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皮傻了,急忙看向崔莹莹,崔莹莹还在看粮册,不一会儿,便轻蔑的问道:“贪贿之人乃东宫门大夫,长孙家庆,贪墨银粮十二万贯,你们去东宫抽人吧。”
崔猛一听,瘪了,去东宫抽人,东宫六率吃干饭的?
杜皮一听,乐了,他这个人,对恩人全部记得住,反之,对仇人自然也记得清清楚楚,这个长孙家庆在驿站踩过自己,正好公报私仇,遂说道:
“老四,去东宫,抽死丫的。”
“莹莹说笑的,莹莹说笑的,”崔莹莹急忙阻止道,“此事牵扯太大,需从长计议。”
长孙家庆只是没落之后,后面还有大佬,万一是太子,牵连就扑天了。
崔莹莹确定杜皮敢抽李承乾的,因为在清河大房抽过。
“说去东宫,就去东宫,女人家家的,懂个什么,老四,去东宫!”杜皮不耐烦道。
崔莹莹不劝了,心里甜了一丝,因为杜皮那句‘女人家家的’,这话好像是,相公在对自己的妻子在说话。
秦怀道心里直喊,我要下车,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往幼稚园的车,我要下车回家。
尉迟宝淑眼中大亮,这个夫婿,原本是凑合用的,自己还不乐意,没想到,还真的对胃口。
车驾很快到了东宫大门,一群人看向杜皮,一没拜帖,二没礼物,怎么进去,难道真的打进去?
杜皮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道了句:“这回,咱们智取!”
众人点头,唯独老四听了后,才轻蔑一笑,上前,指了指杜皮,对看门卫士说道:“圣旨到,快快开门!”
卫士一听,立刻开了门,笑着脸,护送杜皮一等人进了门。
杜皮对老四微微一笑,举起右手,老四单举左手,“啪”两人无耻的击掌,默契,又回来了。
秦怀道心里真想骂人,说好的智取呢,这是假传圣旨,死罪啊!
崔莹莹也想骂人,最好能揪着杜皮的耳朵骂,咦,为什么他俩击掌的动作,我会那么熟悉呢。
“抓人即可,可不许胡来,真真不是闹着玩的。”崔莹莹轻轻的掐了杜皮一下。
杜皮好像在思考什么,完全没听崔莹莹的话,突然,他想起什么来,立即对老四破口大骂:“老四,你个牲口,刚才指我,是不是说我长的像太监。”
老四委屈的说不出话来,说好的兄弟默契呢。
太子亲迎,一看见杜皮,就眉开眼笑,故意走了几步,道:“少疏亲来,蓬荜生辉,不必假传圣旨,那可是大罪。”
“哎呀,都说大舅子宠妹夫,真没错!”杜皮开心道,“你这腿恢复的不错啊,少运动,多喝骨头煲汤,定能健步如...”
“飞”还没说完,杜皮就发现太子眼神聚焦不对,这丫的,在看崔莹莹呢。
“莹莹怎会来了东宫?”李承乾欣喜若狂的说道。
“......”
“咳咳,今天不是来玩的,老四,拿人!”
长孙家庆跟在太子身边,简直就是送上来的,老四上前一步,就拿下了,一拳揍的他直接捂住肚子,趴了下来。
“大舅子,这货贪赃枉法,铁证如山,他在你这,有没有屋子,我要搜!”杜皮上前,搂了李承乾的肩膀。
李承乾怕了,一下子的突然变故令他措不及防,他怕杜皮也揍他,因为他见过杜皮的肆无忌惮。
“大舅子,着人带我们去搜搜,这家伙可能把脏钱,藏在这里了。”杜皮继续道,他扒了扒自己的衣领,内里的东西亮了个角,李承乾一看就傻了,御赐的金牌!
这块金牌是李世民御赐,整个大唐只有三块,他都没有。
不一会儿,尉迟宝淑和老四,一人扛着一个大箱子出来,打开一看,李承乾顿时怒不可遏。
这里面的银钱古董、金宝首饰、奇珍古画,价值绝对超过了一个门大夫的正常收人,当下便黑了脸。
“少疏,可把人给孤处理吗?”
“不行!”杜皮直接拒绝,人给你了,我怎么装逼,道,“大舅子别怕,你摘的干净,你都在养伤,这里面能有你什么事,放心,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了!”
杜皮拍了拍手,冲崔莹莹道:“走了,还愣着干嘛,再不走,都把人勾死了。”
“少疏,且慢!”
“走了,走了,大舅子你保证摘的干净哈!”杜皮赶紧溜,傻子才且慢呢。
李承乾叹了口气,六率卫士,你看我,我看你,主人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动。
马车内
马车内多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长孙家庆,显得有点拥挤,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想说什么,杜皮一巴掌扇去,道:“叫你在驿站踩我,栽我手上了吧。”
崔莹莹继续看账薄,长孙家庆一看那账薄,就明白了,拼命磕起头来。
“看见没,顾大哥,你比人狂,他就见你怕。”
“....”顾哈图压根不知道说什么,今天发生的事,超过了他的想象范围。
崔莹莹道:“我看你能多狂,他只是经手之人,后面还有更大的,敢去吗?”
“说!”
“账薄做的不错。”崔莹莹合上册子,道,“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哎哟”
她吃了个脑瓜崩,杜皮打的:“傻丫教你的话吧,这句不许学。”
“哦!”崔莹莹委屈答应,心里竟还有一丝甜蜜流过。
“百万石粮衣、耕地,俱已折现,多数都敬了上头那位,虽不知是谁,但依然有据可查!”崔莹莹侃侃而谈,她拿起粮册,道,“大笔存粮销赃不及,以低价卖予泽州粮库司,表面文章做的挺好,也露了破绽,”
崔莹莹说话的时候,在场的学渣们都认真听讲,连杜皮也佩服崔莹莹,分析确是一把好手。
“泽州刺史——长孙顺德,就是幕后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