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之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白沈听,他一直觉得少爷是无所不能的,一直坚信少爷是最坚强最厉害的人,可是现在无意中戳破的少爷,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脆弱到仿佛一碰即碎,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少爷···”
魏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不出口,无能为力的低下了头,白沈听抹掉眼泪,又重新变回了以前的那副模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魏之,“你不用说些什么,我也不想怪你,但我不会再听父亲的了。”
说完便大步往前走,魏之连忙跟了上去,坚定有力的说道:“少爷,是属下的错,从今以后属下都听少爷的。”
“好。”
……
与此同时的狼牙山里,昏天黑地的洞穴里,摇摇欲坠的烛火,不为人知的山洞里,聚集着一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们身穿黑袍,面带面具,统一整齐的半跪在地面上,听他们的救世主的命令,楚良半躺在上方,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剑。
安静的气氛中,一位身穿黑袍,戴着黑色面具的女子站了出来,这人就是二圆,站出来后恭恭敬敬的单手扶着肩膀,弯下身腰,“王上,黑珠赌场那边似乎出了点问题,燕子柔那边,是否需要我们去解决?”
楚良一身红衣,长长的衣尾拖在地上,却无半分妖媚,只显霸气,慵懒的放下手中的剑,坐直了起来,不耐烦的看着下方的女子,语气冰冷,“赌场出什么问题了?”
“王上,有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形迹可疑,看样子不像玩乐之人,更像是来调查的。”
女扮男装?
楚良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张清秀的脸蛋,感兴趣起来,直起身来,“什么人,调查清楚没有。”说完身体还向前倾了一下。
“属下调查了一下,是烟阳江府的一位女捕头,名为江晓白。”
不知是猜到的喜悦,还是许久未见的喜悦,楚良饶有兴致的玩着手中的戒指,眯了眯眼睛,“有趣,继续说。”
“江晓白今日就要上京,搬入郡主府,晚上可能就行动,王上,我们要阻止吗?”
楚良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心中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轻声笑了起来,拿定了主意,“不阻止,你们什么都不要做,”
二圆听后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抬起头,面露难色,犹豫的捏紧了衣袖,“可是,若是她打乱了计划,王上的心血不就全毁了吗?”
楚良慵懒的半躺下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上方,“二圆,你的任务就是观察她,至于她查到哪一步,你都不要管。”
“可是……”
“别可是了,本王不想再说第二遍。”
楚良已经没了耐心,打断了对话,闭上眼睛一副就要休息的样子,二圆也不好在说下去,眼里满满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咬着嘴唇,忍耐着心中的不甘。
“是,王上,属下告退。”
二圆推下后,众人都跟着退了下去,唯独一个男人留了下来,他带着湖蓝色的面具,与他人不同,整个人魁梧高大,虽毫无情绪,可身上却随时带着浓浓的杀气。
此人正是楚良的得力干将,胡挺。
楚良感受到他还未散去,不耐烦的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盯着胡挺,眼里充满了杀气。
“你还有什么事?”
胡挺虽为下属,却毫无下属的规矩,从不下跪,也不直接听命于楚良,笔直的走了过去,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殿下,皇上说了,凡是都要小心,不能够松懈,殿下不应该这样做,”
楚良冷哼一声,原本一双透亮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手指不停的敲击着座椅的把手,施放出压力,“父皇让你来,是让你来辅助我的,不是让你来命令我的,胡挺。”
楚良这一声胡挺,语气冰冷至极,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动手一般冷漠。可胡挺却依然面不改色,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殿下应该知道,皇上最心疼的就是殿下了,派属下来,完全是为了殿下着想,殿下是楚国未来的王,不应该冒这个险。”
楚良面色越来越黑,不爽的看着胡挺,心中不喜,“我父皇既然相信我,放我来做,我怎样行动,胡挺你都没资格指手画脚,你的意见我听到了,可以退下了吧。”
胡挺看着楚良不高兴的脸色,没在说下去,却自顾自的站在一旁,既不说话,也不退下,仿佛就要一直守着楚良一般,寸步不移。
楚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纠结,这些天他四处游走,白天到这狼牙山打猎,晚上游走于酒馆和赌场,就是为了布置一个大局,累的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当下倒头就睡。
胡挺看着逐渐睡过去的楚良,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走到外面去,拿出早就卷好的纸条来,绑在了马身上,摸了摸温顺的马匹,看着牵着马的男子说道:“二皇子心性说到底还是太过单纯,皇上收到信件有没有说什么?”
牵着马的男子恭敬的垂下头来,右手按着左肩,弯下身腰,摇了摇头,“胡大人,皇上并未传信,只是吩咐在下转告大人一声,二皇子还是不够成熟,许多事还要麻烦胡大人多多照顾。”
胡挺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摸了摸马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能够为皇上效力,胡挺感激不尽,还请转告皇上,我一定会照顾好二皇子的。”
“是,大人。”
……
白沈听叫人收拾好马车,银子和行李后,便在屋子里等待着魏之,内心焦灼,他倒不是怕晚了被父亲发现,而是怕晚了一步,没有赶上江晓白的马车。
正思考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却未出声,打断了白沈听的思考,白沈听心中疑惑,魏之不会敲门不说话,那么门外的人是谁?为什么能够不报备就进了他的院子?
白沈听谨慎的抓紧了手中的茶杯,打算如果是歹徒就砸过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魏之?”
门外之人并未回答,吱呀一声推开了门,白沈听当即将手中的茶杯丢了出去,一个转身拔出桌旁的宝剑。
白沈听拿着剑转身一指,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白其刚一手接下了他的茶杯,稳稳当当的握在手中,面带笑意。
“警惕性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