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拉他们在策马狂奔两天后,重新来到了萨达部落,但此地已经人去楼空,原地留下一片狼藉。
但数千人的部落,即使有意的遮掩迁徙的痕迹,也是会留下各种线索的。
善于侦查的骑兵上前去探查各种痕迹,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离去的方向。
但这并不是绝对的,萨达部落绝对会做各种伪装痕迹,企图骗过去。
大部队撒出斥候,找遍了所有的痕迹。
很快,部队便朝着正确的方向追去。
一边是为了逃命,一边是为了追击。
两股人群在草原上展开了追逐。
如果说平时部落迁徙,大家走的都很缓慢的话,现在萨达部的速度起码翻了好几倍。
虽然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来,但是早日逃出更远的距离,肯定会更加的安全。
但该来的总会来的,很快在后面侦查的骑兵便回来汇报了追兵已经追来。
“吹响号角!”青格勒那颜大声喊道。
很快,萨达本部以及附庸的小部落的骑兵汇聚了过来。
最近这几天他们也是甲胄不下身,时刻戒备着。
萨达本部加上其他的小部落,加起来有八百多骑兵,三百多骑术不佳的射手,还有伊德勒率领的四百多骑兵。
除此之外,还有各个部落汇聚过来的披甲豺狼人,大地精等披甲步兵,这些也有五百左右。
总共一千二百骑,八百左右步战。,他们留在原地殿后,让部落的妇孺先继续逃跑。
过了小半天,远远的就出现了一条黑线,追兵来了。
阿提拉他们在数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追逐到了萨达部落,但没有急忙的赶过来,只留下一小队监视着。
连续跑了这么几天,不管是战马还是人,都需要休息。
他们吃饱喝足之后,休息了几个时辰后,才重新追了上来。
大批人马停留在数百米外。
几骑打着旗子迎面朝青格勒那颜而来。
青格勒也带着几人策马迎了上去。
那日苏面色复杂的看着青格勒,他们也算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年年去南方打草谷,都能见面。
“青格勒,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交出袭击世子的凶手,其他人下马投降,我们还能留他们一命。”
“那日苏,你知道的,台吉不会放过我的部落的…束手就擒不是我们草原人。”
青格勒叹了一口气,事情闹到这个局面,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但现在已经不能将伊德勒交出去了,已经得罪了汢尔浑台吉了,不能再得罪另一方了。
“世子来了吗,他怎么样了?”
“世子很失望,已经回了汢尔浑部落,临走前要我们抓回娜仁图雅以及杀死亲卫的凶手,青格勒,不要一错再错了!”
那日苏隐瞒了一些事情,并没有全部说出来。
“唉!…此事非我愿啊!我若下马自刎,能否放我部众一条生路。”
“全部下马受降,还有一线生机。”
“明白了…愿长生天保佑你。”青格勒长叹一声,打马转身而去。
“那就刀下见吧!”
见青格勒不愿投降,那日苏也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骑兵阵中。
两边骑兵正式开始对峙。
追兵这边,指挥权被交于吉达。
部队被分为三部分,首先是中军,由三百世子亲骑,加上整个阿古拉那颜部及其麾下部落的一千骑。
左翼是那日苏那颜带领的答松本部骑兵与达特部骑兵加起来五百余骑。
右翼是阿提拉率领的多安部以及另外两个小部落的五百余骑。
对面同样差不多两千人,中军是披甲步兵以及步弓射手,两翼是各六百骑。
萨达部落以及麾下的小部落,都是林中人出身,善于步战,他们射术极佳,而且步弓的威力要比骑弓要强。
吉达身旁的传令兵吹响牛角号。
“呜~”
中军的吉达挥舞着骑矛,一千余骑动了起来。
对面的青格勒也在中军之中,他指挥着披甲步兵结成圆阵,竖起盾牌,圆阵之中站立着步战射手。
盾墙之外,这些步兵还挖掘了一道浅浅的壕沟,这都是因为时间上来不及,否则还能挖的更深。
“先攻其右翼!”吉达大喊道。
步兵阵线严整,此刻并不能轻易的拿下。
但对方骑兵过少是一个缺陷,吉达集结中军,加上右翼的那日苏五百骑,朝着萨达部的右翼骑兵冲去。
但对方的右翼也不是傻子,并没有脱离步兵的大阵,而是贴着步兵的阵线开始跑动。
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两边都是骑射。
萨达部中的步战射手也在一同射击,步弓的射程比骑弓要稍远些。
两只骑兵阵中,不时有人被从马上射下来。
厮杀声阵阵。
吉达带着一批冲阵骑兵,鼓起斗气,冲撞进萨达部的骑兵之中。
萨达部的右翼骑兵,既然想要借助步兵阵线的力量,那也就被束缚在了这一小片的区域之中。
这部分是由青格勒的大儿子率领的,当骑射骑兵被冲阵骑兵撞入阵中,顿时厮杀声,惨叫声大作。
右翼骑兵扛不住死伤,放弃了继续靠近步兵的主意,开始往远处跑去。
吉达指挥那日苏去追赶,然后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萨达部的左翼,这是伊德勒率领的骑兵。
此刻这股左翼骑兵,正在与阿提拉交战。
双方的骑兵装备都不差,都身穿铁甲。
近千骑兵在草原上来回的奔腾,骑射,试探性的冲击。
这才是骑兵作战正常的情况,双方跑的速度都差不多,这时候就要比拼骑射的功夫了。
双方虽然阵线早已散开,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情况。
但阿提拉的这边却因为建制的原因,基本上每个什都聚在一起。
在局部上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
阿提拉带着他的亲卫骑,不断的在战场上游走。
他的每一箭都能射中一个敌人,箭矢往往都能命中面门和防御薄弱的脖子。
但其他人的射术就没这么好了,双方都穿着铁甲,如果不能命中没有防御的地方,就不能一箭射死。
穿着铁甲的骑兵,即使身上被插了五六支箭,可能受伤也不重,仍然能够生龙活虎的战斗。
而且大家都骑着快马,想要命中高速运动的敌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更多的人选择射马。
虽然草原人爱自己的战马,跟爱自己的妻儿一样,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会将敌人杀死,夺走战马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但是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战场上,就没办法保留了,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性杀伤敌人。
一匹战马,中个几箭就扛不住伤害死去,而它马背上的骑兵,也会被摔下来。
摔下来的骑兵,在这种骑兵纵横的战场上,基本上就没有存活的能力了,除非他能在附近重新骑上一匹战马。
否则他能抵御前方的攻击,也防备不了其他方向的攻击。
很快,兵对兵将对将。
对面的伊德勒同样也只是红翎,他带着自己的亲卫追了上来,想要斩杀阿提拉。
伊德勒身边跟着八十多骑。
阿提拉身边只有五十多骑。
双方展开激烈的追逐,但阿提拉身旁的传令兵,一直在吹着铁哨。
越来越多的骑兵什开始围绕过来,他们本身便更有组织性,现在在铁哨的指挥下,更加如鱼得水。
当伊德勒觉察到不对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围困住了。
面前是阿提拉的亲卫骑,周围则是一股一股的多安部骑兵。
而他所率领的骑兵则零零散散的被隔绝在外。
察罕带着几十骑从伊德勒的侧翼发起冲锋,正面的阿提拉也同时发起了冲锋。
伊德勒没得选择,只能对着阿提拉冲锋而来。
冲阵骑兵扎堆的互相对冲,这可跟两个人之间互相对冲不一样了。
骑兵之间的距离并不大,你杀死别人的同时,也可能被另一个人杀死。