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公主半个月前,就到了百申村,出宫行府,庶出的公主很少有这个待遇,可是她有,她知道,这是托了某‘登徒子’的福。
初到百申村,是好奇,
次到百申村,为取物,
三到百申村,竟是为了行府。
不知道那‘登徒子’是否狂言,为我造的行府,是什么样子。
她是标准宅女,宅的不能宅的类型,一杯水、一本书,一天就过去了;一个夫君、几个孩子,一辈子就过去了。
杜皮被关在清河大房,只能委托阿香照顾豫章公主,阿香知道这是主母,自然恭敬殷勤,遂带着豫章公主和贴身伺女‘小荷’,来到‘湖景别墅’处。
豫章公主一看,便痴了,‘小荷’长大的嘴合不下,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屋子,怕是天上的神仙居于此吧!
占地三亩,三层结构,现代化独栋别野,古式风格,现代思路,钢筋水泥混凝土铸造,白漆红墙,尤其是那独特的透明落地窗,这个时代叫琉璃,窗明几净,阳光直入。
“奴婢觉得,让奴婢来扫屋子,都是对此屋之辱!”小荷夸张的说道。
“少疏,花费几何?!”豫章公主咬着唇,弱弱的问道,她是个节俭的人。
阿香满不在乎的说:“村里合建的,每晚募一个时辰,算加班,可大伙儿感恩公子,都没拿钱。”
走进去后,豫章更是痴了,这‘登徒子’学究天人,这屋构造,是如何想出来的。
她看到的是两面书墙,在当时,根本造不出的设计,因为没有水泥混凝土,在墙上抠洞,还这么规整,几乎是不可能的额。
杜皮知道,豫章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
豫章抬头看书墙,她超级喜欢这个设计,非常合她的性格,云淡风清,但有个难处,那么高,够不到啊。
阿香摇着一旁的机扩,书墙慢慢降下,竟是移动性的,阿香愤慨的说:“杨里正设计的,还是他会舔。”
“主母,你捡本书。”
“阿香姐,不必如此见外,豫章本是下嫔之女,你唤我‘素衣’即可。”
“那可不行,公子非打死我。”阿香认真道。
“主母,拿本书,跟我来,”阿香说完,带着豫章去了二楼,打开窗帘后,灞水赫然在眼前流淌,连绵不绝。
“阿香姐,你又诓骗于我。”豫章看着眼前的透明玻璃,感动的说道,“此为琉璃,质地做工精细无比,价值连城,少疏定是费了所有银钱,来讨我欢心。”
阿香完全不知道怎么说了,想起老四交待,烧玻璃是万分机密之事,便不多解释。
豫章躺在竹制躺椅上,心里想着自己的惊叹震撼,一定在那‘登徒子’的预料中,她甚至能想象到,那张满满得意的坏笑脸。
“公主,住吧,住吧,住吧,看,好多空屋,这位姐姐,哪间是主屋。”
阿香指着二楼一间屋子,道:“那间最大。”
小荷先豫章一步,踏入主屋,一进门,就幸福的差点晕过去,别说住,见都没见过。
“这是七彩琉璃镜,这么大?”
“梳妆台,田二狗那遗孀弄的。”
“这个呢?”
“鸭绒被!百申村特产,前几天清河崔家还来学呢。”
“这个这个?”
“这是公子和主母的屋子,你的在隔壁,自己看去。”
小荷欢呼的高叫一声,急急去了隔壁:“哇哦!”
“可喜欢?诶,怎么哭了?”阿香急了,没陪好豫章公主,搁在杜皮那儿,是大罪。
豫章公主扑在阿香怀里抽泣,道:“他为何对我这般好。”
“傻女,”阿香使出摸头杀,想起自己那段不堪的回忆,轻声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可宫中有传言‘杜郎好徐娘’。”豫章公主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这还仅仅是豫章公主最近的,三个担心之一。
“那是胡言诽谤”阿香生气的说道,直接拿过豫章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看,我这样的徐娘,公子连看都不带看的。”
豫章点点头,这位姐姐淳朴直接,想必不会骗自己。
“可母后与我说,父皇赐了一个崔家五姓女给少疏做妾,给他开枝散叶,乃一徐娘。”
豫章公主说出了最近,三个担心之二。
“我呸!”阿香单手叉腰,单手摸头杀,一提到这个就火大,“咱百申村就认你这个主母,最多算上长乐公主,劳什子的五姓女,he~tui~~,她进不了咱百申村的食堂。”
“老四那个狗种,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蜜汤,赖在那不回来了。老娘白给他睡了。”阿香越说越气。
豫章公主缩在阿香的怀里,这种感觉令她很安心,不由得吐露心声:“每见少疏,其心喜紧,而心忍不能止,对其他冷言冷语,阿香姐,素衣非坏女子乎?”
“我年轻时也这样,是不是喜欢看他紧张自己的模样?”阿香道。
“然!”
豫章公主心中琢磨着:看来前两个担心,都不必介怀,只是这最后的担心,该怎么开口呢,羞死个人!
阿香觉得这个女孩当真有趣,忽然转念说了一句:
“诶,我也该嫁人了,巧儿和燕儿都有,公子定会给我也弄这么个屋子,嗯,老四靠不住,老九不错!”
豫章公主定了定,估摸着杜皮回来的日子,银牙一咬,说出了最后一个担心:“阿香姐姐侍男人寝?”
“啥意思?”
“阿香姐姐和男人睡过?”
阿香点点头,不知道豫章公主在说什么,“八百年前的事儿,那时,比你还小呢。”
“......我....”
阿香看着怀里的公主红了脸,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不会?那档子事儿,你不会?”
豫章心喜,当下更羞,居然被猜出来了。
“宫里没人教吗?”阿香疑惑道。
“有嬷嬷教,是在出阁前,豫章只是行府,小荷亦不经人事,可母后说,少疏孤苦,杜家人丁单薄,让我为其开枝散叶。”
阿香摸了摸她,明知故问道:“处子之身?”
豫章拼命点头,期待得看着阿香。
“咝!那档子事儿,我当年也没人教啊,我估摸着公子那档子事,还及不上老四呢。”阿香回忆起来,全然忘了豫章公主的意思是.....让她教习。
怎么办,这档子事,需要教?不愧是个公主,总不能拉老四来,当面教习吧。
阿香筹措间,豫章竟无师自通的说了句:“不如当日,遣小荷唤姐姐来,一同伺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