就是等死的病。
“我师傅张仲坚,曾遇过俩个肠痈病人,师傅开膛破肚,把阑尾切除掉,一死一生,生者,于常人无异,皇帝大大,要不要赌一把?”武媚娘急中生智,又把那个老色鬼抬了出来。
这下轮到李世民目瞪口呆,这个治疗手段真是开天辟地的,他看向王医令。
王医令急忙说道:“断无可能,昔日华佗医治魏王头风之症,曾言语劈颅取异物,魏王不应,遂杀之。”李世民听完,点了点头。
“华佗何人,安敢与我师傅张仲坚,相提并论,”武媚娘开始大舔那个老色鬼,为了活命,“师傅说,从病患右下腹取一个切口,斜切口,切口一般是4cm左右,大概这么长,从切口进去找到肠痈,把肠痈提到腹外,从根部进行离断、切除,人可活。”
“病患会死,无非失血过多,及疼痛晕厥,如果能配合输血,消炎止痛,这位大人睡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要不是李世民在场,王医令想痛打武媚娘一顿。
“何为输血?消炎?”王医令问。
“人的血型有很多种,胡乱输血,血会凝,人会死,皇帝大大放心,我o型,”武媚娘终于敢抬头看着李世民说话了,“至于消炎就麻烦很多了,要用酒精。”
李世民眼中一亮,此女果真是杜少疏之师妹,就连酒精这种事都知道,他肃然问道:“你会制‘酒精’?”
这是个送命题。
“不会!”武媚娘想都没想的说道,“陛下,你知道酒精?”
李世民自然不会回答她,就是觉得,以后这个女人也得藏起来了,‘酒精’可是国之重器。
武媚娘可没想那么远,她就是想治好这个大官,好不去做尼姑。
“我要打造一些东西,麻烦陛下你把段纶给喊过来。”
“你认识段卿?”李世民又疑惑道。
武媚娘当然不认识工部尚书,她是在书里认识段纶的。她不知道,段纶因引荐巧匠杨思齐被削去爵位。
武媚娘快速摇头,心有余悸的看着李世民问:“段纶不是工部尚书吗?”
“宣段纶、杨思齐。”
事情是这样的,段纶推荐了一个能工巧匠,叫杨思齐,放在现在,那就是手工艺的绝对天才,李世民命他露一手,杨思齐就做了一个木偶,活灵活现的,马上皇帝李世民就大怒,“工部不做国家重器,就研究这些奇技淫巧。”就削了段纶的爵位,闲置了杨思齐。
“烦请皇帝大大给我一张纸笔。”武媚娘道。
李世民听了,看下一旁的太监张阿难,张阿难和杜皮交好,自然爱屋及乌,拿来一块绸布和笔墨。
“没有纸吗?”武媚娘嘟囔道,“对了,大大,我还会造纸,印刷术。”
李世民没有理会她后半句。
武媚娘开始在绸布上画着,输血设备,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画画功底非常好。
不一会儿,段纶和杨思齐到了,心有余悸的见礼下跪,尤其是平民杨思齐,害怕到发抖,生怕上面这位,一怒之下,砍了自己。
段纶和杨思齐,一齐看向绸布。
“做得出来吗?”武媚娘小声问。
“可!”杨思齐答道,心下却大喜:简单至极。
“太好了,皇帝大大!那酒精.....”
“酒精用于军伍,岂可轻示,君羡,速去百申村取酒精。”李世民道,“段卿退下吧。”
“此举....”李世民继续说,“若肠痈不再为祸,乃大唐之幸也。”
——“父皇,可由儿臣去百申村取来!”豫章公主说道。
李世民想想也对,百申村本来就是杜少疏和豫章的产业,遂令:“豫章同去。”
“儿臣亦告退。”李治赶紧说。
豫章公主和李君羡退下,小屁孩李治赶紧跟着离开,这里太高压了,气都喘不过来,赶紧溜。
段纶和杨思齐也退下,忙着照图去做输血设备,不料被豫章公主拦下了。
“段大人,百申村亦有能工善匠,段大人不妨与我同去,此物,我似在百申村见过。”豫章公主在说谎,她没见过,只是当初杜皮跟自己表白的时候,说起过“剖腹产”和“输血设备”,当日杜皮的话,她都记得,过耳不忘,算是豫章公主天生的本事。
“如此也好!”段纶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早就听说过百申村的大名,只不过有百骑把守,自己为了避嫌,自然是不敢去的。
段纶是隋朝旧臣,年少有些侠名,人很耿直,关键的是,因为耿直,他成了李渊的女婿,李世民的姐夫,他那个公主老婆,还是个二手。
一行车队,在李君羡的带领下,又来到了百申村,代理村长刘老七叹了口气后,笑脸相迎,就像迎接大领导们的基层调研。
段纶四下看着,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心下大惊,竟有如此富硕的庄子,难怪圣人要藏起来。
“李将军可自去酿酒坊取酒精。”豫章公主吩咐道,李君羡立刻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李君羡很害怕得罪豫章公主。
“将军似有话说?”豫章问。
李君羡顿时有些脸红,支支吾吾道:“昔日,起居郎与我一场扑天的富贵,不知还作数否?”
“将军可自寻起居郎,与我何为?”豫章知道意思了,八成是那个无赖许下的,李君羡不敢问那无赖,托我问。
豫章红了脸,生气了。
二妞跑来,发现兕子没来,就很不满意的掉头就走,不料又被豫章喊住了,贴耳道。
“二妞,可否带我们去你哥哥的小金库。”豫章小声问。
二妞有些警惕的看向豫章,急忙捂住自己的小袋子,里面装着杜皮小金库的钥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不许拿钱,钱都是哥哥的。”二妞有些委屈的说道。
“嗯,不拿钱,我们找些器具,名唤输血设备。”豫章乐了,敢情这可爱的孩子是怕一个公主偷了她哥哥的钱银。
二妞带了路,七歪八拐才来到一间密室,看傻了豫章公主和段纶二人,竟是建在枯井之下。
二妞拿着和她人一般高的灯笼,用钥匙打开了门。
推门而入,三人惊的无以复加。
钱,钱,钱!
一筐筐的钱银,足足有百万贯之巨。
段纶傻眼了,便是以前的国库,也没有那么多钱,李世民接手的大唐国库里,耗子能赛跑。
“咳咳,段大人,还是找找有无输血设备。”豫章公主有些后悔带着段纶进来了,因为她压根想不到杜皮这么有钱。
“公主说的是,说的是。”
毫不费劲的,找到了杜皮做的输血设备,胶皮管、胶皮袋、针头、针筒、皮手套.....
“这是?”杨思齐疑惑道,只见他拿着一块雕版,雕版里只有两个木刻活字“豫”、“章”。
“该是定情之物!”段纶摸了摸胡子,看着豫章公主,猜测道。
豫章羞红了脸,这无赖,果真钟情与我,竟无长乐之字,以后.....以后,就对他好些吧。
杨思齐闻之,立刻放了下来,三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在里个某蒙特,错过了什么东西。
段纶看了看密室里的另一些器物,器物上都文字,现代的白话文,指了指,问道:“何以此文字,吾竟不识。”
“应是外域文字,少疏久居外域,去岁才回中土。”豫章解释道。
杨思齐看着输血设备,感叹道:“此间主人,竟厉害如斯,亏我还自认巧手之匠,比之不如多矣。”
“少疏却有过人之处,但为人放浪,不似杨工稳重。”豫章继续解释道,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称呼,已经从无赖,变为“少疏”了。
“如此贤才,陛下为何藏之,此子入仕,可来我工部任侍郎一职。”段纶有点上头说道。
“段大人,过誉了。”豫章解释着,心中不妨暗暗想象着杜皮的反应,换成少疏听到此话,应会说:“我不要做官,我只要尚公主就行了。”
少疏此番回来,定要劝其入仕,为万民造福,豫章这样想着。
........
“麻蕡、羊踯躅、莨菪子、乌头......”武媚娘念一个,王医令写一个,写好后,王医令入获大宝,李世民也是一脸的欣喜:真是意外的收获,不俗,此女比之少疏不过,亦有可取之处。
“速速试而验之。”李世民急令,王医令捧着写着秘方的绸布,速速退下抓药试验去了。
“麻沸散,麻沸散,失传的麻沸散.....”王医令欣喜若狂的退下了,嘴里念念叨叨的。
切,只不过一个能阻断中枢神经,有麻醉止痛作用的土方子,就开心成这样。武媚娘得意的想着。
“土鳖!”
“土鳖!”
武媚娘和李世民同念一词,不禁相视一笑。
“坐!与朕说说仲坚兄。”李世民的语气好了很多,武媚娘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师傅他啊,额,腿断了,不愿出山。”
“哎~惜哉,仲坚兄如能为朕所用,何愁大唐不兴。”
“师傅还给了一根红色拂尘和一张羊皮卷。”说好永远不会舔李二的武媚娘,开始舔李世民,卖杜皮卖的那叫一个彻底。
“红色拂尘....羊皮卷。”李世民喃喃道,红色拂尘他不知道,可是羊皮卷,他露出很浓厚的兴趣,很显然,这羊皮卷必定是昔日张仲坚的藏宝之地。
那是钱银!
“咳....予了少疏?”
武媚娘急忙点头。
李世民大喜,遂问了个问题:“待来日,朕亲自去扬州,请仲坚兄出山入仕。你可指路?”
“咯噔!”武媚娘心中一惊,暗想:大大你不讲武德啊,问题是我想带路,难不成带你穿越回21世纪?
“不,师傅说,此生不出山,皇帝大大....”
“呼朕‘圣人’”
“哦,圣人大大你若相逼,师傅铁定跑的谁都找不到。”
李世民想想也对,这种世外高人,性情极为古怪,置于朝堂,未必能安置,反倒是他两个徒弟,少疏与这媚娘,到是可为社稷出力。
这娃儿显然不能再放稚奴那里,该置之何处呢?稚奴指的是九皇子李治。
不如给高明做个妾室吧,嗯,不妥!
给恪儿,嗯,也不妥!
遂问道:“此番不论,进献麻沸散有功,要何赏赐?”
武媚娘听懂了,立刻答道:“要钱!”
“咯噔!”李世民一惊,此女与少疏属同类,一个贪公主色,一个贪钱箔。
这个回答,大多数皇帝都会很开心,喜欢钱,就代表着没啥其他野心,可是李世民不同,因为他穷。
数个时辰后,戴胄已经奄奄一息了。
终于凑够了一场手术的东西,李世民压阵,武媚娘操刀,华夏历史上第一次阑尾炎手术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